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在悟道台醒来时,已是潜入反混元界后的第三日。丹田的混元法则柱仍在微微刺痛——反混元核心裂开时的反噬力虽被混元母石抵消了大半,却还是震伤了道基。苏瑶坐在台边,正用太阴本源气牵引着一株“混元灵草”,草叶上的露珠滴落在他眉心,带来清凉的慰藉。
“反混元核心虽只裂了道缝,却让蚀道主的力量暴跌了两成。”林尘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枚灰黑的晶石碎片,“这是你刺中核心时崩落的碎片,里面藏着反混元本源的精纯之力。若能炼化,或许能帮你突破合道境后期。”
秦木接过碎片,灵核刚触碰到碎片,识海就炸开无数反混元法则的轨迹——轨迹比在逆道渊感悟时更清晰,甚至能看到反混元本源从“寂灭”到“再生”的隐秘转化。他突然明白:混元与反混元本是同源,寂灭到极致便是新生,这才是两种法则的终极平衡。
“需在‘生灭池’炼化碎片。”石磊扛着太初鼎撞开殿门,鼎身盘古纹沾着不少灰黑污渍,“池是用混沌海的生之泉和反混元界的寂灭水兑的,能中和碎片的戾气。但池里的法则对冲比逆道渊还凶,你得忍着点疼。”
生灭池在圣地后山的溶洞里。池水分两层,上层是淡金的生之泉,下层是灰黑的寂灭水,两层水交汇的地方翻滚着金黑交织的泡沫,泡沫炸开时能撕裂合道境的域境。秦木捏碎一枚“道基稳固丹”,深吸一口气踏入池中——刚没及腰,就感觉两股截然相反的法则力顺着毛孔钻进体内,在丹田深处疯狂对冲。
混元法则柱剧烈震颤,反混元碎片在灵核旁亮起灰黑光纹。秦木咬着牙引动混元逆道流,试着让两种法则力顺着同一轨迹流转——起初像两匹脱缰的野马,撞得他识海发懵;到第三日,碎片中的反混元本源突然与混元法则柱产生共鸣,对冲的力道竟渐渐缓和。
第七日正午,池水中的生灭法则突然狂暴。秦木丹田的混元法则柱“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缝——缝中渗出的道力比之前精纯数倍,带着能同时驾驭生灭的威压。他猛地攥紧拳头,将反混元碎片彻底捏碎,灰黑本源气顺着裂缝涌入法则柱,柱身瞬间膨胀,金黑两色光纹交织成一道“混元寂灭轮”。
轮光亮起的瞬间,合道境后期的瓶颈轰然破碎!秦木从生灭池冲出,周身道力暴涨,合道域境扩散至五百丈,域内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生灭泡沫,泡沫破灭时能自动净化周围的混沌气息。
林尘站在溶洞外,眼中闪过惊叹:“你这突破速度,比我当年快了整整半年。不过……”他指向万界星图的方向,星图上反混元界的标记正泛着刺目的红光,“蚀道主在界域通道外布了‘寂灭大阵’,阵里埋了九十九颗反混元晶核,看样子是要强行破开通道。”
秦木握紧拳头,丹田的混元寂灭轮高速转动:“正好试试合道境后期的力量。”他转身走向通道方向,生灭池的水汽在道袍上凝成金黑纹路,像一枚随时准备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