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乐得清静,迅速把鱼都收拾干净,端了一盆鱼进了屋。
许大茂帮着把零零散散的东西都搬了进去。
众人都有些看不明白。
“这两人真怪,以前是冤家,现在倒成了好哥们儿。
最近经常在一块儿。”
“先煮一条鱼吃,剩下的等吃完饭再处理。”
何雨柱一进屋就开始动手做鱼。
他打算做川菜的水煮活鱼。
主要是他学的是川菜,家里常备着各种川菜调料。
主食也不打算另外做了,家里有面条,待会儿往鱼汤里下面,主食和菜就齐了。
一条鱼装了一大碗,色香味俱全。
“这瓶陈年二锅头真值,这味道上饭店都吃不着。”
许大茂对何雨柱的手艺心服口服。
“孙子,爷爷说的大鱼大肉,没骗你吧?”
何雨柱笑道。
“鱼是有了,肉呢?”
许大茂问。
“鱼肉不是肉啊?”
何雨柱没好气地说。
“我去!鱼肉也算肉?”
许大茂不满道。
“不吃拉倒。”
何雨柱大口吃了起来。
“傻柱,要不我那几条鱼不分了,就放你这儿。
你做鱼的时候,我来蹭两口就行。”
许大茂觉得自己把鱼拿回去,做出来的味道怕是狗都不理。
“想得美。”
何雨柱不答应,这家伙摆明了想占便宜。
“我带酒!每次来我都带酒,总行了吧!”
许大茂知道不出点血,这便宜占不着。
【这两个家伙,吃得这么香,也不知道先孝敬鼠爷一点。
】
何雨柱往角落一瞅,那只老鼠叼着一块袁大头站在洞口。
见他看过来,立马溜回洞里去了。
何雨柱夹了一大块鱼肉,走到老鼠洞口,把肉放在了洞口的破碗里。
“傻柱你干啥呢?你家养猫了?”
许大茂奇怪地问。
“没养猫,养了只老鼠。”
何雨柱说。
“傻柱你是不是有病啊,养老鼠干什么?”
许大茂笑了起来。
“喂耗子总比养白眼狼强,你说是吧?”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撇嘴。
“这话在理。
畜生有时候比人还通人性。
我早就看出来贾家没一个好东西。
别人总说我许大茂抠门,不肯帮人。
可我就是不帮那家白眼狼,凭啥呀?贾张氏五十不到就赖在家里吃闲饭,咱们院谁家女人像她这样?一大妈年纪跟她差不多,虽说没工作,可一大爷工资高吧?人家不也照样在外头种地种菜?你再看看院里哪家不弄点自留地的?”
许大茂越说越来劲。
何雨柱点头附和:“出去打点零工好歹能贴补家用。”
“可不是嘛!偏她不干,整天窝在家里好吃懒做。
见人就哭穷,可一家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傻柱,要不是你接济,贾家能吃得这么油光水滑?听说你每月至少借给秦淮茹五块钱?”
许大茂笑得意味深长。
何雨柱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孙子绕了半天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他无奈摇头:“甭提了,被易忠海和秦淮茹联手摆了一道。”
见傻柱吃瘪的模样,许大茂畅快地举杯:“来来来,碰一个,就当庆祝你脱离苦海。”
何雨柱瞧着许大茂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心里跟塞了团棉花似的堵得慌。
“对了,你怎么没去相那个资本家大小姐?叫娄...娄什么来着?是不是长得寒碜,下不去嘴?”
“别瞎说!娄晓娥模样标致着呢,比你惦记的秦寡妇强多了。
秦淮茹顶多算个漂亮村姑,人家可是正经名门闺秀。
就是成分太高了,我要真娶了她,前途还要不要了?”
“就你一个放电影的能有多大前途?难道还能把电影放到天上去?你们放映员连技术等级都难评吧?”
何雨柱专往痛处戳。
这话正扎在许大茂心坎上。
放映员归宣传科管,可科里都是文化人,就他一个技术工。
这岗位既不像车间技工有晋升空间,想往上爬又没位置——宣传科那么多高材生等着提拔,哪轮得到他?
“大茂啊,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娶大家闺秀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何雨柱嘴上说着惋惜,眼里却闪着快活的光。
许大茂这会儿还真有点后悔了,琢磨现在回头还来不来得及。
他当然不知道,早就来不及了。
娄董事气得把家里的古董花瓶都给摔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一个堂堂董事的女儿,竟被一个电影放映员嫌弃,而那人还是从前家里保姆的儿子。
娄晓娥这样的千金小姐,难道还配不上一个保姆的儿子?
娄晓娥本来没把许大茂放在眼里,如今却彻底记住了这个人。
她简直恨不得提刀把许大茂剁成十八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傻柱,要是你有机会,会跟一个资本家小姐处对象吗?”
