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穿着斗篷的高大身影,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具,手中握着一柄缠绕黑气的长刀。
“闯林者,死。”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花曼曼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强大的压迫感,绝不是先前那些小喽啰能比的。
她握紧烬魂鞭,正要上前,凌天绝却往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
“我来。”他语气不容置疑。
花曼曼不乐意了,“说好我打头阵的!”
“这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不服气地探头,“看着也没多厉害……”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动了。
长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劈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凌天绝甚至没拔剑,只伸出两指,精准地夹住了刀锋。
黑袍人浑身一震,试图抽刀,那刀却纹丝不动。
花曼曼看得目瞪口呆。
凌天绝指尖微微用力,长刀寸寸断裂。
黑袍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面具上出现裂痕。
“还不快滚。”凌天绝声音冰冷。
黑袍人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化作黑烟消散。
花曼曼凑过来,戳戳凌天绝的胳膊,“夫君,你刚才那招太帅了!能不能教我?”
凌天绝低头看她,“教你什么,空手接白刃?”
她猛点头。
“你修为不够。”
花曼曼顿时蔫了,小声嘀咕,“看不起人……”
经过这番折腾,她彻底没了方向感,垂头丧气地跟在凌天绝身后。
“我认输,你带路吧。”
凌天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牵起她的手,“跟紧。”
有他带路,剩下的路程顺利得出奇。
不过一炷香时间,前方雾气渐淡,隐约可见出口的光亮。
花曼曼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又看看身旁气定神闲的凌天绝,突然想起打赌的事,耳根微微发热。
“那个……赌注能不能换个?”她扯扯他的袖子,小声商量。
凌天绝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想赖账?”
她眼神飘忽,“也不是赖账……就是……”
他俯身靠近,在她耳边低语,“今晚,乖乖听话。”
花曼曼的脸腾地红了。
走出迷踪林时,夕阳的余晖给万物镀上一层金边。
花曼曼回头看了眼黑黢黢的竹林,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出来了!”她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凌天绝,眼睛亮晶晶的,“下次我一定赢你!”
凌天绝抬手理了理她鬓边散乱的发丝,语气纵容,“好。”
她立刻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胳膊,“那作为安慰,背我走一段好不好?腿都酸了。”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
花曼曼欢天喜地地跳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出发!”她指着前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凌天绝背着她稳稳前行,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花曼曼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叽叽喳喳说着方才在林中的见闻,说到兴奋处还手舞足蹈。
他静静听着,偶尔应一声,唇边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一刻,连风都变得温柔。
酆都城的轮廓在灰雾中若隐若现,巍峨的城门紧闭着,门前空无一人,只有两尊石兽沉默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