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雨一听舒婷婷这话,立刻皱紧了眉头,大声反驳道:“你少在这里挑拨!吴叔叔对我可好了,比某些人强多了!”
她说着,不满地瞥了一眼陈立业,“某些人当我爸爸这么多年,接送我放学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关心我吃得好不好、在学校开不开心了。但吴叔叔不一样,他记得我爱吃什么,会耐心听我说话,他是真心对妈妈好,也真心对我好!”
她越说越激动,直接站到了吴老板身边,语气坚定:“我一百个支持吴叔叔和妈妈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妈妈笑了,我也开心!”
这时,桌上那个高颧骨的女人也假装公允地插话:“哎呀,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吴老板对秀梅和小雨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照顾,夹菜倒水,多细心啊。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嘛!”
陈立业听着亲生女儿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直白地夸赞另一个男人,还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顿时感觉脸上像是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火辣辣地疼。
一种被至亲之人彻底背叛的刺痛和难堪,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刘秋燕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酸得冒泡。她费尽心机抢来的男人,在别人眼里竟然这么不堪?
而江秀梅离了婚,居然还能找到吴老板这样体贴又多金的男人?
强烈的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舒婷婷站在后面,看着母亲和继父双双吃瘪,自己精心设计的挑拨也被陈小雨毫不犹豫地戳破,暗自咬紧了后槽牙,面上却还得维持着那副温婉的样子,只是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刘秋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指望能扬眉吐气的婚宴,最后竟会演变成这样一场让她颜面尽失的闹剧。
陈立业更是全程黑着脸,几乎是咬着牙去前台结的账,那模样活像被人硬塞了一嘴苍蝇。
舒婷婷搀扶着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白的刘建英往外走。
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用只有身边人能听清的声音咒骂着:“丧门星……搅家精……好好的喜事弄成这个样子……我们陈家的脸都丢光了……”
就在刘秋燕心力交瘁,以为这漫长而糟心的一天终于可以勉强画上句号时,几人刚走出锦月阁大门没多远,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刘秋燕的脸,“啪!啪!”左右开弓,狠狠甩了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所有人都打懵了。刘秋燕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她下意识就想尖叫还手,可一抬眼,却看见三四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壮的男人,正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打人女人的身后,形成一道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的屏障。
待刘秋燕看清那动手女人的面容时,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那口惊吓堵在喉咙里差点没提上来。
这女人,赫然竟是那个曾经被她插足家庭、她跟着的那个批发商的原配妻子!
对方眼神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盯着她。
刘秋燕心知肚明对方来者不善,而且绝对是有备而来。
她眼珠子飞快一转,衡量了一下眼前悬殊的形势,立刻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只见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眼睛一闭,身体软软地歪倒下去,“晕”在了原地,试图用这种方式逃避接下来的更难堪的质问和可能的进一步伤害。
舒婷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低呼一声,看着“晕倒”在地的母亲和那几个煞神般的男人,一时也慌了神,只能紧紧抓住身旁同样吓呆了的刘建英的胳膊。
王磊将陈立业被那批发商原配当众扣上一顶实实在在的绿色帽子的狼狈场面描述得绘声绘色,向来沉稳的苏晚星也忍不住失笑摇头,觉得这局面荒唐得可笑。
一旁的周雅雯更是夸张,扶着微隆的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苏晚星和冯慧慧见状,赶紧一左一右扶住她,连声劝着:“小心点儿,姑奶奶,你可还怀着孩子呢!”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笔账被心如蛇蝎的舒婷婷和刘秋燕牢牢记下了。
母女俩事后反复琢磨,最终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曾在学校门口拦截过刘秋燕的王磊。
她们猜测,定是王磊查到了刘秋燕不堪的过去,并将消息透露给了那个批发商的原配,才招来了今日这当众受辱的祸事。
更让她们恨得牙痒的是,经过暗中观察,她们发现王磊与苏晚星走得极近,言行间明显以苏晚星为主。
于是,这笔烂账,顺理成章地被她们全部算到了苏晚星的头上!
此刻,刘秋燕躲在暗处,死死盯着刚送完苏晚星回家、正准备离开的王磊,那双眼睛里迸射出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里挤出充满恨意的话语:“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得我现在在陈家抬不起头,活得像个罪人!”
站在她身旁的舒婷婷,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她的处境比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那晚批发商的老婆闹上门,当着陈立业和刘建英的面撕开了刘秋燕精心伪装的面皮,将那些龌龊过往抖落得一干二净后,她们母女在陈家就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
陈立业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刘建英更是捶胸顿足,直呼家门不幸,娶了个“破烂货”回来。刘秋燕苦心经营的“坚毅慈母”人设彻底崩塌,连带着舒婷婷这个“乖巧懂事”的继女,也一同被陈家人厌弃,往日那点虚伪的温情荡然无存。
所有的荣华梦、安逸日子,都因苏晚星和她的人而毁于一旦!这刻骨的仇恨,如同毒藤般在母女俩的心中疯狂滋长,缠绕得她们几乎窒息。
不过,刘秋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已经领了证,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陈立业骂她“不要脸的破烂货”,她就梗着脖子回敬:“我是破烂货?那你这个捡破烂的又是什么好东西?二婚头还挑三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