翌日,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
清晨的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洒在《数学年刊》编辑部略显拥挤却秩序井然的办公区内。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与旧纸张特有的气味,编辑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处理着来自全球各地、如同雪片般的投稿邮件。
资深编辑助理莎拉·威尔逊像往常一样,熟练地筛选着新收到的稿件。大部分投稿会在初审阶段就因为选题不符、创新性不足或明显的错误而被快速筛除,能够进入下一轮评审的寥寥无几。她的目光快速扫过一封封邮件标题和摘要,手指在鼠标上轻点,做出着初步判断。
突然,一封来自熟悉邮箱地址的投稿,引起了她的注意。
发件人:Zhang, cheng
所属机构: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论文标题:proof of the Riemann hypothesis based on the Framework of historical Stratification dynamics
“Zhang, cheng……”莎拉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眉头微蹙,随即猛地想起,“是那个中国的天才少年!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者!”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黎曼猜想?!他投稿证明黎曼猜想?!
即便是见惯了顶尖数学工作的《数学年刊》编辑,在面对这个标题时,也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莎拉立刻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投稿,其潜在的重要性可能超越编辑部日常处理的所有事务。
她没有丝毫耽搁,甚至没有像处理其他稿件那样先粗略浏览内容,而是立刻拿起内部电话,直接拨通了她上司——《数学年刊》主编,德高望重的数学家罗伯特·威廉姆斯教授的直线电话。
“教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急促,“我需要您立刻看一下刚刚收到的一份投稿。来自中国的张诚,标题是……黎曼猜想的证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威廉姆斯教授沉稳但同样透着一丝惊异的声音:“张诚?黎曼猜想?你确定标题没错?”
“千真万确,教授。邮件我已经转发到您的邮箱了。”
“好,我马上看。”
挂断电话,莎拉依旧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她知道,无论这份论文最终能否通过验证,仅仅是“张诚投稿黎曼猜想证明”这个消息,就足以在数学界掀起一场海啸。
与此同时,在主编办公室内,罗伯特·威廉姆斯教授已经点开了那封邮件。他年近六旬,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总是带着学者特有的沉静。但此刻,当他看到那个标题和作者名字时,握着鼠标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点开了附件pdF文档。
他没有试图去立刻理解那长达一百多页、充满了前所未见术语和复杂框架的证明细节——那绝非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任务。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摘要和引言部分。
“……引入‘历史层积动力学’框架……”
“……重构黎曼Zeta函数于‘算术-几何谱系’背景……”
“……证明零点分布实部为1\/2的动力学必然性……”
一个个陌生而大胆的概念跳入眼帘,威廉姆斯教授的眉头越皱越紧,但眼神中的震惊与凝重却越来越深。尽管无法立刻判断其正确性,但他凭借多年担任顶尖期刊主编的敏锐嗅觉,清晰地感受到这篇论文所蕴含的颠覆性!这绝非对现有证明路径的修修补补,而是一种全新的、试图从根本上重建理解范式的尝试!其野心之大,思路之奇,令人瞠目。
“上帝……”他喃喃自语,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
几分钟后,他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已经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他拿起桌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直通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院长,同时也是当今解析数论领域的泰山北斗之一——罗伯特·朗兰兹 教授的办公室。
“罗伯特,”威廉姆斯的声音异常严肃,“我需要你立刻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看一篇论文。不,不是看,是紧急评估。作者是张诚,标题是关于黎曼猜想的证明。我已经发到你的加密邮箱了。”
电话那头的朗兰兹教授显然非常惊讶:“张诚?那个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孩子?黎曼猜想?你确定这不是……”
“我确定标题和作者没错,”威廉姆斯打断他,“内容……我看了一眼,非常……不寻常。我需要你和几位最顶尖的人,立刻给出初步判断。这太重要了,罗伯特,重要到我们无法承担任何延误或误判的责任。”
朗兰兹教授听出了老友语气中前所未有的郑重,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明白了。我马上看。”
紧接着,威廉姆斯教授又连续拨通了几个越洋电话,这些号码的主人,无不是当今数学界镇守一方的巨擘:
· 皮埃尔·德利涅:法国法兰西学院院士,菲尔兹奖得主,代数几何领域的皇帝,目前也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他对数学各个领域都有深刻洞察,其判断力极具分量。
· 让-皮埃尔·塞尔:法国法兰西学院荣誉教授,菲尔兹奖、沃尔夫奖、阿贝尔奖得主,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尤其在代数几何、数论和拓扑领域贡献卓着。虽然年事已高,但其智慧与眼光依旧无人能及。
· 米哈伊尔·格罗莫夫:俄裔法国数学家,菲尔兹奖、阿贝尔奖得主,在几何、拓扑、群论等多个领域做出开创性工作,以其超凡的几何直觉和提出深刻问题而闻名。
威廉姆斯教授以最简洁的语言,向这几位巨头传达了相同的信息:张诚投稿了黎曼猜想证明,论文极具颠覆性,需要他们立即进行最高优先级的审阅。
他没有等待他们的回复或质疑,在发出邮件后,便陷入了沉默的等待。他知道,他已经将一颗可能引爆整个数学界的“炸弹”,投递到了几位最有可能理解并判断其威力的人手中。
此时此刻:
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朗兰兹教授和德利涅教授几乎同时放下了手头的研究,打开了那份加密邮件。
在法国巴黎,塞尔教授在他堆满书籍的家中书房里,戴上了老花镜,点开了学生帮他下载打印出来的论文。
同样在巴黎,格罗莫夫教授在他位于法国高等科学研究所的办公室里,对着屏幕上那复杂的公式和陌生的框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些站在数学世界顶端的头脑,因为一篇来自中国、一位十二岁少年的论文,而被同时调动起来。一种无形的、紧张而期待的气氛,开始在全球数学界的最高层悄然弥漫。
一场针对黎曼猜想、也可能针对整个数论乃至数学基础认知的、最高级别的“审判”,就此拉开了序幕。而风暴的中心,那份承载着惊世智慧的文档,正静静地躺在几位巨擘的电脑屏幕或打印稿上,等待着它的命运裁决。
大洋彼岸的中国,京郊别墅内,张诚刚刚结束晨练,神情平静地享用着李静准备的早餐,对即将在学术界掀起的滔天巨浪,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