许大茂问。
“我可没这烦恼,没人给我介绍什么千金大小姐。
所以我不愁啊。
哈哈,大茂,你这机会可惜喽。”
何雨柱笑着说。
许大茂觉得杯里的酒越喝越苦,心里酸溜溜的,几乎要哭出来。
“喵呜——”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两个混蛋,偷光了我的鱼!以为给我一条小鱼就能算了?】
何雨柱一惊,那只猫居然追到四合院来了。
难道它真以为水沟里的鱼全是它的?一只猫怎么跟贾张氏一样耍赖?
老鼠刚啃完那块鱼,听到猫叫,吓得魂飞魄散,扔下鱼骨头就钻进洞里,浑身发抖。
那块准备打赏何雨柱的大洋“叮当”
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一直滚到他脚边才停下。
何雨柱赶紧把袁大头捡起来,塞进裤腰。
“我好像看见一个硬壳子在地上滚。”
许大茂酒量差,两杯下肚就晕乎乎的。
“你喝多了,眼花了。”
何雨柱说。
“谁、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好像看见老鼠扔了个硬壳子!”
许大茂嚷嚷。
何雨柱噗嗤一笑:“你回家还认得门吗?”
“傻柱,我真看见了。”
许大茂舌头都直了,话也说不清楚。
“赶紧回去吧,我还得把那几条鱼腌上,放一晚上该坏了。”
何雨柱没管他,忙着处理那盆鱼。
一个厨师要是连食材都保不住,还当什么大厨?
腌鱼不用细盐,粗盐便宜又合适,腌出来的味道反而更好。
鱼腌好后,他挂到屋檐下的钩子上——那本来就是晾腊鱼腊肉用的。
一回头,却看见那只花猫蹲在他家门口,不肯走了。
“哎哟!吓死我了。
你离远点儿!这鱼可不是给你吃的。
要不是我,你能从水沟里吃到鱼?白给你一条,你还赖上我了。
我向来不喜欢猫猫狗狗的,你赶紧走开。
我挂的腊鱼你可别打主意!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何雨柱对这只和贾张氏脾气像极了的花猫一点好感都没有。
谁知他刚进屋要关门,那只花猫嗖的一下钻了进来,一溜烟躲到床底下去了。
何雨柱赶紧找来一根棍子,想把猫轰出去。
可这猫死皮赖脸,就是不肯出来,一直跟何雨柱周旋。
【想赶我猫爷走?做梦!吃了我的鱼,你得吐出来!】
何雨柱实在拿它没辙,只好随它去。
这下,那只老鼠可倒霉了。
【这混蛋太可恶了!我就吃了他点儿肉,居然给我弄只猫来!气死我了!】
“喵呜——”
【我闻到老鼠味儿了。
不急,先让老鼠闹一阵。
等他被搅得烦了,猫爷我再出手!】
何雨柱傻了眼,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彻底崩塌了——这猫和老鼠怎么也这么会耍心机?
何雨柱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袁大头,塞进床下的木箱里。
从老鼠那儿已经得了三枚赏钱了。
花猫一来,这外快怕是没戏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准备上班。
许大茂追了上来:“傻柱,捎我一段。”
“嘿,孙子,为了蹭我车,你早饭都不吃了?”
何雨柱问。
“没胃口。”
许大茂说。
“怎么了?”
何雨柱又问。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后悔。
娄晓娥长得真不错,不骗你。”
许大茂说道。
“那也晚啦。
你自己放弃的,现在想回头,不是自找没趣吗?”
何雨柱笑道。
“傻柱,这都怪你。
要不是你那么说,我也不会放弃。”
许大茂抱怨道。
“得了吧!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捣乱,告诉娄家说你许大茂不行。
你自己怕被牵连,倒怪起我来了,真有意思。”
何雨柱笑了。
“傻柱,跟你商量个事。”
许大茂说。
“什么事?”
何雨柱问。
“杨厂长要是给你联谊会的机会,让给我行不行?你一个厨子去了也白去。
我要是找到对象,以后让我对象给你介绍个好的。”
许大茂提议。
何雨柱猛地一刹自行车,直接把许大茂甩了下去。
许大茂没防备,摔在地上还绊了一跤。
“你干啥?差点摔死我!”
许大茂还想上车,何雨柱嗖一下骑走了。
“什么玩意儿!”
何雨柱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说:“算了算了,差点没把我摔散架……真够呛!你去了又能怎么样?那种地方的姑娘,哪会瞧得上你一个做饭的?”
这话倒是把何雨柱给激着了。
谁说厨子就不能找个条件好的姑娘?他偏要去,不仅要找,还得带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回来。
要是从前的何雨柱,就算有机会也未必把握得住。
可如今不一样了——别人心里想什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这样的本事,还怕找不到好对象?
上午,杨厂长又把何雨柱叫到了办公室。
何雨柱本以为是要说相亲的事,没想到说的是去大领导家做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