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斯克礁返回蒙德后,凌叶便以“需要修养”为由,留在了美食协会的密室中,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欢愉之力的炼化中。
密室中央的寒玉台上,欢愉面具悬浮在半空,表面的银色纹路不断闪烁,一股股带着宇宙气息的欢愉能量缓缓溢出,被凌叶的指尖牵引,融入体内。
可每一次能量涌入,凌叶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他的饕餮之力虽属位格极高的吞噬本源,却因现阶段自身实力太弱,如同涓涓细流面对滔滔江河,根本无法将欢愉之力彻底转化。
而欢愉之力是获得了宇宙星神赐福的概念级存在,那些得到宇宙赐福的概念级能量,在体内如同顽石般难以驯服,大部分都在经脉中消散,只有少部分被勉强吸收,转化效率低得可怜,简直是事倍功半。
而且还要时刻注意不被欢愉之力侵染,稍有不慎,心神就会被那无孔不入的癫狂意念所侵蚀。
“咳……”他强行压下喉间翻涌的、想要大笑的冲动,额间渗出冷汗。“不行,效率太低了。如同用细小的吸管去抽干一片沸腾的海洋。”
他并非没有办法加速这个过程——增强饕餮血脉的本源力量,吞噬效率自然水涨船高。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死死摁下。
他太清楚饕餮之力的恐怖——那是源自洪荒的吞噬本能,一旦彻底觉醒,以他现在的心智,根本无法压制。
体内的平衡本就脆弱不堪,一旦主动滋养饕餮,无异于饮鸩止渴。
届时别说炼化欢愉之力,恐怕他自己会先沦为血脉的傀儡,将提瓦特的生灵与土地,尽数当作填充饥饿的食粮。
“一边是转化效率低的概念级能量,一边是不敢增强的本源之力,真是两难。”凌叶叹了口气,停下炼化的动作,指尖的金色光芒渐渐黯淡。
“急不得,修道之路本就任重道远。”凌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既然炼化力量暂时陷入瓶颈,不如先推动剧情发展,从提瓦特的‘机缘’中寻找突破的可能。”
力量的提升急不得,修道之路任重道远。他需要更稳妥、更外部的力量来破局。
思绪辗转间,提瓦特未来的“剧情”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他的思绪飞速转动,很快锁定了接下来的目标——阿贝多的剧情。记忆中,阿贝多与雪山深处的杜林遗骸有着密切关联,而杜林作为曾撼动蒙德的巨怪,其体内蕴含的生命力堪称恐怖。
“看来,必须适当推动一下进程了。接下来,该是阿贝多和雪山的故事了。”凌叶眼中闪过一丝计算的光芒。
“杜林……那条陨落于雪山的魔龙,它体内蕴含的庞大、精纯且充满生机的力量,正是我目前急需的‘稳定剂’。”
他不需要杜林那带有毒性的力量核心,只需要汲取其逸散在龙骸之中、经过岁月沉淀的本源生命力。
这股力量足够温和且庞大,足以在不刺激饕餮的前提下,极大地延长他维持清醒状态的时间,为他炼化欢愉、寻找根本解决之道赢得宝贵的窗口期。
“至于稻妻……”他想起上次借助阿哈面具之力,竟还是让重伤的散兵凭借雷神后手逃脱,眼神微冷。
“提瓦特的‘命运’韧性比我想象的更强。连自己借用的阿哈力量都能被一定程度上干扰或规避……我必须更谨慎地看待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莫娜曾断言他“没有命运”,此刻想来,这或许正是他作为“天外之魔”的最大优势——不受提瓦特既定命运纺线的束缚,拥有改变剧本的可能。
这既是自由,也意味着他需要亲自去试探、去谋划。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凌叶所预料。没过多久,荧便按照“既定轨迹”,接到了与阿贝多相关的委托——雪山深处出现异常的元素波动,需要前往调查。
围绕着雪山、创造与生命之谜,新的故事篇章悄然开启。
凌叶顺势以“需要静养恢复”为由,留在了蒙德城,这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操作空间。
临行前,荧来向凌叶告别,看到他坐在窗边闭目养神,脸色比之前红润了几分,便放心地说:“凌叶,我去雪山调查,很快就回来,你在这好好休息。”
“注意安全,现在我的力量在不断复苏,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了,等以后我彻底苏醒后我罩着你,保你在提瓦特横着走!”凌叶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却逗得派蒙哈哈大笑,显然是没把凌叶的话当回事。
待到夜幕降临,蒙德城陷入沉睡,凌叶悄然离开了美食协会。他避开巡逻的骑士,借助夜色的掩护,朝着雪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雪山的寒风凛冽刺骨,却丝毫影响不到他——饕餮之力在体内缓缓运转,将寒冷尽数隔绝在外。
根据记忆中的位置,凌叶很快找到了杜林遗骸所在的洞穴。
洞穴深处,巨大的骸骨静静躺在冰层中,即使早已失去生命,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一丝丝淡紫色的生命力从骸骨中溢出,融入周围的冰雪。
他没有直接吞噬骸骨本身,而是将指尖对准那些逸散的生命力——他清楚,若是贪心吞噬骸骨,必然会引发巨大动静,惊动阿贝多与荧,此刻只需汲取逸散的能量,便足以稳定自身状态。
饕餮之力化作无数无形的细丝,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最大限度地汲取着沉淀了数百年的、最精纯的生命本源。
淡紫色的生命力如同受到牵引,朝着凌叶的指尖汇聚,顺着经脉融入丹田。
每一缕生命力涌入,凌叶都能感受到体内的躁动渐渐平息,神智也变得更加清明——之前因炼化欢愉之力损失的力量,在生命力的滋养下慢慢修复,甚至连饕餮血脉的反噬都减弱了几分。
磅礴而温暖的生机如涓涓细流汇入他干涸的躯壳与灵魂,那躁动的欢愉之力似乎都被这股沉稳的生命力暂时安抚,饕餮的低语也微弱了下去。
他苍白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一丝,眼中那永恒的迷雾似乎也淡去了少许。
状态,暂时稳定下来了。
“果然有用。”凌叶心中一喜,却没有贪多,在感受到体内状态趋于稳定后,便立刻停止了汲取。
他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悄无声息地退出洞穴,朝着蒙德城返回——他必须在荧调查结束前赶回,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而此时,雪山深处的另一处营地中,荧正与阿贝多并肩站在篝火旁,讨论着元素异常的来源。
阿贝多推了推眼镜,目光望向杜林遗骸的方向,若有所思:“总觉得……那里的能量,似乎比之前稀薄了一些。”
荧疑惑地问:“是吗?我没感觉到异常啊。”
阿贝多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却不知,一场关乎提瓦特命运的“暗中布局”,已在凌叶的行动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