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主本体残念自爆后,混沌巢的崩碎持续了整整半日。中层的虫卵化作飞灰时,散逸出大量精纯的混沌本源,秦木让灵核悬于半空,核身的混沌寂灭纹与混元开天纹同时运转——灰黑色的本源被吸入核内,经双重纹路淬炼,转化为淡金色的“混元混沌道力”,缓缓注入他的丹田。
元婴在丹田内盘膝而坐,道衣上的混元守道纹因吸收道力愈发凝实。秦木能清晰感觉到,元婴境圆满的道力积累已达顶峰,道力在丹田内循环时,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法则嗡鸣”——那是道力纯度足够高时,与天地法则产生的共鸣。但他试着冲击元婴境大圆满,道力撞向瓶颈却如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元婴境大圆满需‘道心与道力双圆满’。”石磊修复好太初鼎,走到他身边道,“你道力够了,但道心还缺一块——得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守道之念’。林尘前辈当年是在守护苏瑶时悟透的,你的念在哪,得自己找。”
正说着,混沌巢崩碎的烟尘中突然亮起一道金芒。众人循芒望去,只见混沌母石的碎块间,躺着半块巴掌大的“混元本源玉”——玉上的纹路与界域碑顶的碎片完全契合,只是玉心嵌着一滴淡金色的“本源液”,液中裹着一缕微弱的意识,正是之前混沌巢里被囚禁的修士残念中最精纯的那缕。
本源玉贴近秦木时,本源液突然化作一道金丝钻入他的识海。识海中立时响起苍老的声音:“多谢小友解困……老夫是上古混元修士墨渊,当年与混沌之主一战陨落,残念被它锁在混沌巢炼化成养料……永恒渊底的‘混元源池’藏着完整的混元本源,也镇压着混沌之主的‘混沌真核’,若真核不灭,混沌永远除不尽……”
声音渐弱时,本源玉上浮现出永恒渊底的地图——混元源池在渊底中央,周围环绕着“混沌骨刺林”“法则乱流带”两大险地,混沌真核就沉在源池底部的“混沌涡旋”里。秦木握紧本源玉,识海残留着墨渊最后的嘱托:“源池的混元本源能助你突破境界,但切记,取本源时不能动混沌涡旋,否则真核会提前苏醒……”
休整期间,秦木试着用本源玉辅助修炼。玉心的本源液虽已耗尽,但玉身的混元纹路仍能引导天地间的混元法则——他的混元实界域在法则引导下拓展至十二丈,域中法则尘埃凝聚成细小的“法则丝线”,能随他心意编织成简单的防御阵。更重要的是,他对“守道之念”有了模糊的感应:或许不是轰轰烈烈的守护,而是像墨渊那样,哪怕只剩残念也不向混沌低头的“韧性”。
三日后,众人动身前往永恒渊底。路过混沌骨刺林时,那些漆黑的骨刺会自动朝着灵核刺来——骨刺是混沌法则凝结的实体,被刺中会道心失守。秦木让灵核释放混元灵域护住众人,领域内的骨刺触碰开天纹就会消融,只是骨刺数量太多,灵核的光泽又黯淡了几分。
最险的是法则乱流带。带内的法则毫无规律,时而化作烈焰焚尽道力,时而凝成寒冰冻结元婴。墨影的空间道纹在乱流中完全失效,一名合道境修士没留神,道果被乱流中的“时间碎片”扫中,瞬间苍老了数十岁。秦木让元婴与灵核联手展开界域,将众人护在域中央,自己则用界域法则强行拨乱流——这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他的道力消耗近半,元婴道衣都添了数道裂痕,但终究带着众人穿了过去。
穿过乱流带,混元源池终于出现在眼前——池呈圆形,直径百丈,池水是浓郁的淡金色,水面漂浮着无数“混元本源花”,每朵花都散发着让人心神清明的本源气息。池边的岩石上坐着十数具盘膝而坐的骸骨,骸骨手中都握着断裂的混元法器,正是当年与墨渊一同战陨落的上古混元修士。
秦木走到最近的一具骸骨前,骸骨突然化作光点融入他的灵核——其他骸骨也纷纷效仿,光点融入灵核后,核身的混元开天纹补全了最后几处残缺,竟凝出了“混元守护阵”的雏形。石磊望着源池感叹:“这些前辈一直在等能终结混沌的人……秦木,你的守道之念,或许就藏在他们的守护里。”
秦木望着源池中央的混沌涡旋,涡旋是深不见底的漆黑,隐约能感应到里面沉睡着恐怖的能量。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池边——突破元婴境大圆满的契机就在眼前,而混沌真核的威胁,也在无声地提醒他:这一步,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