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莫求单笼阁，红云但见共栖霞”——古人诚不欺我！站在栖霞山半山腰往下望，漫山枫叶红得像被火烧过，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叶毯，几块青灰色山石嵌在其中，那股浑然天成的美，看得人眼睛都直了。整座山被红雾裹着，活像云霞落在了山里，也难怪这地方要叫“栖霞山”，光听名字就透着股诗意。
“阿川你看，这张当手机主屏幕怎么样？”宋时薇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里是她站在枫树下的抓拍，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她发梢，美得像幅画。
“好看，特别配你。”陆川笑着点头，眼神都快黏在她脸上了。
“不行不行！”宋时薇却突然摇头，手指一划，调出另一张照片——是两人的自拍，她歪头靠在陆川肩上，嘴角还沾着点枫叶的碎渣，“用这张！对了，我还找了组情侣头像，你看这两只小熊，一黑一白，跟咱们多像！”
陆川凑过去瞅了眼，是挺可爱的，没犹豫就掏出手机换头像。不过他登的是小号，网名叫“芳心纵火犯”——大号早被陆清她们拿去当“家庭群聊专用号”了，现在大家都用微信，企鹅小号反倒成了他和宋时薇的“秘密联络点”。
他心里门儿清：多留条退路总没错。就像开车，总不能天天开同一辆，万一被不同的人撞见多尴尬；企鹅号多注册几个，也能避免不少麻烦。再说了，换情侣头像这种事儿，高中时男生都觉得“幼稚”，可宋时薇喜欢，他配合着来就是了，多大点事儿。
“搞定！”宋时薇看着两人手机上的同款头像，精致的小鼻子发出“哼哼”的满足声，笑得眉眼弯弯。阳光下的她，清纯里带着点小俏皮，再加上陆川的“男友滤镜”加持，简直是“人间理想型”。
一阵风刮过，宋时薇的长发被吹得乱飞。陆川伸手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把碎发别到她耳后，指尖不经意蹭到她脸颊，软乎乎的：“头发长这么多了，要不要去剪短点？打理起来方便。”
“不要！”宋时薇立刻撅起嘴，眨巴着桃花眼问，“你没听过‘长发及腰，娶我可好’吗？我好不容易留这么长的！”
陆川没说话，只是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把额头轻轻抵了上去。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宋时薇的脸瞬间红透了——跟陆川在一起这么久，他一直是成熟稳重的“陆总”范儿，很少做这种腻歪的举动，突然来这么一下，她脑子都快懵了，眼神软得像一汪清泉，连呼吸都变轻了。
“宋时薇！你们俩还拍不拍了？再腻歪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萧红秀的大嗓门突然炸响，打破了这甜蜜的氛围。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人再亲下去，她们三个“电灯泡”就要被当场“闪瞎”了，这跟把狗骗到山里来“杀”有什么区别？也太过分了！
宋时薇赶紧从陆川怀里退出来，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对着萧红秀喊：“来了来了！催什么催，你们先拍不行吗？”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我们都拍了上百张了，相册都快装不下了！”孙佳琪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酸味儿，“搞得我们都想谈恋爱了，要是男朋友都像陆老板这样，谁不想谈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酸得跟吃了十斤老坛酸菜似的。陆川倒没在意，找了个石凳坐下，掏出手机刷起了GIF短视频——上面全是美食博主分享的日常，看着还挺有意思。
大半个月前，GIF还只有几十个下载量，现在都涨到好几万了。这还是他只花了点小钱，找了几个小有名气的博主推广的结果——白捡几万块钱的活儿，哪个博主会拒绝？至于明星大咖，现在还没必要请，太贵了，性价比不高。
刷着刷着，陆川突然有了个主意：要不要去接触下字节跳动，把“内涵段子”给收购了？这样就能把内涵段子的用户全拉到GIF来，他作为GIF的最大股东，必须给这App添把火。
就在这时，手机弹出条新闻：腾达成了京东的股东，现在京东估值都上百亿美金了。陆川忍不住感慨——小怪兽现在的估值顶天也就刚破百亿人民币，跟这些行业大佬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不过能在一年多时间做到这个成绩，在圈子里估计也是独一份了。
想赶超光靠游戏肯定不行，餐饮也只是他闲暇时的“副业”，他真正看重的是GIF短视频、未来的自媒体板块，还有抖音的开发。不过抖音是以后的事儿，等他手里有钱了自己搞，不用跟别人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GIF做起来——就算他不插手，短视频也是时代趋势，他推一把，能让这趋势来得更快点，免得程一笑天天盯着下载量发愁，总给他发信息“无病呻吟”。
“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陆川掏出手机，给康雪妍打了个电话，“雪妍，你安排一下，把GIF的下载链接植入到小怪兽所有游戏里，再搞个网页广告，玩家下载注册GIF，就送游戏钻石。”
康雪妍办事效率高，挂了电话就着手安排。没一会儿，技术部门就完成了植入，网页广告也上线了——别看只送几颗钻石，对“肝帝”玩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福利，而且还不影响游戏平衡，顶多在后续抽奖活动里稍微调整下概率就行。
陆川收起手机，起身跟着宋时薇她们继续爬山——程一笑现在都得听他的，用自己公司的游戏推广自己的App，天经地义。而且这还能开个好头，以后小怪兽还能靠这种植入接广告，多一条赚钱的路子。
栖霞山不算高，但逛下来也花了大半天。宋时薇爬累了，直接往陆川背上一跳：“阿川，我走不动了，背我！”
陆川稳稳托住她的腿，大步往前走。褚慧敏和孙佳琪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调侃：
“你们说，宋时薇这体质，以后能生几个娃啊？”
“有陆老板这么宠着，别说生十个，生二十个她都敢吧！”
“那正好，让她多生点，我以后就不生了，省得麻烦！”
宋时薇趴在陆川背上，听到她们的调侃，回头瞪了一眼：“你们快点！在偷偷说什么呢？不会是在骂我吧？”
