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的桃花眼是“清纯白月光”款，笑起来像月牙，看一眼就让人想起青春；俞玹的杏仁眼圆溜溜的，透着股乖巧劲儿。而李慧娜的眼睛，跟俞玹是同款杏仁眼，却藏着点古灵精怪的狡黠——明明是艺术生，身材好到藏不住，偏偏冬天穿得厚实，只能从利落的线条里隐约看出点端倪。
她皮肤白，脸蛋俏，性格更是大大咧咧中带着点小机灵，跟她待在一起，永远不会觉得无聊。
“这么巧！”四目相对的瞬间，李慧娜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亮了几分——陆川穿了件黑色长风衣，内搭高领毛衣，肩宽腰窄，站在满是艺术气息的金艺后街，居然一点不违和，反倒像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
“第一次来金艺，感觉这儿艺术气息太浓，我有点像个‘异类’。”陆川笑着说。
“哪有！”李慧娜赶紧把手里的热奶茶递给他，“刚买的，还热乎着呢，暖暖手。陆老板这么有气质，站这儿就是活模特，放我们金艺校草榜里，前三稳了！”
“会说话就多学点，明天直接去我公司报道。”陆川接过奶茶，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暖——这丫头还挺细心。
“那可得靠陆总多多提携！”李慧娜边笑边指了指秦淮河桥墩方向，“我们在学校组了个乐队，叫‘菲尔’，在这边还挺有人气的。”
“乐队里妹子多吗？”陆川抓住重点。
“算上我，俩妹子俩男生，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李慧娜故意逗他。
陆川看向她的侧脸，挑眉调侃：“有你好看吗？没有就算了。”
“啊？”李慧娜猛地转头，眼睛瞪得溜圆，“在陆老板眼里，我很好看？”
“别装了，再装就凡尔赛了。”陆川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颜值本来就高，就是性格太像‘丫头骗子’，让人容易忽略你的脸——不过这样也挺好，相处起来没压力。”
李慧娜捂着嘴，还是难掩惊讶：“我居然能让陆老板夸好看，真是受宠若惊！我还以为你审美跟着阮淑宁跑，就喜欢屁股大的呢。”
她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偷偷瞄着陆川的侧脸——不得不说，这个角度的陆川，下颌线清晰，连耳垂都透着股帅劲儿。这小子要是能改改见异思迁的毛病，简直就是女生梦寐以求的完美对象。
陆川认真想了想，坦诚道：“屁股大确实有感觉，就像海浪拍岸边，有层次感，不美吗？”
李慧娜被他直白的话逗得脸红，赶紧转移话题：“感谢陆总百忙之中来捧场，我给你留了位置！”说着，她还双手合十，故意做了个“求罩”的夸张表情。
陆川笑而不语——“古灵精怪”这四个字，简直是为李慧娜量身定做的。
跟着李慧娜到了观众区，陆川发现台上两个男生总往他这边瞟，尤其是他跟李慧娜凑在一起聊天时，那眼神跟“盯贼”似的。周围的观众大多是金艺的学生，举着小灯牌喊李慧娜的名字，看来她在学校是真的火。
陆川把位置让给了一个冻得搓手的女生——大冷天的，他更喜欢站着，揣着兜跺跺脚，反而暖和。
“居然是翻唱五月天的歌！”第一首歌响起时，陆川挑了挑眉。
李慧娜脱掉外套，里面是件贴身针织衫，搭配白色休闲裤，整个人白得发光——估计是怕穿太多影响打鼓。不得不说，鼓手是真的帅，尤其是她坐在鼓前，拿起鼓槌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自信又耀眼。
陆川抱着手臂看戏，李慧娜还不忘朝他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李学姐朝我眨眼了！”旁边一个男生激动地喊。
“放屁！明明是看我！”另一个男生反驳。
“就你们俩这歪瓜裂枣，李学姐能看得上？”有人泼冷水。
“歪瓜裂枣骂谁呢！”
陆川在旁边听着，暗自好笑——看来李慧娜是乐队里的“人气担当”。他原本以为李慧娜只弹吉他，没想到鼓也打得这么好，真是个“多功能选手”。
舞台上的李慧娜，跟平时判若两人。她敲鼓时的专注，笑容里的自信，眼眸中闪烁的光，都透着对音乐的热爱和对梦想的执着。那种感染力，就像他当初等世界杯开奖时的激动，让人忍不住跟着热血沸腾。
周围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几个女生喊得面红耳赤——此时此刻的李慧娜，就是她们的偶像。
前几首歌都是热身，李慧娜哈了口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抬头看向陆川，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陆川笑着鼓掌——自信的女生，确实美得发光。李慧娜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鲜艳又骄傲。
金艺后街的喧嚣声此起彼伏，陆川喝了口已经凉了的奶茶，虽然偶尔觉得无聊，但还是礼貌地留在原地。周围有人驻足围观，也有人看了一会儿就走，只有他从头到尾没挪过步。
李慧娜越敲越投入，陆川忍不住嘀咕：这丫头手臂不酸吗？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快结束了。果然，最后一首翻唱结束后，台下掌声雷动，“菲尔”乐队鞠躬谢幕。
