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贴完，陆川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宋时薇的肩膀滑到了腰上——可惜冬天穿得厚，棉袄裹得严严实实，连点肌肤触感都没有。
大冷天的，手冻得跟冰坨似的，陆川可没傻到往人衣服里伸——真冻成奶冻了，宋时薇不得跟他急？
“你开车吧，我喝了酒。”陆川老老实实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至于酒店里的“驾驶体验”？那是另一回事。
“真的去爬紫金山呀？”宋时薇又问了一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这一刻，她能清晰感觉到陆川在宠着自己，心里甜滋滋的，连冷风都好像不那么刺骨了。
“紫金山上有家肯德基，人气挺高的，到时候可以去暖和暖和。”陆川这话一出口，就没打算反悔。
“山上还有肯德基？”宋时薇一脸惊讶。
“当然有。”陆川故意逗她，“你要是不想去，咱们也可以改道去酒店睡觉，明天去牛首山，紫金山下次再说。”
宋时薇的小脸瞬间红了，回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陆川凑过去帮她系安全带，整个人几乎贴在她身上——宋时薇靠在椅背上，根本没地方躲。
四目相对，彼此的鼻息都能喷到对方脸上。宋时薇的长睫毛颤了颤，轻轻张开嘴，慢慢闭上了眼睛。
陆川手里拽着安全带，还没扣上，嘴就先凑了上去——说白了，系安全带是假，想亲她才是真的。
宋时薇的嘴唇软软润润的，还知道主动搂紧他的肩膀。经过之前几次“练习”，她早就学会了接吻，甚至知道法式接吻要伸舌头，就是还没掌握“卷舌头”的技巧。
不过陆川也没遇到过天赋异禀到能卷舌头，甚至用舌头给绳子打结的——这种技能，估计只存在于传说里。
亲了好一会儿，宋时薇有点缺氧，轻轻推了推他，舔了舔嘴唇：“快走吧，爬上去还要好久呢。”
“大冷天爬山路，也就你想得出来。”陆川吐槽。
“马后炮！”宋时薇白了他一眼，认真握起方向盘。
她没开过保时捷，只开过她妈那辆宝马。陆川坐在副驾上，一点都不担心——凌晨的路上车少，市区也没什么大车，他在旁边盯着，出不了事。
俩人暑假一起学的车，宋时薇的技术还算不错。虽然都说女生开车天赋不如男生，但“马路杀手”终究是少数，开车好的女生也不少——总不能因为个别案例，就不让女生上路吧？
“其实秋天来看日出最好，现在山上肯定更冷。”陆川又开始念叨。
“没关系，我带了围巾，咱们俩可以一起戴。”宋时薇说着，还不忘翻旧账，“之前你那么忙，我又要上课，总凑不到一起。而且你上次团建，也没带我去。”
“上次去的是栖霞山，不是紫金山。”陆川提醒她。
“栖霞山也是山嘛！”宋时薇不服气。
陆川心里暗笑：上次团建阮淑宁和李慧娜都在，要是宋时薇去了，说不定就没李慧娜什么事了。他跟李慧娜的交集，其实就是从紫金山开始的，后来关系才慢慢升温——刚开始没那么熟，现在虽然没确定关系，却差点在车里干了恋人之间的事。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陆川又想：李慧娜当时中途叫停，可能就是因为在车里太草率了。还好她叫停了，不然他脑子一热冲动行事，李慧娜不爽，他也不痛快，站在冷风里等他的宋时薇更会难过。
所以说，时间和地点真的很重要。
“你不也有课要上吗？”陆川反驳。
宋时薇气鼓鼓地噘着嘴，没再跟他抬杠——毕竟方向盘在她手里，等于陆川的小命在她这儿，他敢惹她生气？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妈”——宋时薇她妈宋静仪打来的。
“你开车呢，我帮你接。”陆川赶紧说。
“嗯，好……喂，妈，我在开车呢……陆川也在……没在酒店，没什么不方便的……”宋时薇说着，脸蛋有点红，语气也变得窘迫。
陆川举着手机，对着话筒说：“宋姨，我们准备去爬紫金山，看日出呢。”
“哎哟，你们小年轻就是浪漫！”宋静仪的声音透着笑意，“山上冷，记得多穿点衣服。周日回不回县城？要是回来，我就在家做饭等你们——陆川还没去过咱们家吧？”
她从一开始就不反对女儿跟陆川谈恋爱，毕竟认识陆川也快半年了，知根知底。
宋时薇侧头看了陆川一眼，眼神有点意外。
陆川想了想，正好回去看看家里的装修进度，便说：“行啊，我明天晚上带时薇回去，周日去您家吃饭，顺便也拿点东西。”
“好嘞，那你们好好开车，注意安全。”宋静仪挂了电话。
陆川放下手机，问：“你跟阿姨还住在清河湾？”
“嗯，我爸他不回去了，估计是没脸回。那房子本来就是留给我的。”宋时薇说得很坦然，跟陆川在一起，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俩人聊着天，车很快就到了紫金山脚下。凌晨的空气有点湿润，还飘着点薄雾，不过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估计早上雾就散了。
