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销售的很辛苦吧,整天站着。”白灵杰试图将话题引向对方。
“还好,习惯了。”陆洁晨轻笑,“比那些需要随时待命的工作好多了,比如保安啊、保镖啊什么的,我有个表哥做私人安保,经常半夜被叫起来工作。还不能有自己的空闲时间;灵儿,我看你老是瞅那个人,他该不会是你的保镖吧,难道你是隐士家门里面的大小姐吗?!”
白灵杰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放松:“哪有啊,还隐士家门,洁晨是不是最近看话本比较多啊,你怎么那么能想象啊;那是我老公,话说回来,安保类的工作,确实,压力太大了。”
“看你那么年轻,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姑娘呢,我说你俩的眼神怎么充满了情意,你一定很爱你老公吧,不然不可能这么柔情蜜意!”
“那是当然得啊,他对我很好很好;”白灵杰心中警觉:怎么聊着聊着跑偏了。她再把话题转移,接着说道:“我有时候也看话本,像保镖啊、安保之类的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每天都要承受枯燥。”
“不过也挺刺激的,不是吗?”陆洁晨看似随意地接话,眼睛却仔细观察着白灵杰的反应,“我表哥经常讲一些保护重要人物的故事,听起来有的情形跟电影拍的似的。”
白灵杰笑了笑,没有立即接话。她拿起柜台上一瓶精华液,假装仔细查看成分表。
陆洁晨不放弃,继续道:“说实话,我小时候还梦想过当特工呢,多酷啊。现在想想,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最后成了卖化妆品的。”
白灵杰放下精华液,眼神有些恍惚:“其实没什么酷的,压力大,责任重,有时候...”她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陆洁晨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转身整理了一下柜台上的产品,给白灵杰时间调整状态。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听起来你很有感触啊。”
白灵杰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我看电影里都这么演。”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陆洁晨不再积极推荐产品,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着柜台。白灵杰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看向杜广志的方向。
“你知道吗,”白灵杰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有些工作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实际上需要付出很多,甚至是性命总是充满风险。”
陆洁晨点头表示理解:“每行每业都不容易。”她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就像我,看起来只是卖化妆品,实际上还得记住上百种产品的成分、功效、适用人群,还要学习化妆技巧,了解潮流趋势...”
白灵杰似乎没在认真听,自顾自地继续说:“特别是当你肩负着保护某人的责任时,那种压力...”她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保护某人?”陆洁晨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你是指...”
白灵杰仿佛突然惊醒,眼神一瞬间变得警惕:“我是说,就像父母保护孩子那种责任。”她生硬地转换话题,“这个精华液怎么样?”
陆洁晨没有立刻追问,而是顺着她的话介绍起产品来。但几分钟后,她又巧妙地把话题转了回来:
“说起来,我表哥那次保护一个重要外宾,真是惊险。有人混进酒店想接近,幸好他及时发现...”陆洁晨讲着虚构的故事,眼睛却紧紧盯着白灵杰的反应。
白灵杰明显被故事吸引,不自觉地接话:“这种情况下,我们通常会有两套预案,一明一暗,确保万无一失...”她突然停住,脸色微微发白。
陆洁晨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道:“是吗?我表哥没说那么细。你们...我是说,他们那种工作是不是要经常训练啊?”
白灵杰已经警觉起来,简短地回答:“我不太清楚。”她再次看向杜广志,这次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求助信号。
远处的杜广志立刻站起身,提着大包小包向柜台走来。
“差不多了吧?我们还得去别处看看。”他对白灵杰说,语气平常但带着一丝催促。
陆洁晨见状,知道再试探下去可能会引起怀疑,于是笑着接话:“是啊,都不记得时间了。怎么样,今天试的这些有喜欢的吗?”
白灵杰明显松了一口气,随手拿起那支限量版口红:“就这个吧。”
陆洁晨熟练地开单、包装,过程中保持着自然的微笑:“以后常来啊,我一般周五和周六上午都在。”
杜广付账时,白灵杰站在一旁,神情已经恢复平静。陆洁晨将包装好的口红递给她时,两人的手指有瞬间的接触。
“谢谢。”白灵杰说,眼神复杂。
“不客气,希望下次还能为你服务。”陆洁晨微笑着回应,眼神同样意味深长。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陆洁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拿出手机,快速输入一条信息:“今日遇到客户怀疑与龙刃有关,已知我部分工作时间,可能暴露,建议调整策略。”
发送完毕后,她删除记录,重新露出职业性微笑,迎接下一位顾客。
商场另一端,白灵杰和杜广志走进电梯后松了口气。
“差点说漏嘴了。”白灵杰低声道,手心有些出汗。
杜广志皱眉:“你已经说漏嘴了,不过也没办法,长时间的没有防护与那人接触,很是有可能将自己的戒备心放下,我看你一开始的说话差一点被带进节奏里面;对了,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昨天她问我的,我那时候不假思索就告诉了她。这有什么疑虑吗?”
“没事,咱们的名字现在都名不见经传的,怕什么,而且与人接触,说点真实的信息也是对的。不过与她这样的人单独接触,我家灵儿需要再练练啊。”
白灵杰点头:“我也有同感。不过至少我们知道了她的工作时间,有利于下一步监控。”
“她也知道了你的部分身份。”杜广志提醒道,“这次交锋,说不清谁占上风。咱们先去找地方吃个饭,12点半的时候隔着楼层监视她。”
电梯门打开,两人融入商场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柜台后,陆洁晨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指令,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