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潘老师第N次带着她那春风化雨般的微笑,轻盈地飘下讲台,踱步到第三排和第四排之间的过道上,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解“现在完成进行时”的精妙时……
机会来了!
程砚那双原本被粉笔灰和困意蒙蔽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堪比发现新大陆的贼光!
讲台!此刻!空了!无主之地!神圣的、象征着“老师专属”的领土!此刻正沐浴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里,散发着“自由”的芬芳。
忽略浓郁的粉笔灰味儿!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劈进程砚被英语折磨得近乎麻木的大脑。
既然护法的位置是讲台两侧,那讲台本身……岂不是更好的“护法”据点?守门哪有坐龙椅爽?!
说干就干!程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双手抓住椅子边缘,屁股微微抬起,腰腹核心猛然发力!
“滋啦——!”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战吼!在潘老师循声回头的零点五秒之前,程砚连人带椅,已经完成了从“讲台左侧护法”到“讲台c位霸主”的华丽转身!
他!程砚!此刻!正襟危坐于讲桌之后!讲台,成了他宽大的课桌!那感觉……仿佛瞬间海拔都提升了十厘米!视野开阔,一览众山小!粉笔灰?那是权力的味道!
旁边的张哲目睹了程砚这波“登基大典”的全过程,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卧槽!砚哥牛逼!还能这么玩?!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张哲的求生欲以及作死欲瞬间爆棚!他几乎是在程砚落座的同一秒,也效仿着发出了椅子摩擦地面的“滋啦”二重奏!
“哐当!”
张哲的椅子紧贴着程砚的椅子,牢牢占据了讲台右侧的“副c位”。讲桌瞬间被两把学生椅夹在中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于是,高一(7)班的同学们,有幸目睹了这足以载入校史册的壮观一幕:
神圣的讲台上,潘老师那象征着知识权威的讲桌后方,一左一右,端坐着程砚和张哲两位“大爷”。
他俩背靠黑板,面朝全班同学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宛如两位监国的太子,正在替“微服私访”的潘老师,镇守这知识的殿堂!
空气凝固了。
全班同学的嘴巴张成了统一的“o”型,仿佛集体被施了石化咒。前排几个憋笑能力差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肩膀疯狂抖动,眼看就要原地爆炸。
潘老师站在教室中央,手里还捏着翻开的英语书。她那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裂痕。
目光从“核善”瞬间升级为“即将引爆的核弹头”,精准地锁定讲台上那两个鸠占鹊巢、还试图摆出一副“我在认真学习”表情的逆贼!
程砚感受到那几乎能把他烧穿的目光,强作镇定,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拿起笔,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煞有介事地写了两笔。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嘿嘿,华点!绝杀!讲台当课桌,视野好,距离远,潘老师总不能一直站中间吧?等她回来?等她回来我就挪回去呗!这波操作,血赚不亏!”
张哲则紧张得手心冒汗,偷偷用胳膊肘捅程砚,用气声问:“砚…砚哥!咱…咱是不是玩脱了?潘老师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了…”
程砚目不斜视,用同样小的气声,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感回道:“稳住!富贵险中求!记住,我们现在坐的,是‘战略高地’!”
潘老师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通过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教室,显得格外清晰。她脸上重新挂起那抹标志性的、甜度超标的微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蜜来:
“程砚同学,张哲同学……看来,你们对讲台,真是情有独钟、难舍难分啊?” 她缓步向讲台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既然这么喜欢……”
程砚和张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要被当场“斩立决”了?
潘老师走到讲台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她“御座”上的两位“太子爷”,笑容越发灿烂:
“……那就麻烦二位,保持这个‘绝佳’位置,直到期末考试结束吧。也好让全班同学,时时刻刻感受到你们‘专注’的学习热情,对不对呀?”
程砚&张哲:“!!!”
潘老师那温柔得能拧出砒霜的“期末之约”犹在耳边回荡,如同给程砚和张哲的脑门上盖了个“死缓”的戳。
张哲已经面如死灰,仿佛看到了未来几个月在粉笔灰里腌入味的悲惨人生,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我的后排摸鱼圣地……全完了……”
然而,程砚是谁?那可是能在“社死”现场迅速找到“华点”并成功“登基”的奇男子!
短暂的懵逼和“盖了帽了”的绝望之后,他那颗强大的、自带“阿q精神胜利法mAx”加成的脑子,已经开始飞速运转,寻找这“讲台c位”的隐藏福利了!
讲台这位置,粉笔灰浓度是后排的十倍!稍微呼吸重点儿,就能吸一鼻子“知识的骨灰”。
潘老师写板书时,那扬起的粉尘,简直像小型沙尘暴!程砚刚尝试性地眯了下眼,一股混合着钙质和二氧化硅的“清醒风暴”就直冲鼻腔!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得他眼泪鼻涕齐飞,灵魂都差点从鼻孔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