就在这时，主唱突然拿起话筒，走到舞台中央：“演出结束前，我有个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想跟大家分享。”
台下瞬间沸腾，起哄声跟“猴子叫”似的。陆川暗自腹诽：这不会是买水军了吧？
“李慧娜，我喜欢你！”主唱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陆川愣住了——居然还有这么老套的表白方式？哦，现在是2010年，那没事了。
李慧娜也懵了，显然没反应过来。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李慧娜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当众表白这种事，简直就是道德绑架，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她本来心情挺好的，结果被这么一闹，瞬间没了兴致。
她偷偷瞄了眼陆川，然后拿起话筒：“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
“他在现场吗？”主唱皱着眉，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陆川的方向。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不会要把我拉下水吧？早知道就溜了。
李慧娜也没想到主唱这么不依不饶，尴尬地瞪了他一眼——老哥，给你台阶你就下啊，非要逼我是吧？
她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说不定还垫了增高鞋）的主唱，心里一阵无奈——都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至于这样吗？
“嗯，在。”李慧娜咬了咬牙，心里嘀咕：行，你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拉人当挡箭牌了！
台下瞬间又炸了，这次不是喊“在一起”，而是对着主唱嘘声一片——当代年轻人凑热闹的能力，真是不分场合。
李慧娜放下鼓槌，快步走下台，一把抓住陆川的手，拉着他就跑。
奔跑的瞬间，李慧娜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脸上滚烫滚烫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陆川被她拉着跑，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在演我？”
手上传来的力气还不小——他本来是来捧场的，结果莫名其妙多了个“临时女友”，还是被动的。生活这剧情，也太离谱了。
看着李慧娜的背影，陆川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还挺有意思，他已经开始琢磨，一会儿怎么捉弄她了。
俩人就这么跑了，留下台上一脸尴尬的主唱、手足无措的乐队成员，还有满场震惊的观众。
“主唱表白鼓手，鼓手拉着别的男生跑了”——不用想，明天这事儿肯定会传遍金艺的论坛和校园，成为新的“八卦头条”。
台上的主唱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蔫了。
——
远离了桥墩，李慧娜还拉着陆川的手，走在灯光绚丽的街道上。两侧的摊位摆满了美食，香气扑鼻。
她额头上冒了层细汗，脑子飞速运转：什么时候放手比较不尴尬？
陆川突然停下脚步：“要不要吃章鱼小丸子？”
“好啊！这家超好吃，我经常来！可以让老板多放芥末！”李慧娜瞬间忘了尴尬，眼睛亮了起来。
“我以前也吃，就是总遇到没章鱼的‘章鱼小丸子’。”陆川吐槽。
“这么离谱？”李慧娜一脸不信，拍着胸脯保证，“这家绝对有！后街的美食我全吃过，除了章鱼小丸子，臭豆腐也超赞！”
“对了，你们主唱挺有‘勇气’啊。”陆川故意调侃。
“别提了，太尴尬了！”李慧娜翻了个白眼，“那种场合表白，跟绑架似的。我们去咖啡厅吧，里面有空调，暖和。”
“走。”
咖啡厅里，俩人点了两杯热饮。陆川尝了口章鱼小丸子——外酥里嫩，里面真有章鱼，味道还不错。他拿起一颗，递到李慧娜嘴边：“来一颗？”
“啊——”李慧娜双手撑着下巴，张开嘴，一副“投喂”的模样。
陆川挑眉：“你这样，我突然不想给你了。”
李慧娜笑着说：“当我一晚上的临时男友，你不吃亏吧？”
“当挡箭牌就算了，还没好处，怎么不算吃亏？”陆川故意逗她。
“好烫！”李慧娜接过小丸子，吹了吹，边吃边说，“按照老规矩，给你摸下腿？”
“这还差不多。”陆川点头。
“怎么样？今晚我酷不酷？”李慧娜期待地看着他。
“挺酷的，看得我都热血沸腾了，差点想上去试试。不过估计我眼睛和脑子学会了，手也跟不上。对了，你敲了这么久，手臂不酸吗？”陆川问道。
“还好，我平时有锻炼，还有马甲线呢！”李慧娜得意地挺了挺胸。
“那确实不错。”陆川点头——有马甲线的女生，身体柔韧性好，手感肯定不错。
“彼此彼此，陆老板的肌肉也很赞，不然阮淑宁也不会脑子一热，想找你当模特。”李慧娜说完就后悔了——好好的，提阮淑宁干嘛？
她以为陆川会接话，结果陆川只是低头喝饮料、吃小丸子，根本没提阮淑宁，这让她有点意外。
李慧娜就这么看着陆川——安静吃东西的样子，居然更帅了。她暗自腹诽：阮淑宁那女人真是眼瞎，放着陆川这么好的男生，还装矜持。
