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结账时,许昭竟破天荒地没跟程砚讨价还价,直接给他转了50块钱,算是今晚的助理费。
“老板威武!老板霸气!”回家的路上,程砚捧着手机笑得见牙不见眼,对着转账记录反复确认。
许昭看着他这副财迷样,忍不住好奇:“话说你到底攒了多少钱了?以后打算怎么花?”
“那可都是老婆本,”程砚立刻切换成一本正经的表情,“不能随便动的。”其实他暗自盘算过,这些年省吃俭用加上各种坑蒙拐骗,小金库少说也攒了小一万。
但这种机密情报,自然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的。
“你才多大啊?”许昭被他逗笑了,“就开始惦记娶媳妇儿的事了?”
“许同志,你这思想很危险啊,你狭隘了不是。”程砚按下电梯按钮,故作深沉地摇头,“攒老婆本这种事,从来都是宜早不宜迟。年纪轻轻就懂得未雨绸缪,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是个靠谱的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程砚率先走进去,转身朝许昭挑眉:“再说了,万一哪天遇到心仪的姑娘,总不能让人家跟着我喝西北风吧?”
许昭跟着走进电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没想到你还挺有担当。”
“那当然,”程砚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要成为成功男人的。”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显示屏跳动的数字。
“在不要脸这一块,你确实已经登峰造极了,”电梯门打开时,许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许昭甘拜下风,走了,晚安。”
“晚安——”程砚拖着长音回应,直到许昭打开了屋门。
艺术节的热闹过后,学校的氛围明显紧张起来。
高三即将高考,下半年既要迎来新生,也要送别毕业生,每天清晨,操场上都会准时响起高三学子拼搏的誓言,嘹亮的口号在校园里回荡。
“大清早的这么精神?”程砚捧着他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品着茶。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来学校养生。”许昭头也不抬,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
“拜托大姐,咱俩能比吗?”程砚晃着保温杯,一脸理所当然,“你是学校的心头肉,未来的清华北大苗子,我嘛……”他故意拉长语调,笑得没个正形,“就是学校绿化带里那棵无人问津的狗尾巴草。”
许昭终于从题海中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那必须的,”程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雇我当你的专属助理?端茶倒水,记账催债,保证服务周到。”
“然后让你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赚走?”许昭挑眉,“想得美。”
窗外,高三的宣誓声愈发响亮,程砚望着窗外操场上那些奋力拼搏的身影,难得安静下来。
“其实……”他轻声说,“能当一根自在的狗尾巴草,也挺好。”
许昭笔尖微顿,没有接话,只是在那道数学题的空白处,轻轻画下了一株随风摇曳的狗尾巴草。
“你现在还不自在?都快成学校丐帮帮主了。”许昭揶揄地笑了笑,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面小旗子,上面写着程氏助学。
“丐帮是不是太磕碜了?”程砚痛心疾首,“说我是情报共享平台主理人不行吗?格局要打开!”
“说起来,”许昭突然想到什么,偏头看他,“你这段时间在理一蹭课,英语有没有进步点?”
程砚立刻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呃…这个情况吧,比较复杂,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从宏观来说呢,知识它需要沉淀;从微观来看…”
“说重点。”
“一点没学。”
许昭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英语老师没把你挂在教学楼门口示众,真是菩萨心肠。”
“这不能怪我!”程砚振振有词,“理一那个英语老师讲课跟念经似的!而且你想想,我在那儿睡觉是为班级做贡献,万一打呼噜影响他们学习,咱们班不就少几个竞争对手?”
“所以你睡觉还睡出使命感了?而且,咱是文科班,你跟他们竞争什么?”
“那当然!”程砚从书包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本子,“不过我也没完全浪费时间,你看——”
许昭接过本子,发现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理一班学生的联系方式,旁边还标注着英语课代表,物理大神,化学天才。
“你这是…在理一安插了眼线?不是已经有个张伟了吗?”
“错!”程砚得意洋洋,“这叫战略资源储备。等期末考试前,把这些笔记资料倒手一卖…”他做了个数钱的手势,“而且我还打听到,理一暑假作业比咱们少三张卷子!”
许昭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英语老师确实太仁慈了。
“他们的作业量肯定不能和我们比,”冯萱加入对话,手里还转着笔,“毕竟写作业对他们理科天才来说就是浪费时间吧?”
曹云华也好奇地探头:“是这样的吗许昭?你们学霸是不是都有什么独门秘籍?”
许昭无奈地放下笔:“这倒不至于……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学霸,纯粹比较自律罢了,理一理二像我这样的不是到处都是吗?”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只能说每个人学习方法不一样,但总归是殊途同归。”
“此言有理,重赏。”程砚装模作样地挥挥手,换来三双齐刷刷的白眼。
“赏什么?赏我们一人一张欠条吗?”冯萱吐槽道。
毕竟,找程砚讨论学习方法,就像跟广场舞大妈探讨核裂变——专业不对口,人更不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