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反思了半天,以为是自己对沈乐舒不够上心,才让她缺乏安全感,才会对着一句玩笑话胡思乱想
结果呢?这人的心思压根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注意力全在亲自己上了,
一时也不知道该是凶她还是再解释一遍了,
没好气地松开了捧着她脸颊的手,起身转身就往灶台走去,准备端菜上桌。
走了两步,怕自己的态度惹得那人又胡思乱想,还是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
“来帮忙啊。杵在那儿当木头人吗?”
沈乐舒本以为阮苡初生气了,正忐忑地准备起身道歉,
被这猝不及防的催促吓了一跳,连忙应声:“来了来了!” 慌慌张张地跟了过去。
可一想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 “我想亲你”,就忍不住抬手捂住脸,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一时冲动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呢?
趁着阮苡初端菜转身的间隙,偷偷瞄了一眼对方,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么找补,没成想阮苡初又突然回过了头。
沈乐舒吓得下意识收回目光,走到阮苡初的身旁,假装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盘子。
下一秒,阮苡初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晚上你想怎么亲都行,先吃饭吧,我要饿死了。”
沈乐舒瞬间怔愣在原地,手里的盘子晃了晃,差点没端稳摔在地上。
满脑子只剩下阮苡初刚才那句话在反复回响,
晚上... 想怎么亲都行?
阮苡初见她这副呆愣的模样,没再多说什么,端起灶台上备好的菜,转身就往阮苡柔房间的方向走,留下沈乐舒一个人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沈乐舒才反应过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越扬越高,最后几乎要咧到耳根了。
连忙快步跟上阮苡初的脚步,
此时,阮苡柔的房间里,玫洛正坐在桌前,专注地研究着那个散发着微弱阴气的阴灵盒。
盒子表面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轻轻摩挲着盒身,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推门而入的阮苡初和沈乐舒身上。
阮苡初将菜放在桌上,看向玫洛
“沈乐舒饿了,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简单做了几样,你也一起吃点?”
玫洛点了点头,将阴灵盒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布袋里,目光在沈乐舒脸上停留了一瞬,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
沈乐舒上一秒还挂着甜蜜笑意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不是说专门给她做的吗?为什么还要让玫洛一起吃?那属于她的专属待遇,岂不是被分走了?
闷闷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满脸哀怨地瞪着玫洛。
玫洛被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实在招架不住这充满怨念的目光,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阮苡初。
阮苡初无奈,缓步走到沈乐舒的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俯身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来者是客,你总不能不让人家吃饭吧?”
沈乐舒心里的怨气消散了大半,可那点独占欲作祟,还是有些不甘心。
微微推开阮苡初,重新低下头,手里的筷子继续一下下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闷闷的:“你果然只关心她。”
“我只关心她?” 阮苡初被这句话气笑了,索性不再理她的无理取闹,转身坐在玫洛身边,拿起碗筷给自己添了一碗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只觉得沈乐舒今天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和玫洛加起来也才见过两次面,连熟络都算不上,
真不知道到底戳中了她哪根敏感神经,自己都没因为玫洛的身份生气呢!
到底是在怀疑什么啊?
烦人
玫洛想劝点什么,可对上阮苡初冷下来的脸又有一些胆怯,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对面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沈乐舒,心里直发怵,
这还是她认识的沈乐舒吗?!
战战兢兢地拿起筷子,只敢夹了一口离自己最近的青菜,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再引来沈乐舒的 “死亡注目礼”。
可即便如此,沈乐舒还是没打算放过她,时不时地投来一道幽怨的瞪视,让玫洛坐立难安,连嘴里的青菜都变得没滋没味。
忍了半天,玫洛终于放下手中的碗筷,抬眼看向沈乐舒,语气带着点无奈
“舒舒姐,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抬手指了指阮苡初的方向“因为她对你偏爱,你就开始有恃无恐了吗?还是说,你怕阮苡初被我抢走?”
沈乐舒被戳中了心事,脸颊猛地一红,随即又梗着脖子反驳:“我才没有!”
可那中气不足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欲盖弥彰。
阮苡初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两人,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说话,只是默默放下了筷子,静观其变。
玫洛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夹了一筷子肉放在碗中,“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敌意,我跟着回来,是因为阮苡初对我来说,是破解阴灵盒的关键。毕竟她救了我两次,于情于理,她都是我的恩人。”
目光重新落在沈乐舒脸上,带着几分释然:“至于你,我以前对你确实是偏执了一些,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好好活着。”
这些话,她其实早就想找机会说清楚。
当然明白阮苡初的沉默,那人心里还是介意自己曾经是沈乐舒“未婚妻”的身份。
坐在一旁缄口不言,无非是想让自己主动说出来为什么会跟着回来,
一来是彻底打消沈乐舒的胡思乱想,免得这人为了点小事就闹脾气,
二来,也是变相让自己表明立场,证明对沈乐舒已经没有了过去那些固执的感情,让三人之间的关系能更坦荡一些。
沈乐舒握紧手中的筷子,沉默地夹了一口饭塞进嘴里,却味同嚼蜡。
玫洛的语气太过坦然,坦然到让她那点无端的敌意,显得格外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