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场结束时,尹时熙已经软得像一滩春水。
她看着厉九骁随意咬住筷子,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好裙摆,羞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死死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直到被他打横抱起,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面前摆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她才稍微回神。
再次抬头时正好撞见厉九骁把嘴里的筷子拿下来,开始搅碗里的汤面。尹时熙刚勉强接起来的理智弦,“啪” 地一声又断了。
厉九骁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时眼底带着揶揄,用那根筷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怎么?想试试这双筷子?”
尹时熙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慌忙摇头:“不、不是,脏…… 我去给您换一双新的!”
“哦?” 厉九骁挑眉,目光意有所指地下移,声音低沉又暧昧,“熙熙这意思是,觉得我脏?”
尹时熙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瞥了眼,瞬间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颊 “轰” 地炸开,连脖子都红透了:“没、没有!”
厉九骁低笑出声,语气云淡风轻:“哦,是吗?那吃完面,用行动告诉我。”
他优雅地夹起一筷子面,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今天周六,晚上可以玩一整夜。”
尹时熙的大脑瞬间充血,脱口而出:“您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吗?我还……”
“别担心。” 厉九骁咽下口中的食物,打断她,“我这个人,最懂怜香惜玉。正好,我们晚点试试新花样。”
尹时熙看着他嘴角那抹邪气的笑,突然觉得这碗面烫得烧心 —— 今晚,怕是又别想睡了。
------
尹时熙刚扎好半湿的头发,就见厉九骁随意披着件深灰色浴袍从浴室出来。
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下,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却挡不住那副惊心动魄的身材 —— 宽肩窄腰撑出流畅的倒三角,八块腹肌像阅兵方阵般排列得整整齐齐,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肌滑进沟壑,一路没入浴袍深处。
活脱脱一幅猛男出浴图。
不,根本就是凶器展览!
她无意识咽了咽口水,今早被这副身躯压制的记忆汹涌袭来,膝盖突然有些发软。
“骁哥……”她连忙低下头,声音发颤的讨好,“需要我帮您吹头发吗?”
厉九骁随手将擦头发的干发巾扔在沙发上,下巴朝餐桌抬了抬:“倒杯酒。”
尹时熙应声转头,桌上醒酒器里的红酒正泛着宝石红的光泽,旁边摆着两只高脚杯。她小心翼翼倒了半杯,心里嘀咕:可千万别多喝,这狗男人喝醉了指不定会疯成什么样。
她双手捧着酒杯递过去,声音放得更软:“骁哥。”
求你了,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今晚能不能高抬贵手?
厉九骁接过酒杯时,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脉搏。他晃动着杯中液体,突然眯起眼——酒色与她锁骨处的瓷白肌肤形成绝妙对比,可惜那条黑色真丝裙实在碍眼。
“衣服,脱了。”
不紧不慢的两个字让尹时熙瞬间绷紧脊背。
“今晚……能休息吗?”她小声哀求,指尖揪紧了裙摆。
厉九骁没接她的话,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脚下的羊绒地毯:“新换的,坐下。”
尹时熙如蒙大赦,刚屈膝跪坐在羊绒毯上,冰凉的杯沿就抵住了她的唇。
下一秒,下巴就被他捏住。
“唔……”
厉九骁伸手将杯沿凑到她唇边,猩红的酒液缓缓倒进她嘴里。
尹时熙被迫吞咽,些许暗红从唇角溢出,顺着颈线蜿蜒而下。
男人的呼吸陡然变沉。
忽然俯身低头,舌尖精准截住那道酒痕,从跳动的颈动脉游弋至脆弱的喉结,在细腻的肌肤上反复碾磨,直到那片皮肤泛起泛红的潮意。
末了,他抬起头,舌尖舔了舔唇角的酒渍,拇指重重摁在她被吻得发肿的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这里,不是没事吗?嗯?”
落地窗倒映出两人身影——跪坐的少女像被猛兽按在爪下的猎物,而猎手正享受着美味的前戏。
……
不知过了多久,尹时熙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像一尾脱水濒死的鱼,瘫在干涸的河床里动弹不得。意识模糊间,感觉到厉九骁拿着热毛巾在给自己擦身,可那动作时重时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把玩,让她连喘息都觉得费力。
她真的快要被他玩死了。
难怪都说性事上,男人才是天生的狩猎者,且不论体力 —— 他们能折腾的花样实在太多了。
她混沌的脑海里闪过这个画面。厉九骁这样的人,穿着黑色紧身战备服的时候,高冷又禁欲。可谁能想到,他指尖的每道纹路都刻着让人战栗的技艺。
毛巾突然停在锁骨处,她听见一声低笑。
他一定......弄哭过很多人吧......
可她还不想死。她还有雨宁要照顾,还有好多没实现的愿望……
迷蒙中,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身体。尹时熙听见男人起身的脚步声,像卸下千斤重担般松了口气,彻底坠入了昏睡。
————
厉九骁将毛巾扔进盥洗室的脏衣篓,扯过一条浴巾随意围在腰间,拿起震动了许久的手机走出卧室。屏幕上 “肖局” 两个字还在闪烁,是十分钟前就打来的未接来电。
他走到书房,倒了杯红酒,指尖划过屏幕接听。
微眯的凤眼还带着未散的慵懒,却在开口时,声音已然恢复惯常的冷硬:“肖局,这么晚了,有何吩咐?”
电话那头的肖敬然没绕弯子,语气凝重:“有你姐姐的消息了。她……可能还活着。”
“啪 ——”
厉九骁手中的高脚杯骤然落地,猩红的酒液溅湿了昂贵的地毯,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体因震惊而微微颤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