“怎么会呢！大小姐您误会了，我们哪敢骂您啊！”褚慧敏故意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别磨磨蹭蹭的了，再慢一点，男朋友都要跑了！”宋时薇也跟着开玩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呵，没男朋友怕什么？大不了我们都给你男朋友当丫鬟，你走不动了我们帮你推，怎么样？”褚慧敏越说越离谱，孙佳琪听得脸颊发烫，赶紧别过脸——这话也太露骨了，还好陆川没往心里去。
萧红秀也皱了皱眉，在心里吐槽：褚慧敏这张嘴也太敢说了，还好宋时薇心大，不然早尴尬了。
宋时薇没再理她们，趴在陆川背上，脑子里突然闪过以前的画面，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你掐我干什么？”陆川莫名其妙地回头，他也没惹她啊。
“还不是因为你太坏了！”宋时薇嗔怪道，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想到以前的事儿，她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陆川满脑子问号，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坏”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中午，几人在栖霞山上的素斋馆吃了饭。味道算不上多惊艳，但爬山爬得又累又饿，就算是简单的青菜豆腐，也吃得津津有味。宋时薇一边扒饭，一边还在看黄山的旅游攻略，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眼神里满是期待，一看就是真的很想去。
陆川其实早就去过黄山了，但看着宋时薇兴奋的样子，还是没说破——就让她多琢磨琢磨，等真到了黄山，才会更有新鲜感。
说到黄山，他突然想起去年很火的“复旦十八驴”事件——一群大学生私自进山探险，被困后动用了大量救援力量，结果获救后还不感恩，被网友骂成“十八只白眼狼”。不过现在这事儿早就被网络浪潮淹了，没多少人记得了。
吃完午饭，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就收拾东西下山了。虽然只玩了半天，但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宋时薇，手里攥着陆川给她买的红叶标本，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边，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下午一点多，几人从栖霞山下来，两点钟准时到了东海大学。陆川把保时捷直接停在学院门口，周六的校园人来人往，车子一停稳，瞬间成了“焦点”——毕竟这颜色、这车型，在满是自行车的校园里，想不显眼都难。
陆川心里门儿清：在南财他从不这么高调，连车都没开进过校园，但在东海大学不一样。宋时薇长得漂亮，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他今天就是来“宣示主权”的，让那些暗恋者趁早死心。
宋时薇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挽住陆川的胳膊，两人并肩往宿舍楼走。一路上，不少同院的同学都偷偷打量他们，眼神里满是惊讶和羡慕——毕竟宋时薇平时低调得很，很少跟男生走这么近。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点换洗衣物。”宋时薇踮起脚尖在陆川耳边说了句，转身跑上楼梯，没几分钟就拎着个小行李箱下来了，脸颊还红扑扑的。
“刚孙佳琪还问我，你们宿舍有没有长得帅、人品好的男生，想让我帮忙介绍。”陆川笑着调侃，“就是那个圆脸的小姑娘吧？看着挺可爱的。”
“对，就是她！”宋时薇坐进副驾，忍不住吐槽，“她嘴上说‘随便找个就行’，其实心气高着呢，成绩又好，一般男生她根本看不上。我直接帮你回绝了，省得你还得操心这事——你自己公司那么忙，哪有时间管别人的恋爱问题。”
“还是我女朋友心疼我。”陆川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挺赞同她的做法。他也觉得，没必要强行撮合，庄孝整天想着“女朋友”，宇文雪崖满脑子“纸片人老婆”，跟孙佳琪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说了，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大多是“三分钟热度”，等这股新鲜劲过了，指不定还得闹矛盾，何必呢？
就像结婚，有些人一时冲动领了证，婚后才发现根本过不到一块去，最后还得离婚，多折腾。难怪有人说“生活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这话简直说到心坎里了。
车子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中驶出东海大学，宋时薇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回去之后就不出门了吧？我今天爬山太累了，腿都快断了。”
“怎么，不想出门还想吃零食？”陆川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笑着打趣，“行，满足你这个‘尊贵的小公主’，回去之前先去超市逛一圈，你想吃什么随便拿。”
“耶！阿川你最好了！”宋时薇瞬间来了精神，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像只得到奖励的小猫。
两人在超市逛了半个多小时，拎着两大袋零食回到家时，宋静仪正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餐桌上摆着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香味扑鼻，看得陆川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宋静仪的厨艺是真不错，比外面餐馆做的还好吃。
“陆川，要不要喝点酒？”宋静仪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正是上次陆川带来的，“这酒放家里也是放着，今天正好尝尝。”
“不了宋姨，我平时吃饭不喝酒，喝点饮料就行。”陆川赶紧摆手，他可不想喝醉了在长辈面前出洋相。
