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我家老爷得的可是疟疾,一旦打开,这疟疾传染的可不是你我,而是危害全城的百姓!你可担当得起?”一个高个子女人,身旁一个丫头搀扶着她。她声音尖尖地说,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
狐偃再看随行那两个萨满法师,皆戴着尖帽,身穿一个黑色长袍,立领遮掉一半脸,帽子低低的,遮住了眼睛,黑色的长靴,手里拿着一人多高的法杖。一个身材高大、胡须散乱,一个中等身材,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狐偃不放心,仔细盯着那女人脸上看,举止虽然有点像酒店秀才老板,但她脸色如桃花,脸的面积比秀才宽得多、眼睛也比秀才老板小很多。
“那也不行,但凡过一个蝗虫,都要检查检查,肚子里带有小蝗虫,也得给他堕胎,何况棺材里那么大一个人?!休想夹带进这个城门!”狐偃盯着棺椁说。
“真的有疟疾,南蛮地方都死了好多人啊!你们要验看的话,我们可躲得远远的。”那群人都哄的一下往城里涌。跟前的士兵谁也不愿上前,也不敢离开,像雕塑一样立在那儿不动。
魏犨说道:“算了算了,若果真是疟疾,害了全城百姓,你是白狄人,跑了了事,我能去哪儿,我的家人可都在这儿啊!”
“晦气,快点抬走,快点抬走!”我的地盘我做主啊!在我晋国的土地上,魏犨根本就没把狐偃当根葱,手一挥,放那群人过去了。
狐偃气得跺了一下脚,蹲在地上。他脑海中在搜索那团祸祸的形象,又浮现那个女孝子,狐偃自言自语说道:“我看那个女孝子,像极了秀才老板。”狐偃思考了一下,心里说道:“我说呢,觉得似曾相见。”狐偃想着想着,他禁不住一拍自己的脑瓜,大叫一声:“不好,上当了,给我十个士兵,立即追赶那个车队!”
机会往往会一转眼就消失了,那个女人正是秀才老板,他做了整容了,而且没有动针动刀就做到了。他在脸上涂满有毒的蒿草,脸一夜之间就如发了的面包,浮肿变大,眼睛自然也就小了很多。搀扶着他的那个丫鬟,正是从东头数坐在第二个,好掐起兰花指的那个娘娘腔,那两个手拿法杖的正是最东头那个和西边数第三位那个。他们车内装的怎么会是死了的得了疟疾老爷,肯定是是兵器、火石和硝石
狐偃带着10个士兵追赶棺椁的车队,拐进一个小胡同,发现一个院落,大门紧闭,断壁残垣,狐偃趴在院墙低矮处向内张望,只见房顶塌陷一半,露出屋顶的茅草和房梁,院内蒿草过膝,在蒿草中,依稀有人影晃动。
狐偃警觉地看了一下其他士兵,给他们比划着,暗示大家警惕。他猛然撞开房门,那些士兵都想在狐偃面前表现表现,抢着往前冲去,谁知道门口有埋伏,哔哩啪啦被他们敲击脑袋,不等反应过来,都纷纷倒下。还是狐偃有准备,反应迅速,躲过了这一劫。
狐偃大声喊叫:“快来人啊,这里有敌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伏兵勒住脖子,用刀逼住下巴。
狐毛、魁怀醴和狐姬季听到狐偃的呼救,循着声音赶到这里,刚好碰到巡逻到此的颠颉,一齐涌了过来,敌军看到寡不敌众,翻后墙拼命逃跑。
那个伏兵看势头不妙边后退边叫嚣:“都退下,要不我可下手了!”
颠颉在传递着敌人的信息,更多化妆的士兵涌过来。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个伏兵眼看寡不敌众,把狐偃往前一推,撒丫子就逃。
狐偃被抢救过来,而十个士兵无一生还。
狐偃看着士兵的尸体,心中恼恨无处发泄,他拿起一根枝条,对着断墙猛抽,尘土飞溅,升腾起一股烟雾。
站了一天,眼睛瞪得像铜铃,累得腰酸又背疼,难道就这样白白地空等待吗?
没有,兵贵神速,其实,翼城的大队人马,前一天晚上已经似天兵天将一样,潜伏进了曲沃城,
在曲沃府附近的酒店废墟、在曲沃大牢附近酒店废墟。有一部分人出来踩点、打探消息,但他们也是便装啊!
谁的脸上也没有刻上符号,曲沃的九千多兵士也是便装啊,这就有意思了,都处于潜水状态,在水下活动,就是不露头。
曲沃城表面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波光粼粼,和风荡漾,一派祥和,但水下却蕴藏着惊涛骇浪、波涛汹涌。
终于,有士兵押上来十多个可疑之人,带到荀息国相、里克将军面前。这伙人选择与曲沃最近的建筑,在墙上凿洞,往那里秘密搬运柴草,从他们身上搜出火石和硝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的同伙都在哪里,你们的计划安排是?”里克问道。
他们也既没有选择坦白,也没有选择抗拒,而是选了第三条路,咬舌自尽,当他们咚的一声,跌倒在死,满嘴的鲜血从嘴里汩汩流出,流向地面。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刹那间,来不及反应,一个接一个,全部扑倒在地上,整整齐齐排成一行,咬舌自尽。
里克瞪大吃惊的眼睛,大叫:“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荀息国相也骇得跌坐在太师椅里。但他很快就癔症过来,大叫着:“集合兵士,加强曲沃府周围的巡逻密度,抽调一批人,严格搜查附近的酒楼、废墟和人家。”
夜晚降临曲沃,城内漆黑一片,附近的酒楼、废墟和人家搜查一遍,查出个毛啊,连个人影也没有见着,除了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什么也没有抓到,他们犹如神灵一样行动迅速、神出鬼没。
突然,在曲沃城的西南一隅,燃起一团大火,大火借着风势,噼噼啪啪,冒起冲天狼烟,火光冲天,映得整个曲沃城红了半边天。
里克大叫:“我们调集人马,赶赴前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