“我记得有人说过，你的梦想是当歌星？”陆川突然开口。
“肯定是阮淑宁说的。”李慧娜点头，眼神暗了暗，“梦想归梦想，现实归现实。我们乐队看着还行，其实根本拿不出手——全是翻唱，没有自己的歌。就算想买歌，好的作品也不会卖给我们，还得有渠道。”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陆川说。
“陆老板的梦想是什么？睡阮淑宁？”李慧娜笑眯眯地调侃。
陆川认真地说：“没这么低俗，我的梦想是当金陵首富。”
“我去！这么大的志向？”李慧娜端起杯子，“那我得跟你碰一个！”
“叮——”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祝我以后能成当红歌星，也祝陆老板早日当金陵首富！到时候以咱俩的关系，你不当我背后的金主，都说不过去吧？”李慧娜笑着说。
陆川点头：“到时候当你背后的男人，应该挺刺激。”
李慧娜舔了舔嘴唇，故意诱惑道：“等你成了我的金主，姐姐给你暖床。”
“行，一言为定。”
“哈哈！”
俩人笑着“口嗨”——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他真成了金陵首富，她也真成了当红歌星呢？
陆川偶尔会感慨，命运真是奇妙——他和李慧娜的相遇，好像是因为钱，又好像不全是。
“你饿不饿？”李慧娜摸了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站了三个小时，我肚子都叫了。烤鱼和烧烤，你选哪个？今天我请客！”
“烤鱼就算了，很多商家用死鱼。还是烧烤吧，最起码牛羊肉是现串的，放心。”陆川建议。
“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以前搞过餐饮？”李慧娜好奇。
“我家开超市的，以前跟你说过。”陆川无奈。
“那你涉猎挺广啊！”李慧娜笑了，“都说了上次找你是开玩笑，我其实就是专门去找你的。”
她说这话时，眼神有点认真——刚才主唱问“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时，她是真的有点激动。
喜欢陆川吗？好像有一点。
李慧娜觉得，喜欢大概就是心跳加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甚至愿意让他占便宜——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呢？
陆川当然知道她是专门找自己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没点破——有些事，不说透才有意思。
俩人正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拦在他们面前。
“小丽？”李慧娜惊讶，“他们都回去了？”
“嗯。”梁小丽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慧娜，“我有话想跟你说。”
“边吃烧烤边说呗。”李慧娜提议。
“不用了。”梁小丽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能不能麻烦你离开乐队？”
“？”李慧娜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很快冷静下来，问道：“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大家的？”
“是我们大家的意思。”梁小丽语气决绝，“有你在，我们团队没法维持下去，而且你待着也会尴尬吧？你本来不是想当主唱吗？”
陆川在旁边听着，暗自吐槽：“菲尔”乐队？这名字没白取，居然把最有潜力的成员踢出去，操作也是没谁了。
梁小丽没听懂陆川的吐槽，只是看着李慧娜：“总之，你明天或者后天去音乐部，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吧。”
“行，我没什么要拿的，用不上的你们随便扔。”李慧娜挽住陆川的胳膊，笑着说，“我还要跟男朋友去约会，先走了，拜拜。”
说完，她拉着陆川就走，留下梁小丽一个人站在原地——其实她早就不爽李慧娜了，有李慧娜在，整个团队都围着她转，连吉他手贾应超都喜欢她。现在李慧娜走了，团队终于能“正常”了。
走了一段路，陆川突然说：“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烧烤店，带你去尝尝？”
“好啊！能不能让我坐副驾驶？我还没坐过你的车呢！”李慧娜跃跃欲试。
“没问题，今晚不醉不归。”陆川笑着说。
“那我就给你个灌醉我的机会，机不可失哦！”李慧娜故意眨了眨眼。
路边，冰梅粉的保时捷格外显眼。李慧娜忍不住吐槽：“这颜色不是女生才喜欢吗？也太骚气了！”
“怎么样？好看吧？”陆川挑眉。
“不过……意外地跟你挺搭。”李慧娜老实说。
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李慧娜好奇地问：“我是第几个坐你副驾驶的女生啊？”
“我数数……”陆川故意拖长语调。
“别数了别数了！”李慧娜赶紧打断他，“我怕你数完，我对你的印象直接崩塌！给我留点遐想空间啊，混蛋！”
陆川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