宋时薇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下周末我跟陆川还有舍友去黄山爬山，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黄山？”宋静仪愣了一下，放下酒瓶，“我哪有时间啊，公司最近事多。不过你们去爬山可得注意安全，去年黄山不是还出了事吗？”
陆川抬起头，好奇地问：“是复旦那几个学生的事吗？”
“对！”宋静仪叹了口气，“一群年轻人不懂事，私自去未开发的区域探险，结果被困在山里，出动了好多救援人员，最后还牺牲了一位消防员，人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就这么没了……”
“妈，我们才不会去冒险呢！”宋时薇赶紧打断她，“我们就走正规路线，跟着导游走，肯定不会出事的。”
“那就好。”宋静仪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对自己负责，也别给别人添麻烦。”
看着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宋静仪心里突然有点酸——女儿从小就是她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女儿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以后迟早要嫁出去，到时候这个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想想都觉得冷清。
吃完饭，宋静仪收拾碗筷，宋时薇在旁边帮忙。等陆川去洗澡的时候，宋静仪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小禾啊，以后你嫁出去了，妈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办啊？”
“妈，我以后不会离开你的！”宋时薇赶紧依偎在她怀里，眼眶有点红，“我知道远嫁不好，以后我跟陆川就在金陵发展，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住，咱们永远不分开。”
宋静仪心里暖暖的，却还是笑着骂道：“没出息！才上大二就想着嫁出去了？放心吧，妈不用你陪，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其实她心里挺矛盾的，既希望女儿能幸福，又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
“还不是你先提的！”宋时薇翻了个白眼，心里却甜甜的——以前父母离婚后，她就只有妈妈一个依靠，现在有了陆川，她更希望妈妈能过得开心。
陆川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宋静仪赶紧递过去一块毛巾：“陆川，快来吃水果，刚切好的苹果。”
陆川挨着宋时薇坐下，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宋时薇挪了挪屁股，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妈刚才跟我说，舍不得我嫁出去，你也知道，我妈就我一个女儿。”
“嗯，我知道。”陆川点了点头，“以后接宋姨跟我们一起住就行，多大点事。”他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盘算——最近正好要去看看钟山高尔夫的别墅，那里可是金陵的“豪宅天花板”，买套大的，到时候宋静仪过来住也方便。
像魔都的檀宫那样的豪宅，虽然奢华，但离金陵太远，没必要。钟山高尔夫的别墅就不一样，环境好，安保也到位，公司还有现成的设计部门，装修起来也方便——不过别墅装修周期长，没个三五年估计住不进去，得提前准备。
他靠在沙发上，突然进入“圣贤模式”——在阮淑宁那里，每天都要面对“吊带+瑜伽裤”的诱惑，就算老老实实看电视，也得时刻保持“警惕”；自从陆清走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白天忙公司，晚上还得“干农活”，换成部队里的驴，早就累得口吐白沫了。要不是他身体好，估计早就扛不住了。
相比之下，在宋时薇这里就轻松多了——虽然宋时薇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毕竟年龄还小，没那么多“小心思”，等她到了阮淑宁那个年龄，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宋时薇靠在他肩上看了会儿电视剧，突然疑惑地问：“阿川，你说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男主，放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漂亮又有钱的女二号不要，偏偏喜欢女一号啊？女一号既没特长，长得也没女二号好看，原生家庭还糟糕，男主是不是眼瞎啊？”
“因为导演不让啊。”陆川随口答道。
“我知道是导演不让，可总得有个理由吧！”宋时薇不依不饶。
陆川笑了，耐心解释：“理由很简单，因为需要市场。你看电视的时候会代入女一号吗？”
“不会啊！我喜欢女二号，女一号太作了，男主还偏偏惯着她！”宋时薇噘着嘴说。
“但百分之九十五的女生都会代入女一号啊。”陆川摊了摊手，“她们会觉得‘女一号跟我一样普通，她能得到男主的喜欢，我也能’，这就是代入感，有了代入感，电视剧才能火。”
“哦！原来是这样！”宋时薇恍然大悟，忍不住吐槽，“真是该死的代入感！”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宋静仪擦着手走出来。宋时薇赶紧凑到陆川耳边，小声说：“我今晚跟我妈睡，而且……我亲戚来看我了。”
“嗯，多陪陪宋姨。”陆川点了点头，语气很平淡。
宋时薇愣住了——这跟以前不一样啊！以前她只要说“跟妈妈睡”，陆川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眼神里全是“不开心”，今天怎么这么淡定？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宋时薇皱着眉，担忧地看着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要是不开心，我……我可以跟我妈说我想跟你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