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霍斯辰:“霍世子,你不懂啊,这是两百两银子这么简单吗?这是……这是我的生活,是我在人间的幸福啊。”
霍斯辰的表情一言难尽。
小九深吸了一口气:“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霍斯辰点头。
马车很快就在郊外的一处比较广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路上,霍斯辰还让蓝翔去钱庄里兑换了一些不同面值的银票。
“你在马车里等我。”小九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拎着抱着银子的包袱下了马车。
刚离开马车大概有三米的距离,天上就开始传来了雷声。
小九急忙将包袱扔在了地上。
雷声瞬间消失。
小九心里骂骂咧咧的,伸手捡起了一百两的银票。
雷声瞬间出现。
扔了一百两,拿起了九十两,雷声依旧,而且开始由远及近了。
“干爹,你个老东西,将来我绝对不给你养老送终。”小九忍不住骂了一句,赶紧继续减。
最后定格在了二十两上。
小九松了一口气。
【小九你个小没良心的,给你提高十倍已经不容易了,你还要当白眼狼?】耳边忽然响起了酆都那暴躁的声音。
小九心虚地缩缩脖子,没回话,她是人,听不见鬼叫。
好在酆都没有继续嘚吧,直接消失了。
霍斯辰听见雷声消失后,急忙下了马车,看了一眼天,又看看扔在地上的银票,再看一眼小九手里的,嘴角扯了一下:“二十两啊,不少了。”
小九白了他一眼。
“那个……”霍斯辰摸摸鼻子,“那个,要不我们合作吧,反正我有钱,我给你花。”
“嗯?”小九的眼睛都亮了。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限制?”
“好像是。”
“那我们一起吧。”
小九的眉头皱了皱,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暧昧啊?
霍斯辰摸摸鼻子:“我的意思是,你想用银子的时候,可以找我。”顿了一下,然后又叹口气,“可惜我命不久矣,所以,趁着这两年,我可以帮你花钱。”
小九吸了一口气,这话听着就更别扭了,可是,她一时半会地又说不出哪里别扭,不过想不明白她也不会较真儿,自己拿了二十两银票塞进荷包里,剩下的让黄凤儿拿着,结果黄凤儿也只能有二十两的额度。
“其实四十两已经不少了,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花费也不过七八两而已。”黄凤儿安慰小九,“所以老大,咱们在普通的百姓中,已经算是富婆了。”
小九笑了:“你还挺会安慰人。”
黄凤儿嘿嘿一笑:“必须的啊,毕竟要成为你的大丫头,那就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打流氓,还得会心理疏导,要不然就不是合格的大丫头。”
小九摆摆手:“行了,别贫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还有人等着我呢。”
黄凤儿立刻闭嘴。
两人重新上了马车,然后返回了京城。
将人送到了侯府后门,霍斯辰看着下车的小九:“今天的春日宴出了状况,后面肯定会有些不好的言论,你都别当回事。”
“呵呵。”小九笑了,“霍世子放心,我这人虽然穷,但是心大。”
霍斯辰的嘴角抽了抽,微微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说完就要走,但是忽然又停住了,“你说有人等你,谁啊?”
“你想知道?”
“嗯。”
“那你去前门看看就知道了。”
霍斯辰点头,真的去了前门,然后就看见一辆印着平南侯标志的马车停在那里,不由得眯了眯眼,他知道,来的应该是许景行,之前在岭南王府的时候,这家伙就缠着小九,现在还找了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其实许景行没想做什么,他就是想来算一卦,毕竟小九可是拿了他的银票了。
他当然也想过染指小九,但是他一贯不会强迫对方,都是对方乐意了才行的,所以,如果九小姐乐意,他也不会拒绝。
可是他来的时候,门房告诉他,九小姐还没回来呢。
他也不想进去见长辈,于是就选在门口等着,结果等回来了徐凝,却没见小九,正琢磨着要不要先离开呢,就看见了北境王府的马车。
“霍斯辰,你怎么来了?”许景行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刚送九小姐回来。”霍斯辰没下车,只让人将马车的门给打开了,“你呢?”
“九小姐回来了?人呢?她可是拿了我两百两银票,总归得给我算一卦吧?”许景行的眉头皱得老高,其实关键不是二百两,而是她说自己要死了,这让他有些忐忑。
因为他母亲曾经提过,小时候遇到个老和尚给他算过一次,说他二十岁前有一大劫,还是死劫。
当时母亲是想请他化解的,可是那和尚说他没办法,毕竟是十几年以后的事儿,他管不了那么远,倒是给了他一个护身的吊坠。
只是上个月那吊坠忽然就裂开了。
所以,在小九说他快死了的时候,他嘴上不服气,其实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
“小九一般上午算卦,这个时候……”霍斯辰抬头看看天,“都下午了,算得不准了。”
小九:……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她半夜都能算得好吧?
许景行却是信了:“既然如此,我明天再来。”
“回去记得送帖子,要不然小九很忙的。”霍斯辰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许景行的脸色复杂了起来:“霍世子,你跟九小姐很熟吗?”
“嘿嘿,你猜?”
“你……”
霍斯辰却直接将车门关上,吩咐蓝翔走了。
许景行一直到了马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回神,然后看了一眼侯府,直接上了马车回去了,既然下午不准,那他明天上午再来。
再说岭南王府。
一场天雷让春日宴狼狈收场。
郭湘如陪着笑脸挨个送上礼物,然后才将大家送走。
但是却也知道,这事儿恐怕不会善了,毕竟还有皇家的众人也在呢,庆幸的是没有伤到人。
“母妃。”季开阳却觉得无所谓,“不就是毁了一场宴会吗?以后有机会再办就是了,反正你儿子我已经好了啊,难道一场宴会还比上你儿子我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