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做了个噩梦,差点把她吓死。
梦里她也觉醒了,可是觉醒得太晚,等到她和司宴离婚、被沈少廷弄破产,才发现自己活在小说里。
这不是完蛋了吗!
沈少廷冲她邪魅冷笑,说她是个贪得无厌的贱女人,让她又恶心又生气。白汐就跟在沈少廷屁股后面,给他洗衣做饭当家庭主妇,看到姜柠时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怯生生的对沈少廷说:“少廷,她也不是故意的……”
然后就被沈少廷一把拉入怀中,霸道宣誓:“女人,不许在我面前为任何人求情。”
看着白汐那又惊讶又羞涩的表情,姜柠只想喊救命。
谁救救她,谁救救她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司宴出现了。
背后一整个雇佣兵军团,各种智囊军师跟在他身后,他穿着西装梳着背头,酷炫狂霸拽,好像能把天炸个窟窿。
而且这本小说进行到后半本,好像还融合了什么高武元素,司宴觉醒了雷系异能,插在口袋里的手上缠绕着噼里啪啦的闪电……
不会电到腿吗?
就算顶着那张姜柠很喜欢的帅脸,司宴这副中二的样子也让她不忍直视。
但是可能她感觉跟司宴比较熟,姜柠忍不住脱口而出:“司宴,能不能别玩尬的……”
可是她一张嘴,却根本说不出来话。
司宴已经从口袋里拿出雷电拳头,开始跟雇佣兵团的热武器魔法对轰了,好像在向前妻展示,你错过的是一个多么强悍的男人。
而沈少廷还在那里酷炫的安排手下:“来人,把这个贱女人拖走,让她去街上要饭。”
怎么把她的职业规划都做好了!
眼看着保镖要来拖自己,姜柠没招了,只好去呼唤那个还在展示雷电异能的司宴,想试图唤醒他的一丝心软。
“司宴,司宴!”
不知道叫了几声,可司宴就是没听见,反而是那个保镖走上来,迎面抱住了她。
姜柠:?
在那个高大而坚硬、胸肌紧韧,手臂有力的怀抱里,姜柠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沈少廷和白汐消失了,可是迎面抱住自己的人……居然还在。
或者应该说,是一个被她抱住的人。
她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脸埋在他怀抱里。男人的手臂垫在她脖颈下,硬邦邦的很舒服,炽热的身体像个大火炉,热腾腾的把她包裹在中间。
姜柠愣了一秒钟,抬起头,司宴线条凌厉的侧脸猛地撞进她的眼睛里。
姜柠:……
梦里还在雷电冲拳对抗机关枪的司宴,就这么水灵灵地睡在她……她怀里。
姜柠吓得几乎是弹起来的。
只是司宴被她抱着,手根本抽不出来。她想从司宴怀里弹出来,可司宴的手臂被她的胳膊拦着,她猛的一退,人没跑掉,反而撞回了司宴身上。
被子下的两人几乎是紧拥在了一起,司宴被她撞醒了,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仿佛睡醒之后立马投怀送抱的姜柠:“……”
四目相对,在司宴逐渐清醒的注视下,她默默往下蹭一下,再蹭一下,埋头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
“……对不起,我睡相太差了。”她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
司宴顿了顿,没吭声,只是微微挪了挪身体,腰腹往后挪动了一些:“……没事,你别乱动。”
嗓音沙哑,带着隐约的怪异,听起来非常冷漠。
完了,活阎王的雷点说碰就碰,昨天还记得对方最讨厌肢体触碰,今天睡醒就钻在别人怀里,用一种非常恶霸的姿势抱着对方的腰。
鼠鼠我呀,好像要死了捏……
姜柠赶紧纠正错误,连滚带爬地从司宴怀里爬出来。
可是她膝盖刚一动,就重重地撞在了司宴的身上,撞得他闷哼了一声,好像很痛。
姜柠弹出五十厘米开外,才反应过来刚才膝盖上的触感。
硬得像铁,很壮观,烫得她皮肤快要烧着了……
姜柠:“……”
在司宴默默地扭过脸,把脸埋进枕头里的瞬间,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完、蛋、了。
就连小说里死得最惨的反派,都没有这么招惹过活阎王啊啊啊啊!
姜柠几乎是滚着下床,头也不回地一头钻进卫生间里,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希望一会儿她出去的时候,活阎王没有堵在门口,像梦里那样,用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拳头,把她打成一坨美味肉泥。
——
早晨的餐桌很沉默。
姜景川有点不习惯,看看姜柠,再看看司宴。
司宴一向不爱说话,现在也跟平时一样,安静地坐在桌边吃饭,旁若无人。而姜柠则埋着头往嘴里塞早餐,脸几乎埋在头发里,一言不发的像只饿了三天的小仓鼠。
“饿成这样?”姜景川不由得问。
姜柠心想,你不懂,这叫断头饭。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从碗里舀了一勺小馄饨。
到底怎么了。
姜景川不懂,只好先找个话题。
“对了,香江那个项目不小,社会各界都在关注,A市也有不少公司会参与合作。今天公开之后,会安排一场晚宴,时间定下来了,你们两个到时候得回老宅一趟。”
“嗯嗯。”姜柠还是一个劲的埋头吃饭。
姜景川第一次在妹妹这里碰到冷暴力,有点意外。
餐桌上只有三个人,沉默片刻,他只好再把目光转移到司宴脸上:“你负责这个项目的安排,也会在晚宴上公布。到时候我带你见一些人,你准备一下。”
司宴倒是姿态自若,但仍旧像从前一样话少:“好的,哥。”
姜景川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
他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认命地站起身:“我去公司了,你们吃吧。”
姜柠还是像个饿死鬼一样埋头吃饭,只有司宴向他点头。
姜景川有点挫败,一直到坐到车上还没缓过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陈秘书连忙问:“姜总?”
一大早叹气,是有多重要的事没解决?
可姜景川却是微微一叹,看向窗外。
“女孩子大了,不该管太多。”
他自言自语,脸上带上了几分老父亲般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