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尔被群玉阁的牺牲所镇压,海面重归平静,但群玉阁上的气氛却并未缓和。仙人与七星之间,因帝君之事和后续处理方式的不同理念,冲突再次爆发。
留云借风真君收起机关鸢,飞到凝光面前言辞犀利,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天权星,此次若不是旅行者与那位愚人众执行官相助,璃月港早已化为废墟!七星连帝君遗蜕都护不住,如今又让魔神现世,凭什么还掌控璃月的大权?”
削月筑阳真君也附和道:“真君所言极是!帝君‘逝去’后,七星举措失当,先是胡乱抓人,后又让愚人众有机可乘,若再这般下去,璃月迟早要毁在你们手中!”
仙人们的质疑声此起彼伏,与七星及其其他人员形成对峙,剑拔弩张的氛围仿佛又要引爆新的冲突。
凝光深吸一口气,走到仙人们面前,没有丝毫退缩。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坚定:“此次奥赛尔现世,是七星的疏忽,我愿承担所有责任。但诸位仙人也需明白,帝君已‘逝去’,璃月不能永远依赖神明与仙人,我们必须学会自己守护家园。”
她指向下方渐渐恢复秩序的璃月港,继续说道:“方才战斗中,不仅有旅行者和凌叶的相助,还有无数千岩军士兵为守护港口浴血奋战,普通民众也在有序疏散,这便是璃月人的力量。饕餮并非璃月人,却愿为璃月牺牲,难道我们不该相信,璃月人有能力接过帝君的重担吗?”
凝光虽面色苍白,消耗巨大,却依旧挺直脊背,据理力争,阐述着璃月人独立前行的决心与能力。她展现出的魄力与担当,以及在此次危机中领导民众共渡难关的表现,让仙人们的态度有所松动。
而饕餮——这位至冬执行官最终“牺牲”自己、为璃月争取时间的壮举,更是深深触动了众仙。虽然他非我族类,但其展现出的担当与牺牲精神,跨越了阵营的界限,让仙人们看到了“人”的可能性并非只有依赖神明。
就在这时,萍姥姥拄着拐杖缓缓走来,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璃月好,就别再争执了。七星此次虽有过错,但也展现出了担当,凌叶的‘牺牲’更是让我们看到了人的勇气与善意。如今璃月刚经历大战,当务之急是安抚民众、重建家园,而非内斗。”
仙人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接受了萍姥姥的劝阻。留云借风真君哼了一声:“此次便信你们一次,若日后再让璃月陷入危机,我们定不饶你!”说罢,仙人们便化作流光,朝着绝云间的方向飞去。
群玉阁上的氛围终于缓和,但是荧和派蒙却依旧担忧着凌叶,如今璃月港发生这么大变故,也不知道凌叶怎么了,派蒙红着眼睛,拉着凝光的衣袖:“凝光,你可别忘了,还要继续找凌叶……就算他……他不在了,也要找到他的‘遗骸’,好好安葬他。”
凝光郑重地点头:“放心,我已下令让千岩军在附近搜寻,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
荧和派蒙谢过凝光,转身离开了群玉阁。她们在璃月港内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民众们互相搀扶着清理废墟,听到孩子们在临时安置点里传来的笑声,心中的悲伤少了几分。
“荧,我们先去往生堂找钟离先生吧,或许他知道怎么寻找凌叶……”派蒙小声提议。
荧点头答应,可两人刚走到往生堂门口,就想起之前达达利亚的目的是神之心,而北国银行作为愚人众在璃月的据点,说不定藏着关于神之心的线索。
“还是先去北国银行看看吧,或许能找到关于神之心的线索,也能问问达达利亚,知不知道凌叶的消息……”荧咬了咬牙,朝着北国银行的方向走去。
毕竟愚人众在提瓦特的分布有目共睹,他们的消息一定是最灵敏的,一定会有凌叶的消息的!
推开北国银行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愣住了——达达利亚正站在大厅中央,脸色难看地盯着对面的女子,而那女子身着黑色长裙,戴着红色手套,正是之前在蒙德见过的女士!
“所以,你早就知道帝君假死?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达达利亚的语气带着怒意,显然是刚得知全部计划。
女士冷笑一声,语气轻蔑:“怎么?被蒙在鼓里很不满?你不是在璃月闹得挺欢吗?。最后还是靠凌叶那个家伙的‘牺牲’来帮了你擦屁股。”
提到凌叶,达达利亚皱起眉头:“凌叶……他真的死了吗?以他的实力,不该这么容易被奥赛尔吞噬。”
女士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门口,语气骤然变冷:“既然来了,就别躲在外面了,旅行者。”
女士挑眉,语气带着嘲讽:“怎么?看到好朋友(温迪)被夺走神之心,自己却无能为力,很难受吧?现在又失去了凌叶,你还真是没用啊。是不是痛恨自己什么都做碰不到!”
“你闭嘴!”荧拔出剑,风元素在剑尖凝聚,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达达利亚连忙上前阻拦:“旅行者,别冲动!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闭嘴!你这个大骗子!”派蒙飞到达达利亚面前,气得直跺脚,“我们就不该相信你!”
女士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行了,别浪费时间了。钟离先生,该履行契约了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厅角落——钟离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茶,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他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赐汝应许之物。”
说罢,一枚散发着厚重岩元素力、形如棋子的神之心,缓缓从他体内浮现,飘向女士。
女士接过神之心,感受着其中磅礴的力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对钟离那仿佛恩赐般的语气颇为不满,冷哼一声:“真是傲慢的神明!
派蒙这才彻底反应过来,指着钟离惊呼:“所以……所以钟离你就是岩王爷?!那你为什么要把神之心给她啊?!”
钟离看着震惊的荧和派蒙,缓缓讲述起自己的计划:“我已守护璃月数千年,如今璃月人已能独当一面,神之心对我而言,已无太大用处。与愚人众的契约,是为了让璃月彻底摆脱对神明的依赖,真正走向独立。”
女士担心夜长梦多,将神之心收好,准备立刻离开。可就在这时,北国银行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影逆着光,缓缓走了进来。
他恢复了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黑发黑瞳,面容清秀,左边袖子空荡荡的,眼神却清明锐利,丝毫没有之前的混沌,显然处于神智清醒的状态。
正是那个痴傻的、失踪已久的凌叶!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眼神清澈而明亮,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再无半分茫然与空洞。他步履平稳,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内敛而和谐的气息。
他……竟然还活着?!而且,神志完全恢复了?!
凌叶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在震惊的荧和派蒙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掠过脸色剧变的女士和目瞪口呆的达达利亚,最后落在了同样面露讶色的钟离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看来,我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不过……现在回来,应该还不算太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