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雷泽后,联军沿着万族城长老指引的路线向弱水进发。越靠近弱水流域,空气中的水汽就越发浓郁,这些水汽并非寻常水珠,而是由精纯的水行本源凝结而成,元婴境修士吸入一口,道脉都会因承受不住本源之力而胀痛。
“前面就是弱水河了。”苏瑶的银绿色星环悬浮在半空,星环投射出的影像中,一条蜿蜒的河流横亘在平原上,河水呈现出诡异的墨黑色,水面上连羽毛都无法漂浮,“太阴星典记载,弱水的密度是寻常河水的千倍,且蕴含吞噬法则,化神境中期以下靠近,会被直接吸入河底,永世不得超生。”
林尘的神念探向河面,化神后期初期的混元法则与河水产生共鸣,他能清晰感知到河底深处隐藏着一股庞大的气息——那是玄龟氏的本源波动,强度达到化神境后期巅峰,比金乌王还要强横三分。更奇特的是,这股气息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侵蚀,却被某种力量牢牢锁在龟甲之内。
“玄龟氏恐怕在压制体内的侵蚀。”林尘握紧四色长剑,九色光纹在周身形成防护罩,“我们不能直接渡河,先找玄龟氏谈谈。”
他引动开天斧碎片的力量,两道青金色光纹射入河中。光纹沉入水底的瞬间,河面突然翻涌起来,一只覆盖着青苔的巨龟浮出水面,龟甲上的纹路如同天然形成的阵法,流转着古朴的水行本源。巨龟的头颅缓缓抬起,两颗灯笼大的眼睛注视着岸边的众人,声音如同洪钟:“外来者,你们找老夫何事?”
“晚辈林尘,特来求取开天斧碎片,以对抗混沌之主。”林尘拱手行礼,语气保持着尊敬,“听闻前辈被混沌侵蚀所困,晚辈的混元法则或许能帮上忙。”
玄龟氏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能看出老夫体内的侵蚀?倒是有点本事。但开天碎片是我玄龟一族的镇族之宝,岂能轻易给你?除非你能通过我的‘本源试炼’——潜入弱水三千丈,取回被混沌侵蚀污染的‘玄水本源珠’。”
苏瑶的银绿色星环突然震颤:“三千丈深处的水压,相当于化神境后期巅峰的全力一击,而且那里的混沌侵蚀经过弱水滋养,毒性是外界的百倍,就算是化神后期初期进去,也会被瞬间污染道脉。”
林尘却眼神坚定:“晚辈愿意一试。”他看中的不仅是开天碎片,更是弱水的水行本源——化神后期中期的壁垒需要极致的力量冲击才能打破,而弱水的水压与混沌侵蚀的双重压力,正是最好的“试炼石”。
玄龟氏的龟甲裂开一道缝隙,一枚黑色玉简飞出:“这是‘避水诀’,能帮你在弱水中保持身形,但无法抵挡侵蚀。记住,最多半个时辰,超时就算失败。”
林尘接过玉简,瞬间将避水诀烙印在道脉中。化神后期初期的混元法则全力运转,九色光纹与开天斧碎片的力量融合,在体表形成一层青金色的防护罩。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弱水河——身体刚接触水面,就感觉被万千钢针穿刺,防护罩在水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下沉百丈后,周围的光线彻底消失,只有手中的四色长剑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水压如同山岳般不断挤压防护罩,林尘的道脉发出咯吱声,混元法则的运转速度渐渐放缓。他咬牙引动药鼎秘境的力量,三足鼎影在体内旋转,将侵入防护罩的弱水本源转化为自身能量,勉强维持着防御。
下沉至千丈时,混沌侵蚀终于出现。这些侵蚀不再是灰黑色,而是化作一条条细小的水蛇,顺着防护罩的缝隙钻入耳中、鼻孔,试图污染他的神念。林尘的混元道果高速旋转,九色法则中分出一缕太阳本源(从金乌王处获得),太阳本源遇水蛇便燃起金色火焰,将其焚烧成无害的水汽。
“就是这种感觉。”林尘心中暗喜,水压与侵蚀的双重刺激下,化神后期初期的法则开始出现松动,尤其是与水行相关的蓝色光纹,竟在弱水本源的滋养下渐渐变粗,“只要坚持到三千丈,一定能突破中期!”
当他终于抵达三千丈深处时,终于看到了玄水本源珠。那枚拳头大小的珠子悬浮在一块巨大的玄龟骸骨上,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黑色外壳,外壳上的混沌侵蚀已凝结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嘶吼。
林尘的四色长剑斩向外壳,却被反弹而回——这层外壳竟是由无数修士的怨念与混沌侵蚀融合而成,坚硬程度堪比化神境后期巅峰的防御法宝。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撤去体表的防护罩,用肉身直接接触外壳,引动体内的混元法则与外壳产生共鸣。
“噗——”
防护罩消失的瞬间,狂暴的水压与混沌侵蚀同时涌入体内。林尘的骨骼发出碎裂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明亮——混元法则在生死压力下彻底爆发,九色光纹顺着血液流转,将侵入体内的侵蚀之力强行纳入道脉,与弱水本源产生剧烈反应。
“破!”
一声怒吼从林尘喉咙中传出,他的拳头带着青金色的光纹,狠狠砸在玄水本源珠的外壳上。外壳应声碎裂的刹那,化神后期初期的壁垒轰然破碎,蓝色光纹与其他八色光纹融合成更凝实的光带,化神后期中期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在河底炸开!
玄水本源珠的纯净能量顺着拳头涌入体内,将残留的混沌侵蚀彻底净化。林尘感觉道脉中充满了用之不竭的力量,混元法则运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尤其是操控水行法则时,竟能让周围的弱水自动避开身形。
当他手持本源珠浮出水面时,玄龟氏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你不仅取回了珠子,还突破了境界?看来混沌之主这次遇到了真正的对手。”龟甲再次裂开,一块散发着开天本源的碎片飞出,“这是开天斧的‘水行碎片’,有了它,你的混元法则才算真正圆满。”
林尘接过碎片,与之前的两块碎片融合,青金色的斧影变得更加凝实。他运转混元法则,九色光纹注入玄龟氏体内,开始净化对方的混沌侵蚀:“前辈,这些侵蚀已深入你的本源,需要七日才能彻底清除,我们就在河边休整吧。”
玄龟氏感激地点点头,庞大的身躯沉入水中,只露出龟甲作为联军的临时屏障。苏瑶的银绿色星环轻轻触碰林尘的道脉,感受着化神后期中期的稳固威压,眼中闪过欣慰:“接下来只剩火山与石林了,有了三块碎片,就算遇到化神境后期巅峰,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林尘望着火山所在的西方天际,那里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显然是火山的火行本源与混沌侵蚀交织的结果。他握紧四色长剑,化神后期中期的法则在体内奔腾——收集开天碎片的旅程已过半,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