陆川从后备箱里拿出东西，还有从烧烤店老板那要的便携式加热炉。宋时薇瞪大眼睛：“你带这个干嘛？”
“晚上在山上冷，煮点海鲜汤暖暖身子。”陆川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晚上没吃完的烧烤也带来了，还跟老板要了面包、水和饮料，正好派上用场。”
宋时薇有点懵：这也行？
凌晨的紫金山，比想象中还要冷。宋时薇穿了羽绒服，陆川只穿了件风衣——不过他身体素质好，倒没觉得有多冷。“爬起来就暖和了，走吧。”
“我带了手电筒！”宋时薇扬了扬手里的强光电筒，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你说的黑山羊。”
“看运气。”陆川点头。
让他意外的是，凌晨爬紫金山的人居然不少——难道大家都不用睡觉的吗？有一对夫妻从旁边路过，女的念叨：“你看人家小年轻，爬山还带这么多东西，跟露营似的。”男的反驳：“没必要，山上有店。”
刚开始爬山还挺轻松，走了一会儿，身子就热乎起来了。陆川拉着宋时薇的手，回头一看——小姑娘的小鼻子冻得通红，脸蛋也粉扑扑的，嘴里呼着白气，眼睛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
“陆川，你不累吗？”宋时薇喘着气问。
“这点体力还是有的。”陆川心里想：这才刚开始，要是冲刺阶段，现在才刚热身呢。
宋时薇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爬山很轻松，结果这么累。”
“你没爬过黄山，爬过黄山，就觉得紫金山这点路不算什么了。”
“就算有机会，我也不想试！”宋时薇说着，连卖萌吐舌头的力气都没了——黑灯瞎火的，陆川也看不见，没必要浪费力气。
前面有灯光闪烁，应该是刚才那对夫妻。陆川和宋时薇爬得慢，走走停停。“要喝水吗？”陆川问。
“嗯，喝一点。”
又爬了一会儿，宋时薇突然停下脚步，脸涨得通红，有点难为情地说：“陆川，我想小个便……山上应该没有厕所吧？”
“你觉得呢？”陆川环顾四周，“这附近没人，你找个地方解决吧，我拉着你，免得你掉下去。”
“那怎么行！”宋时薇一想到自己方便的时候，陆川还拉着她的手，就觉得羞耻得不行，浑身一个激灵。可看看周围漆黑的环境，她又有点害怕——万一有野兽怎么办？
陆川也挺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你……你别离太远……等我一下……”宋时薇咬着牙，找了个隐蔽点的位置。
陆川就站在旁边，想不听都不行——毕竟是荒山野岭，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宋时薇才拿着手电筒走回来，像是重获新生一样。
“你怎么嘘这么久？”陆川故意逗她。
“！”宋时薇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羞恼地拉着他的胳膊，小拳头在他身上轻轻捶了一下，气鼓鼓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憋太久对膀胱不好，下次早点说。”陆川一本正经地说。
“我……我怎么好意思说啊！”宋时薇委屈极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气她！
陆川憋着笑，又补了一刀：“这要是在北方，你撒泡尿，估计能直接结成冰柱。”
“……”宋时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很好笑吗？一点都不好笑！真贱！
爬到一半的时候，宋时薇开始念念碎地抱怨。“山上真的有店吗？”“怎么没看到野猪啊？”“信号怎么这么差……”
陆川偶尔逗她两句，跟她犯犯贫。
又走了一段路，宋时薇实在走不动了，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陆川，你背我吧。”
“你搞笑呢？”陆川挑眉。
“要是我累坏了，你就没女朋友了！”宋时薇噘着嘴。
陆川笑而不语：累坏了，最多少个女朋友，又不是活不了。
宋时薇抱着他的胳膊，软磨硬泡：“你背我，我帮你打手电筒，多好啊！你平时锻炼那么厉害的肌肉，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我锻炼可不是为了背你爬山。”陆川吐槽归吐槽，还是蹲下身子，“上来吧。”
“才不要！”宋时薇看了看崎岖的山路，摇摇头，“太危险了，大不了腿疼几天。”
“也好，长长记性，下次就不这么冲动了。”陆川笑着说。
