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桶倒下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响声。左边的人立刻转头，手里的探测仪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苏然抓住机会，从工具柜后面冲出去。他右脚用力一蹬，举起金属管砸向右边那人的手腕。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探测仪就掉了。
他没停下，直接往前冲，撞到那人身后，用肩膀狠狠顶他的后腰。那人扑倒在地，头磕在铁架上，哼了一声就不动了。
张峰也没闲着，把防暴棍甩出去，打中另一人膝盖外侧。那人跪在地上，张峰马上压上去，用手肘击打对方脖子侧面，很快把他打晕。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都知道麻烦才刚开始。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讲机里传来新的声音：“b组进入地下区，信号干扰变强，目标可能在移动。”
苏然喘口气，把刚抢来的探测仪塞进怀里。屏幕上的红点在动，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人靠近。
“他们是分批进来的。”他说，“不是乱找，是在缩小范围。”
张峰擦了把脸上的灰：“我们现在往哪走？”
“去控制台那边。”苏然指了前面，“那里有配电箱，能挡住扫描，还能断电。”
话刚说完，头顶传来嗡嗡声。
无人机又出现了。
这次它没有停在主车间，而是直接朝维修间入口飞下来。镜头转动，开启红外模式，开始扫整个区域。
“它要进来了！”张峰喊。
苏然捡起一块旧电路板，砸向角落的灯管。
啪的一声，火花四溅。
无人机立刻转向那边，以为是电力问题，停在空中查看。
“走！”苏然推了张峰一把。
两人贴着墙快速后退，穿过一堆报废的管道支架，来到中央控制台附近。这里有几排旧操作面板，几根粗电缆从天花板垂下来，挂在钢架上。
刚站稳，左边通道出现两个人影。
他们穿着黑色作战服，脚踩战术靴，手里拿着带电光的短棍。他们慢慢走，一边走一边用探测仪扫地面。
右边也有动静。
又是两个人，呈扇形包抄过来。
“三面被围。”张峰咬牙，“只剩后面的门没堵。”
“他们不会一起进来。”苏然靠着配电箱说，“地方太窄，最多只能进四个。等他们挤进来，就是我们的机会。”
可就在这时，对面一人按了下耳朵上的通讯器。
“启动声波压制器。”
苏然心里一紧。
下一秒，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针扎进脑袋，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一下。
系统提示跳出来：【异能活性受干扰，瞬移精度下降50%】
他摇摇头，想稳住身体。可再用瞬移时，脚下一滑，偏了半米，差点撞上铁架。
“糟了！”他心想。
右边那人立刻抬手开枪。
电击弹飞出，擦过苏然肩膀，火花炸开。他缩手闪避，右臂瞬间发麻，整条胳膊垂了下来。
“然哥！”张峰冲过来挡在他前面，挥动防暴棍逼退敌人。
苏然单膝跪地，左手撑地，呼吸急促。系统界面还在闪：【体力值低于20%，建议终止战斗】
他没管。
抬头看去，张峰已经被三人围住。左边那人举着探测仪，屏幕上数字猛涨。
“他们在记录我的能量波动。”苏然明白了，“不只是抓我，还想复制我的能力。”
他咬牙站起来，拖着右臂，捡起一根掉在地上的铁条。
不能再躲了。
他冲上去，用铁条挡住一支电击棍，反手砸向对方膝盖。那人弯下腰，苏然借力跳起，左腿横踢，把旁边一人踹翻。
刚落地，脑子里又是一阵刺痛。
声波变了。
这次像是钻进神经，四肢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不行……撑不住了……”他扶着墙，满头冷汗。
张峰也被逼到角落，额头流血，动作越来越慢。
对面五个人慢慢围上来，不再急着进攻，而是稳步推进。
“目标异能者已虚弱。”一人对着耳麦说，“准备抓捕。”
苏然背靠控制台，慢慢滑坐在地。
右臂完全不能动，左臂也在抖。系统流量点不到一百，连基本强化都用不了。
完了。
这个念头第一次冒出来。
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
他拼了这么久，从被人嘲笑的小主播，到现在能靠异能保护自己，救人，反击。结果卡在这里？
就这么结束？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抖得厉害。
然后看到脚边的背包。
直播设备还在里面，屏幕裂了，但电源灯还亮着。
“信号被压，但设备还能用……”他小声说。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观众看不到我，但如果我能上传画面，哪怕只有几秒……
只要有人看到，有人点赞，有人刷礼物……
弹幕情绪起来，就能触发“爆火救援”！
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伸手去拿背包，手指刚碰到拉链，左边那人猛地扑来，一脚踩住他的手。
“别动。”那人冷冷地说。
苏然没挣扎，只是盯着他，喘着气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人没回答，举起电击棍对准他胸口。
“最后一次警告，配合就少受罪。”
苏然笑了，嘴角扬起。
“你们犯了个错。”
“什么错？”
“你们不该切断我的信号。”他左手猛拉背包带，把设备拽到面前，“信号越弱，我越难活。可你们把我逼到绝路，反而让我想起我是谁。”
那人皱眉，正要动手，苏然按下开机键。
屏幕闪了一下，绿灯亮了。
【本地信号检测中……正在尝试建立连接】
进度条慢慢爬。
对方意识到不对，抬脚要踩碎设备。
苏然翻身，用肩膀挡住那一脚，左手死死护住机器。
“张峰！”他大喊，“掩护我！”
张峰冲上来，抡起防暴棍转一圈，逼退两个敌人。他满脸是血，眼神却很亮。
“你还活着，我就不会倒！”
苏然咬牙，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快速操作屏幕。
连接失败。
重试一次。
【重试上传……加密信道建立中】
进度条再次上升。
对面急了，一起冲上来。
张峰被棍子扫中腿，跪下去，但他撑着没倒，用棍子撑地继续挡。
“快了……就差一点！”苏然盯着屏幕。
绿灯闪了三下。
【直播信号已建立，延迟上传模式启动】
成了！
他立刻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和张峰。
画面模糊，但看得清。
他对着镜头，声音沙哑：“兄弟们，我在地下维修间，被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围着。如果你们能看到这条直播……请给我点个赞，刷个火箭也行。”
他顿了顿，笑了笑：“我不想死，我还想继续带你们看这个世界。”
系统震动。
【人气值加载中……当前在线人数：12,843】
【检测到情绪波动上升，弹幕活跃度提升】
苏然看着数字，心跳加快。
还不够。
他举起手机，让镜头扫过周围的敌人。
“看见没？这些人想抓我。但他们不知道，我背后有几十万兄弟。”
【在线人数突破3万】
【打赏提示：用户‘爱吃泡面’送出一个火箭】
【用户‘追光者’送出十个嘉年华】
流量点疯狂上涨。
系统提示不断跳出：
【人气值达标！】
【打赏总额突破五十万！】
【检测到观众情绪极度高涨，符合“爆火救援”触发条件】
下一秒，金光从手机屏幕爆发。
整个维修间变得明亮。
苏然感觉一股热流冲遍全身，累的感觉没了，右臂也不麻了。
【“爆火救援”已激活】
【临时技能生成：全域隐身（持续15秒）】
他猛地站起来，拉起张峰。
“走！换位置！”
两人在金光中消失。
原地留下五个敌人愣在原地，探测仪全是雪花。
“人呢？”有人喊。
“刚才还在！”
“信号没了！”
混乱中，苏然和张峰已经移到控制台另一边。他靠着钢架，大口喘气，手还在抖。
十五秒。
必须在这十五秒内决定怎么做。
他看向张峰，声音很轻：“接下来，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