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渊的入口隐藏在一片终年不散的混沌迷雾中。迷雾呈灰黑色,伸手不见五指,连合道境大圆满的神念都只能穿透十丈,更诡异的是,迷雾中流淌的混沌之气能干扰修士的道脉运转,即便是林尘的混元道脉,运转速度也被压制了两成。
“这里的混沌浓度果然恐怖。”苏瑶取出混沌母蛊,蛊虫在药鼎的封印中剧烈挣扎,指向迷雾深处,“母蛊感应到前方有大量混沌生物聚集,实力从合道境初期到后期不等,组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线。”
林尘将开天灵液剩余的能量注入四色长剑,剑刃释放出的灰金色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道三丈宽的通道,通道内的混沌迷雾自动退避:“这些混沌生物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威胁在渊底。我们尽量避免战斗,节省体力应对封印处的危机。”
三人沿着通道深入,沿途遇到的混沌生物大多是些形态扭曲的怪物——有的是九头蛇身的巨兽,有的是由混沌之气凝聚的人形傀儡,最强的一头混沌巨龙达到了合道境大圆满初期,却被林尘一剑斩碎,龙体内的混沌本源被混沌平衡线净化,化作一道精纯的能量流,被林尘吸收用于稳固修为。
深入迷雾百里后,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骸骨场。骸骨的主人显然是某种远古巨兽,骨骼长达千丈,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混沌结晶,散发着合道境大圆满后期的威压。骸骨的眼眶中,两团灰黑色的火焰在缓缓跳动,隐约能看到一张痛苦的人脸——这是被混沌侵蚀的远古巨兽残魂,虽只剩本能,却拥有极其强横的战力。
“是‘镇界玄武’的骸骨!”银月认出了骸骨的种类,声音带着震惊,“传说镇界玄武是守护洪荒界的四大神兽之一,没想到竟陨落在这里。”
骸骨突然震动,眼眶中的火焰暴涨,无数骨骼碎片从地面升起,组成一只巨大的骨爪,朝着林尘三人拍来。骨爪上的混沌结晶蕴含着堪比混元境初期的冲击力,林尘的四色道域竟被拍得微微凹陷,域脉中的混元道脉运转滞涩。
“苏瑶,引太阴法则攻击它的魂火!”林尘大吼一声,四色长剑凝聚起开天之力与初源法则,“银月,用净世之火缠住它的骨爪!”
银月的净世之火化作一道银白色的锁链,缠住骨爪的关节处,火焰灼烧混沌结晶的声音滋滋作响。苏瑶则将太阴道脉提升至极致,银绿色的光丝顺着锁链缝隙钻入骸骨内部,精准地刺向眼眶中的魂火。
就在骨爪即将挣脱束缚时,林尘的长剑终于斩出。灰金色的剑气顺着骨爪的缝隙侵入,与魂火猛烈碰撞,剑气中的初源法则对混沌残魂有着致命的克制,魂火发出凄厉的惨叫,光芒迅速黯淡。
激战半个时辰后,镇界玄武的残魂终于被净化,骸骨表面的混沌结晶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蕴含的淡金色本源。林尘将本源吸收,混元道脉的融合度再次提升,距离合道境大圆满后期只差一步——这便是永恒渊的特殊之处,危机中往往伴随着突破的契机。
“骸骨下面有东西!”苏瑶指着骸骨的胸腔位置,那里的骨骼出现了一道人为的裂缝,裂缝中隐约能看到一块闪烁着金光的玉简。
林尘挥剑劈开骨骼,取出玉简。玉简上刻着古老的符文,苏瑶的太阴道脉注入后,符文亮起,显露出一行行文字:“混沌之主,非生于洪荒,实乃域外邪魔,借混沌侵蚀万界,欲夺初源法则重塑宇宙……永恒渊底,非封印之地,乃其降临之 portal(门户)……斧碎片,双刃剑也,能净化混沌,亦能助其破界……”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显然是记录者遭遇了不测。但林尘三人已被内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混沌之主竟然是域外邪魔,永恒渊底是它的降临门户,而盘古斧碎片竟可能帮助它破界!
“难怪开天卫士说使用斧碎片有代价……”林尘的脸色凝重无比,“这根本不是反噬,而是碎片在与混沌之主产生共鸣!”
银月的净世之火剧烈波动:“那我们还要不要找另一半碎片?若是真的帮助混沌之主破界,后果不堪设想!”
苏瑶沉思片刻,说道:“玉简后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字,似乎是说‘平衡之道,可逆转其效’。或许只要林尘的混元法则达到完美平衡,就能避免碎片被混沌之主利用。”
林尘握紧手中的半片斧碎片,感受着里面的初源法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渊底看看。若是真如玉简所说,我们更不能让另一半碎片落入天庭或血魔殿手中。”
他将玉简收入药鼎,目光投向迷雾更深处:“混沌母蛊的感应越来越强烈,混沌之心就在前方,我们加快速度。”
三人继续前进,迷雾中的混沌浓度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出现混元境初期的混沌投影。林尘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