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妈接回家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她嘴角一直带着笑,说终于能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暖,之前所有的委屈好像都被这阳光冲淡了些。
到家后,我和我爸一起把我妈扶到床上。我妈刚做完手术,腿还不能动,只能平躺着。我给她盖好被子,又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妈,你先喝点水,我去把你的换洗衣物收拾一下,再把床铺好好擦擦。”我妈点了点头,小声说:“辛苦你了,小敏。”
我笑着说不辛苦,转身去收拾东西。老家的房子是老房子,没有电梯,当时选医院的时候特意选了离家里近的,就是怕来回不方便。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至少从医院到家里,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收拾完东西,我又去厨房给我妈熬粥。我妈术后只能吃清淡的,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我熬了小米粥,又炒了个清淡的青菜。端到房间里,我扶着我妈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我妈一边喝一边说:“还是我闺女熬的粥好喝,比医院食堂的强多了。”我笑着说:“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熬,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我妈点了点头,眼睛里有点湿润。
下午的时候,我给老公打了个电话,想跟他说说我妈回家后的情况,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抽空过来帮忙照顾几天。电话响了很久才通,他的声音很不耐烦:“怎么了?我正忙着呢。”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妈今天出院了,回家了。她现在腿还不能动,需要人照顾,你能不能过来帮忙照顾几天?”
老公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这边走不开啊,我妈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人看着,小叔也天天在家待着,我得盯着他,别让他再去赌了。”
我听了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妈身体不好?她之前装病你忘了?小叔需要盯着?他都多大了,还需要你盯着?我妈刚做完手术,身边就我和我爸两个人,我爸年纪也大了,根本扛不住,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吗?”
“我不是不想去,是真的走不开!”老公也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家里这么多事,我要是走了,谁来管?”
“家里的事?”我冷笑一声,“在你眼里,只有你妈和你弟的事才是事,我妈的事就不是事了是吗?我妈做手术你没来,现在需要照顾你也不来,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公?是不是我妈的女婿?”
老公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办法。你再坚持几天,等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他根本就不会过来。我心里彻底寒了,对着电话说:“不用了,你忙你的吧,以后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妈在房间里听到了我的声音,小声问:“小敏,怎么了?是不是跟阿杰吵架了?”我赶紧擦干眼泪,走进房间,笑着说:“没有,妈,就是跟他说你回家的事,他说忙完了就过来看你。”
我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但我能看出来,她心里有点失落。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妈,别担心,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很忙。早上六点多就起床,给我妈熬粥、做早饭,然后帮我妈洗漱、换衣服,再扶着她慢慢坐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上午的时候,会给我妈按摩腿,防止肌肉萎缩。中午做完饭,喂我妈吃完,再收拾厨房。下午的时候,陪我妈聊聊天,或者帮她看看电视。晚上的时候,要起来好几次,看看我妈的情况,帮她翻身。
我爸也帮着我一起照顾,他负责买菜、打扫卫生,有时候也会帮我妈按摩。可我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照顾了几天就有点扛不住了,经常偷偷地揉腰。我看在眼里,心里很心疼,只能让他多休息,自己多承担一点。
有一天晚上,我起来给我妈盖被子,不小心崴了脚,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我强忍着疼痛,慢慢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揉脚。我爸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的样子,赶紧问:“小敏,怎么了?是不是崴到脚了?”
我点了点头,说:“没事,爸,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揉一揉就好了。”我爸蹲下来,帮我揉脚,一边揉一边说:“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都自己扛。阿杰也是,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真是不像话。”
我听了心里有点难受,说:“爸,别说了,他也有他的难处。”其实我心里知道,他根本就没什么难处,就是不想来。
第二天早上,我的脚肿得很厉害,根本没办法走路。我爸看着我的样子,很着急:“这可怎么办啊?你脚肿了,怎么照顾你妈?”我想了想,说:“爸,没事,我坐着也能照顾,你帮我把东西拿过来就行。”
我爸没办法,只能按照我说的做。那天,我坐在椅子上,帮我妈洗漱、喂饭,虽然很不方便,但还是坚持下来了。晚上的时候,我给丽丽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我的情况。丽丽很担心,说要过来帮我,我赶紧拒绝了,说我能行,不想再麻烦她。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心里有点委屈。我真的很希望老公能过来帮我一把,哪怕只是搭把手也好。可他却一直躲着,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心里越来越清楚,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我依靠。
又过了几天,我妈的腿恢复得越来越好,已经能慢慢下地走几步了。我心里很开心,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那天下午,我正在帮我妈按摩腿,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公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小敏,你妈恢复得怎么样了?”我淡淡地说:“挺好的,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他又说:“那就好,我最近有点忙,等忙完了就过去看你们。”
我心里冷笑一声,说:“不用了,我们挺好的,你不用过来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我再也不想相信他的话了,他的承诺,从来都没有兑现过。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起了和老公刚结婚的时候,他对我很好,什么事都想着我。可现在,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冷漠、自私,只想着他自己的家人。我心里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后悔嫁给了他。
我暗暗下定决心,等我妈彻底好了,我就跟他离婚。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我要为自己活,为我妈活,再也不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