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爱的女孩。”莎朗微微一笑,目光又转向工藤新一,“这位就是有希子经常提起的,你的儿子,那位——福尔摩斯弟子的小侦探?”
工藤新一礼貌地点点头:“您好,莎朗女士。”
说话间,他注意到莎朗的身后还站着另一个人——工藤新一微微皱眉,这个人……给他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工藤有希子也注意到了那个身影,她好奇地探过头:“咦?莎朗,这位是?”
莎朗侧过身,语气自然地介绍道:“一位家族里的后辈,叫他…m就好。他最近正好在纽约,我带他出来散散心。”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惋惜,“不过他前几年受了点伤,脑子不太记事,性格也比较闷,有希子你别介意。”
1046嘶了一声:“贝尔摩德这是不是在骂你?”
不过田纳西不在乎。
有希子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称为“m”的青年身上,仔细打量了几眼,忽然,她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m?……啊!是你!那个小时候总是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莎朗身边,不爱说话却长得特别漂亮的小男孩!我记得你!眼睛亮得像宝石一样!”
田纳西——m——这才缓缓转过头。墨镜遮挡了他的眼神,但他的脸部线条似乎微微绷紧了一下,眼神中略显疑惑。
他没有解锁过相关的记忆,自然也不会对对方有印象。
1046在他脑海里嘀嘀咕咕:「嗯?工藤有希子居然见过小时候的田纳西?」
面对有希子热情的目光,田纳西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轻握了一下对方的指尖,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有说话,态度冷淡得近乎失礼。
有希子却并不在意,反而流露出关切的神情:“原来受伤了呀?严不严重?现在还好吗?”
莎朗——贝尔摩德——优雅地轻笑一声,抬手似乎想拍拍田纳西的肩,但对方不经意似的微微侧过了身,让她的手落了个空。
早已习惯的贝尔摩德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纵容:“是啊,就是这孩子。不过他后面受了一次伤,脑子可能不太好,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性格也越发闷了——希望不会提前老年痴呆,有希子你别介意。”
1046:老年痴呆?
田纳西:……
有希子脸上露出惋惜和了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难怪感觉比以前更冷淡了。m酱,你还记得我吗?我还给你变过魔术呢!”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拉近距离。
田纳西沉默了几秒,就在气氛快要尴尬时,才摇了摇头,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开口:“暂时想不起来。”
有希子也不强求,只是感慨道:“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这次来纽约是散心吗?”
“算是吧。”田纳西简略地回答,墨镜下的目光却隐晦地扫过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1046在他脑中开心地报告:【宿主,能量读数又涨了。尤其是工藤新一身边,简直像个小太阳,还有毛利兰,能量反应也很强,今天真是赚到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答应莎朗的原因。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间相对安静的休息室门前。
“我们到了哦!”莎朗轻轻敲门。
门后是几位已经化好妆的女演员,她们看到了莎朗,都特别热情地围上去与莎朗进行寒暄。
1046对于贝尔摩德作为演员的那一面——尤其是莎朗这个身份并不熟悉:“贝尔摩德真不愧是美国着名的女星,没想到她在话剧演员当中也这么受欢迎……咦?”
田纳西知道它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话头,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那个叫罗斯的女明星。
他们在到达纽约的那天意外救下了准备轻生的罗斯。
“与其解决自己,为什么不试着解决问题本身呢?”
本身并不擅长安慰人的田纳西在确定对方已经情绪稳定下来,不会再轻生的情况下,留给对方这样的一句话,现在看来,对方应该已经看开了。
原本正笑着与人交谈的罗斯不小心和田纳西对上了眼神,愣了一下后却又很快地移开。
田纳西倒也能理解,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别人看见,尤其还是光鲜亮丽的女明星。
错开视线的田纳西,没有注意到他以为尴尬而不敢直视自己的女明星——罗斯,在低下头之后,激动到有些颤抖的神情。
*
剧院外。
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田纳西靠在树干上,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那根在后台无意间从罗斯戏服上拈来的、泛着珍珠光泽的白色羽毛。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
“咦?宿主,贝尔摩德不是说要制造动静引FbI去追她吗?怎么警察反而往剧院这里跑来了?”
“……不是FbI,大概又有其他什么案件了吧。”
短暂地和演员们寒暄了一下,又逛了逛剧院,以后他和贝尔摩德先后找借口离开了剧院,田纳西作为对贝尔摩德的支援,正在等待对方的消息。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预计发展,先是有许多美国警察赶往剧院,接着又是贝尔摩德发来信息表示计划有变,让田纳西先回酒店。
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见到毛利兰工藤新一已经算是收获到了意外之喜了。
他手上捏着从罗斯身上拿下的羽毛,借助1046的能力,田纳西指尖冒出一点电光,电光倏然触碰羽尖,那抹莹白便似被施了咒语——羽根先绽出星子般的蓝火,顺着纤细的羽轴蜿蜒而上,像月光里游弋的蓝萤,吻过蓬松的羽丝。
原本如云絮般柔软的羽片,被火舌轻舔后,边缘渐渐晕开浅金,随即蜷成细碎的卷,像被时光揉皱的素笺。
未燃尽的部分还凝着莹白,燃过的地方化作轻烟,裹挟着星点火星缓缓弥散,落下来的黑灰,竟似被风吹散的墨色蝶翅,轻飘飘地,连坠落都带着几分温柔的破碎感。
在火光的映照下,田纳西的脸庞在明灭间显得愈发看不出表情,恍若无悲无喜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