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连忙快步走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县令大人,这是做甚?小孩子嘛,就是不能让他们太闲了,这也能理解,县令大人可千万不要责怪小公子。”
白文山又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转身弯腰,做邀请状:
“上仙们还请屋里就坐。”
看得出来是真吓得不轻。
温雅他们也不再为难于他,抬脚向屋里走去。
白文山见三位上仙往里走了,对身旁的衙役低声说道:
“去,把公子叫来。”
然后立马跟了上去。
发现三位上仙只是坐在堂内,并没有去侧殿的餐桌,也不敢多言,只好站在下首,站着赔笑。
温雅今日一袭粉色衣衫,倒是显得几分娇俏与不谙世事的样子,见此便笑了,开口说道:
“白县令站着做什么?这是您的地盘,哪有让您站着的说法,快坐吧。”
正上方的座位没人去坐,温雅他们不是那种反客为主的人,而白文山又忧心自家孩子是不是得罪了上仙,也不敢上去坐主位,只好在温雅他们对面的椅子坐下了。
一会儿的功夫,昨日那翩翩少年来了,今日倒是书生气正浓,身旁还跟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看得出二人眉眼间也有些相似之处。
“臣妇携小儿白默见过三位上仙。”
刚一见面,那位夫人便盈盈一拜,礼仪方面绝对让人挑不出错来,白默见母亲都行礼了,也乖乖弯腰:
“小生白默,见过三位上仙。”
温雅本以为那妖兽定是还在白默身上,本是正襟危坐,随时准备要出手,却迟迟不见跳跳有动作。
脑海中呼叫跳跳:
“跳跳?那妖兽今日不在?”
谁知跳跳也是一脸懵,明明能感到白默身上还是有妖气的,但却是不见妖兽踪迹,只得原封不动的告知温雅。
“这就奇了怪了,莫不是这妖怪知道我们今日会来拿他,所以提前藏起来了?”
但眼前的人也不能不搭理呀,温雅只得装作无事的样子,应付眼前的局面。
“白公子昨日不还自称是县令来着?今日怎么又换了说法了?”
白默俊脸微红:
“仙子姐姐说笑了,昨日小生偶遇同窗,不小心贪杯,倒是睡了一天,或许是在酒楼吃酒时说的胡话,竟让仙子听了去,小生实在汗颜。”
说到后头,以手掩面,耳朵尖都是通红的,倒像是真的不好意思极了。
白文山也道是自家孩子真在外醉酒让人看了笑话,连连赔罪:
“下官实在汗颜,平日里许是我夫妻二人管束太多,不曾让他沾酒,以至于轻易就醉了,白白惹了笑话,扰了上仙们的清净,实在不该。”
温雅三人交换眼神,此事定有蹊跷,只是现在他们也还没发现问题的所在。
若是继续深究,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可万一这要是本来就是对方丢出来的鱼儿,自己才是对方想要抓的鱼呢?
思及此处,温雅俏脸含煞,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一拍桌子,喝到:
“白公子倒是说我们冤枉你不成?明明昨日是你让人到城门口接的我们,过来之时衙门大开,一个人影都无,就你自己在,现在看来倒是有人把人支开,好无人可以对证了。”
白默顿时脸色煞白,拳头拽的死死的,但仍先行礼道:
“仙子息怒,此时万万开不得玩笑,小生真未见过三位上仙,更别提昨日派人到门口去迎了。”
脸上的慌乱不似作假,像是突然想起来:
“状元楼的掌柜可为小生作证,昨日小生就是在他家吃的酒!”
白夫人见爱子被吓得如此,便鼓起勇气也站了出来:
“小儿平日里绝不说谎,上仙们还请给默儿一个自证的机会,可传唤那状元楼的掌柜前来,一问便知。”
温雅面色不虞: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耍什么把戏。”
说完侧头不语。
风行连忙出来打个圆场:
“既然如此,劳烦白县令派人去那状元楼请那掌柜的来一趟吧?”
白文山弯腰应道:
“是,下官这就派人走一趟,上仙们还请消消气,若真是犬子的错,本官定不饶他!”
“爹!”
给白默气坏了,怎么连自家亲爹都不信他了?
刚想说话,却见亲爹给他使眼色,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怒火。
却听风行笑道:
“既然还得等会儿,不如白县令给我们讲讲这状元楼吧?敢用这名字,想必背后势力不小呀。”
又见三人都局促得站着,说道:
“三位还是先坐下吧,还不知几时人才会回来呢。”
白县令一家对视一眼,道了谢,这才依次坐下。
白文山想了想,开口说道:
“回上仙,要说这状元楼,确实背后势力不小,乃是瑜王朝皇室之人开的,几乎遍及每个城镇,学子们可凭学院信物享受半价优惠,因此广受学子们的喜爱,常去这状元楼吟诗作对。”
“不少想让家中孩子多接触学子的,也会经常去这状元楼,哪怕让孩子被学子们看上做个书童也好。”
“以至于状元楼生意一直比其他酒楼生意好上许多。”
“更何况世人皆知这状元楼乃皇家所开,也就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风行敲了敲手上的扇子,似笑非笑:
“这么说来,天下消息最快的,当属这状元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