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婉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可也是她的心声。
就像前世离开她的妈妈一样。
江婉婉每天都在等待,盼望,直到最后绝望。
她知道没有人会爱她,所有的人都抛弃她了。
江婉婉抹了一把眼泪,嘴角处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直到后来,我知道你们把我忘了,不可能来接我了。
那块糖也化了,我就把它埋到了树下。”
江婉婉当时埋葬的不仅仅是糖,而是希望,也是生命。
“当我知道与太子有婚约时,就又有了希望,想着在坚持一下,等及笄后就能离开相府了。
我等呀,盼呀,想呀,望呀,每天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哪怕知道太子讨厌我,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再有比相府更艰难的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的好娘亲却认了别人为女儿。”
“什么?小十七怎么这么糊涂?”
“呵呵,你的女儿可聪明着呢,为了让我死心,她们在我成亲前日,将我送进万花楼。”
江婉婉停顿了一下,她看向了开国公和黑白夫人说道:
“你们知道万花楼是什么地方吗?”
三人的呼吸就是一致,不可能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吧。
他们都在京城生活过,又怎会不知道万花楼是最大的妓院。
可他们还是有些不相信,小十七就是再糊涂,都不可能对婉婉做出这样事情吧。
婉婉可是她的女儿呀,这样做岂不连畜生都不如……
江婉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怎么,你们也猜到了吧,就是花楼,供男人们行乐的地方。
她宁愿让我遭受多人的凌辱,也不要阻碍了她心爱女儿的前途。
对了,忘了和你们说了,你们都看见宝宝们了吧,他们就是那晚的产物。”
江婉婉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那件事情赵欣媛没有直接参与,可不代表她不知情。
没有她的纵容,又有谁会这样欺辱她的子女。
白夫人的身形就是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么可爱的宝宝们,怎么可能是那么来的,婉婉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婉婉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说道:
“不过我还挺感谢她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可爱的宝宝们了。”
江婉婉说的随意,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无比的心痛。
一个刚及笄的女孩子,那时候是多么的无助,她是怎样挺过来的?
“婉婉,那你……”
开国公和黑白夫人都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到嘴边,就堵在了嗓子眼,嘴巴是怎么都张不开了。
“后来,我就从万花楼逃了出来。
不,是我不想活了,从楼上跳了下来,想着一死百了。”
“姐姐,你怎么……”
江苏瑞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他竟然不知道姐姐寻过短见。
“没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可只有江婉婉知道,有些事情是永远过不去的,原主是再也回不来了。
“说来也巧,我从楼上跳下来后,正好砸在了太子与江微微的迎亲队伍前面。
既然死不了,那就要面对。
错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
于是,我当场就与太子解除了婚约,并且休了他……”
白夫人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啥?你说什么,你休了太子?”
开国公却开怀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婉婉做的对,我外孙女儿就应该这样霸气。”
黑夫人也气愤的说道:
“当年若不是季勋(祖皇帝)那个老逼登,临死了还摆咱们一道,偷偷的留下那么一个赐婚圣旨。
谁愿意嫁进皇家,一帮人争抢一根烂黄瓜……”
“小妹,不准瞎说。”
白夫人连忙打断黑夫人的话,当着孩子的面,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江婉婉却无所谓,她继续说道:
“后来,你的女儿和江丞相觉得我丢人,要将我活活打死,是瑞哥为我求的情。
你们现在看见瑞哥的双腿了吧,那就是换我活下来的代价。
我被送进了静心庵,他被像狗一样赶出了江家……”
江苏瑞:“……”
姐姐,大可不必比喻的那么恰当,虽然这是事实。
白夫人气的直接怒骂道:
“畜生,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们?咳咳咳……”
开国公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看见江苏瑞坐着轮椅时,就有些纳闷,可又怕伤到他的自尊,就一直没好意思过问,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夫妇造成的。
“虎毒还不食子,他们竟然连畜生都不如。”
黑夫人气得直接跳了起来。
“姐姐,铁柱,这回你们谁都不能拦着我,回到京城后,我非得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江苏瑞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早已被江家逐出了家门,也与江夫人断绝了关系。
可以说,我们与赵家也没有关系了。
这次我们出手,一是为了还先前的恩情,我和姐姐必竟在赵府生活过几年。
二是为了道义,不能让边关的十万战士们白白牺牲,也不能让三万百姓无辜送命。
三是为我这些年的付出讨回公道,凌霄阁的银子也不是白来的,我们已经查到了有人贪墨军饷了。”
“什么,瑞哥,凌霄阁是你的?”
这几年,若是没有凌霄阁支持,战事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北疆缺粮,他们送粮。
战士们缺军饷,他们送军饷。
开国公早就想感谢凌霄阁主了,却一直见不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外孙子。
“臭小子,既然是你,为什么还不早点告诉老夫?”
江苏瑞白了他一眼。
“因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他们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开国公自知理亏,他摸了摸鼻子道:
“那又不是我做的。”
“可那是你的女儿,养女不教父之过。”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等见到小十七,我一定为你们好好出气。”
“呵呵,别到时候舍不得就行。”
“怎么可能,就算那逆女这次为我们打点,也不会原谅她的。”
江婉婉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对劲。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