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辙知她是想尽快将这消息传给太子,便顺着她的话点头道:“也好。”
两人一同和老者告别,走到街道僻静处,李元辙唤了一名影卫将消息传到东宫,便和江初月踱步到宫门口,乘着轿子回了临华宫。
往后几日,太子按此线索方向勘察,果然在城西一处宅子里,搜出了一伙贩卖婴儿的男子。
这些人看猫妖传闻流传甚广,本想再干几票再换个地方,没成想这么快便被一锅端了,怂的连连讨饶。
他们只被审问了不到半日,便在大理寺供出了全部案件经过。
上早朝的时候,皇上心情甚好,夸赞了太子许久。太子也不邀功,将李元辙的功劳一一诉说,皇上龙颜大悦,赏了他俩好些东西。
到此,令京城百姓闻风丧胆的猫妖食婴案宣布告破,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
消停了许久的三皇子李元瀚,见太子和李元辙均受皇上嘉奖,嫉妒的很。
朝堂之事他不便陷害,便又将主意打到了江初月身上。
没错,这些年,他的男宠换了一茬又一茬,却总还想着没到手的江初月。毕竟,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特别是他看李元辙和江初月近几年感情颇深,不免生出拆散他俩的心思。
他想让身边的暗卫偷偷将江初月送出宫,卖于穷乡僻壤做苦力,或是囚于自己的哪处庄园供自己享乐,反正不想让五弟与她再在他面前你侬我侬。
江初月比几年前机警了不少,很少单独出临华宫办事。
偶有独自出临华宫时,也是光挑人多的地方走动,什么假山树丛河边这些僻静处,她是一概不沾。
李元瀚的暗卫跟踪了她数日,也没找到合适的下手时机,只能作罢。
李元瀚不死心,又趁临华宫进新太监时,买通了其中的一位,密切监视着江初月。
这内奸小禄子旁的没干成,却意外发现了江初月最大的秘密。
一日清晨,小禄子早起去李元辙卧房外的院子中洒扫,脑海中还想着今日的监视计划。
“吱嘎。”卧房的门被打开。
他机灵闪到一旁的柱子后面,见江初月鬼鬼祟祟探头,张望了一圈确认院子里没人后,才蹑手蹑脚拿着一条白色里裤出门。
小禄子眯眼细看,那裤子上分明有一滩红色血迹。
他虽为太监,却也听旁人说过,女子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来癸水,有时还会沾在裤子上。
联想到江初月方才的心虚模样,还有五皇子对她几年的宠爱,小禄子脑子一转,答案呼之欲出——小夏子是女子!
他有些激动,倘若这是真的,那他可是为三皇子查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三皇子肯定会重赏他的。
想到这,小禄子顾不得细想,匆匆放下手中的笤帚,飞奔出临华宫,直朝显阳宫方向跑去。
片刻后,消息便传到了李元瀚耳中。
李元瀚起初有些震惊,转念一想,他这个五弟和自己一点都不同,实在不像好男色的样子。
之前他怀疑过,也偷偷抓了两个从他房里出来的太监审问过,发现他并没和这些太监们发生过什么。
既然小夏子是女子,那五弟独宠她几年,也就说的过去了。
小夏子女扮男装混在皇宫里当太监,形迹可疑,此事若让父王知道,多疑的他定不会轻饶小夏子。
届时,小夏子被处死,他的五弟也只能与所爱之人阴阳相隔了。
想到这,他高兴的哼了个小曲,派暗卫查明了江初月的女子身份后,隔天就去御书房找皇上游御花园,想趁机将此事抖落出去。
皇上听到后先是震惊,转而想到李元瀚几年前闹的乌龙事件,便先派了一个管事太监和一名验身嬷嬷去往临华宫,验明江初月的身份。
那管事太监和验身嬷嬷到临华宫后,宣了皇上口谕,便由验身嬷嬷先带江初月进了内屋,摸胸发现她是女子后,管事太监便无事可做,只耐心等在外面,看验身嬷嬷的结果。
事发突然,但江初月还是在被带进内屋时与李元辙通了气。
李元辙的意思是,早晚都要揭露她的女子身份,既然正好被人发现了,就顺势被查看出来,他再去向父王母后求情,让她做五皇子妃。
江初月本来还想着吃颗性别转化丸躲过此劫,听了李元辙的话,也觉得一直瞒着不妥,耽搁与气运之子的生子任务,便宽心进内屋由着验身嬷嬷查看。
一盏茶后,验身嬷嬷才打开门,向在场的众人公布江初月的女子身份。管事太监递给嬷嬷一个眼神,两人匆匆向李元辙拜别,便赶往御花园,告知皇上此事。
太监是皇宫里不可或缺的服侍者,一向严格筛查。此番居然让一个女子混了进去,那以后岂不是会有未净身的男子混入其中。若是这样,皇宫秩序紊乱,谈何威严。
想到这些,皇上龙颜大怒,即刻让身边的总管太监彻查皇宫内所有太监的身子,他则摆驾去了临华宫。
江初月和李元辙知道皇上会来问罪,可不知道他会来这么快。
两人在临华宫大门外跪地接驾,皇上迟迟不让两人起身,压迫性地望着两人。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辙儿,你知道她是女子吗?还是你也被她蒙蔽了?”
李元辙回道:“父王,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贪恋小夏子,想将她留在身边。又怕父王和母后嫌她身份低微,只能出此下策。”
“儿臣所求,也不过是每日都能见到她,本也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同您讲的。”
皇上眼眸微眯:“那她女扮男装入宫为太监……”
李元辙连忙道:“那也是儿臣的主意。此事确有不妥,小夏子也是被儿臣所胁迫才假扮太监,儿臣甘愿受罚。”
说罢,他又重重磕了几下头。
江初月看他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有些感动,也随着他不停向皇上磕头。
皇上见状,让二人起身,对李元辙说道:“既然都是你的主意,那就罚你半年的俸禄。”
李元辙忙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