宋时薇气哼哼地哼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加快了脚步。运气不错，在半山腰居然遇到了野猪——宋时薇又惊又喜，指着野猪说：“好丑啊！”
“这不就是野生的宋时薇吗？”陆川调侃。
“你找死！”宋时薇扑过去要打他。
陆川一把抱住她，顺势趴在她背上。“好重！”宋时薇咬牙道。
俩人打打闹闹，好几次宋时薇都想放弃，但当终于登上山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欢呼——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快感。
“天要亮了。”陆川看了看天色。
“都快五点钟了，感觉时间过得还挺快。”宋时薇笑着靠在他身边，“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嘛。”
他们没去店里，也没吃早餐，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虽然山上的羊肠小道有点湿，但能看到日出就值了。陆川拿了个塑料袋垫在地上，宋时薇挨着他坐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太阳什么时候出来啊？”
“快了。”
俩人安安静静地坐着，没说话，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此刻的宁静，比任何话语都更珍贵。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时，宋时薇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惊艳。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陆川，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困不困？”陆川抱着她，轻声问。
“有点困，但睡不着。”宋时薇揉了揉眼睛，笑着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日出有什么特别的，但跟你一起看，就觉得特别浪漫。”
下山比上山轻松多了，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宋时薇累得不想动，在副驾上闭着眼睛休息。
陆川的酒劲早就散了——他代谢快，这点酒不算什么。“你先眯一会儿，到香格里拉找个技师按摩一下，不然睡醒了腿疼得更厉害。”
“听你的。”宋时薇的声音软软的。
到了酒店，陆川让前台安排了两个女技师来房间——按摩完直接睡到大中午，还省得换地方。宋时薇是真累坏了，按摩到一半就睡着了。陆川打了个哈欠，等技师按摩完，就对她们说：“你们先走吧。”
“好的，先生。”
陆川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躺在宋时薇旁边——虽然她就睡在身边，但他现在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想好好休息。
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宋时薇迷迷糊糊地醒了，看到陆川在身边，瞬间安心了，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想继续睡。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她愣了一下，赶紧默默收回来——有时候手贱，真不是什么好事。
陆川其实早就醒了，拍了拍她的背：“别睡了，起床了。”
“再睡十分钟……”宋时薇嘟囔着。
又赖了一会儿，宋时薇终于起来了，看了眼时间，惊讶道：“都十二点半了！”
“还去牛首山吗？”陆川问。
“不去了，爬完紫金山，我最近都不想爬山了。”宋时薇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腿还是有点胀，但比预想中好多了，按摩还是有用的。
“起床吃午饭，吃完买点东西就回去，估计到县城也不早了，我跟家里说了，回去吃晚饭。”
“嗯，中午吃什么呀？”宋时薇揉着眼睛，走向卫生间。
陆川从身后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她耳边轻轻蹭了蹭——炙热的鼻息打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让宋时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