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放处—
“嘶——”
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痛呼,耳边霎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惊呼声
“快!!快去请府医!”
“还有老夫人!!”
阮苡初闭眼皱着眉,听见耳边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感觉到莫名的烦躁,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烦人!!
人未醒,声先至,嚎了一嗓子“闭嘴”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房顶的瓦?
嗯?她家的白墙吊灯大床什么时候变成,这么,emmm...这么古色古香的装饰了?难道是她大半夜的梦游跑到别人家了?
也不对,她昨天明明在家通宵赶稿来着。
盯着房顶,眨了眨眼睛,又选择了闭上,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深呼吸再次睁开眼,一偏头就看见床边的男男女女抱作一团发着抖,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呆愣片刻,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当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这才感觉她的全身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似得,甚至连抬胳膊都费劲儿
张嘴想说话,才发现嗓子又干又涩,发不出声音,费力将目光投向案几上的青瓷茶壶,
虚弱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眼神一个劲儿示意她有些口渴,可众人又惊惶得避开视线,齐刷刷的往后又退了一步。
阮苡初:“.....”
你们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嘛?
还有她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吗?
她只是口渴了,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她的吗?
就在与他们“深情对望”的时候,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由远及近,
“我的柔儿哟...”
阮苡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华服妇人搂进怀里抱了个满怀
?
女女授受不亲啊喂,这人是谁啊,一上来就又搂又抱的?还有就是她的身体真的好痛啊,可不可以不要把她搂这么紧?
有些呼吸不畅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感觉有些看见了她的太奶在她面前在和她招手了,
阮苡初微微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分毫,有些气若游丝开了口
“疼...”
妇人慌忙松手,阮苡初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好险,差点就祭了。
“我的孙,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苡初面色潮红的瘫回床榻上,眼前妇人身上晃动的织金襦裙、翡翠坠子,有些刺痛了她的“狗眼”,都是金钱的味道啊!!
看着妇人眉间深锁的忧色,听着这古言古语’的说话方式
再次给自己洗脑,一定是她还在梦中没有醒,不然怎么会梦见这么古旧的妆奁、还有这么关切的眼神是她能得到的?
刚要开口的瞬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作痛,眼前的光景开始变得模糊
在意识消散前,听见对方惊惶的呼喊,也没有精力去关心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黑暗中觉得全身筋骨的痛感在慢慢消散,身上的舒适感,让她甘愿放任自己沉浸进那片混沌中
她就说嘛,肯定是自己再做梦
或许等梦醒了,大概就能看见熟悉的白墙吊灯了吧。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在坠入黑暗的刹那,意识又像是飘进了另一个空间,
能清晰的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而在不远的地方立着一道白衣背影,广袖垂地,乌发未束,背对着她
阮苡初总觉得今天的梦好像有点过于真实了,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步走上前保持一米的距离停住
硬着头皮,很友好的说了句:“你好?”
白衣人影闻声顿了顿,缓缓转身过来,在阮苡初脑补着各种恐怖镜头条件反射抬手捂眼睛的时候,那抹白衣竟然开始围绕着她转圈圈
“什么鬼....”
阮苡初盯着转圈的白衣人影,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梦又离谱又可笑
以前做梦不是飞檐走壁就是山崩地裂,要不就是丧尸追着她跑,只有今天的感觉这么真实,当然还有最真实的时候就是在鬼压床’的时候
现在居然离谱到在梦里和白衣女鬼玩 礼貌社交,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一定是她的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的
尤其是刚才那句 她都想给自己一个五星好评’了
心里已经在盘算着,睡醒了一定要去医院查一查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连做梦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眼看白衣人转得衣袂翻飞,她还有闲在心在心里吐槽着自己:下次做梦能不能走点心?要不直接梦见发财也行啊...
正胡思乱想着,白衣人突然停住,抬手想摸她的头,广袖扫过她肩头
阮苡初从脑补中回神,因着白衣女子的动作,那真实的触感让她觉得全身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
身上的肌肉因紧张而本能的绷紧,僵硬的想要抬头和对方对视时,却见那人抬手将腰间玉佩放在她手中,虚点她眉心,嗓音里裹着笑意
既来之,则安之。
话音刚落,周围空间场景开始翻涌扭曲,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耳边就一直在循环着那白衣女子的话语
在意识彻底昏过去前,阮苡初甚至连那个白衣女子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只觉得她的声音好听又好温柔
就像加了双倍奶盖的奶茶,温温柔柔老往耳朵里钻~
但这不妨碍她晕过去前还在脑内疯狂敲黑板:醒了必须冲神经科!毕竟这种比《周公解梦》还离谱的梦,要是说给她的好宝听,
铁定会被捏着脸调侃:“宝,药别停~”
一想到她好宝那 “关爱zz” 的眼神并且免费赠送一个“白眼牌”眼神,
觉得这个贱好像可以试着犯一下了,啧,好宝的嫌弃才是兴奋剂!
还没有等她脑补完,下一秒就直接躺进了黑暗的怀抱,手里玉佩凉的触感蹭过掌心,恍惚间听见耳畔有个声音轻笑
“好好睡吧~”
阮苡初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着瓦房顶叹气了,
不对,
是对着琉璃瓦房顶叹气了,
谁能想到,一周前还在自家白墙吊灯下码字的社畜,一朝穿进了架空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