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陆川给毛庆容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四种投注方案——算不上大赚,但绝对稳赚不赔,用来“理财”刚好。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摸透了毛庆容的性子,先让她尝到甜头,才能维持好关系,至于以后用不用得上,先走着瞧。
至于他自己的买法,就显得“奔放”多了——故意设了三个错项、两个对项,专挑赔率高的局下手,咋看都像个“广撒网”的赌狗,实则稳赚不亏。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余晖铺满天空,把云朵染成了火烧云。直到傍晚,闷热的空气才终于凉快了点。陆广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沾着机床的油渍和黑灰,连指甲缝里都嵌着脏东西——干体力活的人,辛苦全写在身上了。
他刚进门,村支书就踩着点来了,笑着喊:“老陆啊,在家呢?”
“袁叔,快进来坐!”陆广学赶紧递过去一根烟——他平时抽的都是便宜的红塔山,偶尔买包红金陵就算改善生活,二十块的黄金陵都舍不得碰,超预算了。
村支书接过烟,一边点一边说:“明天上面会派人来帮你量地基。不是我们不帮你,你也知道,这种事得有点关系,不是想批就能批的……”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陆广学没太听懂,只顺着话茬点头:“是是是,麻烦你们了。”
“现在心事了了,高兴吧?”村支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忙。量完地基你就准备动工,按标准来就行。”
“哎!对了袁叔,批的是哪块地啊?”陆广学赶紧问。
“上游那块田,位置好得很。”
陆广学当场愣住,跟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似的——他之前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准备接受村头那片荒塘,到时候还得雇人填塘、运泥土,又费钱又费力。可现在居然批到了上游的好地,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他正懵着,陆川从房间里走出来——其实早就听见村支书的声音了。“爸,先进屋说吧,外面热。”
陆广学跟着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急切地问:“儿子,这到底咋回事啊?怎么突然批到上游的地了?”
陆川把毛庆容帮忙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还故意把“同学爸爸”的身份搬出来打掩护。
陆广学听完,又急又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好买点好酒好菜招待人家,人家帮这么大忙,我连面都没露!”
“我跟您说了您也没空啊,而且村支书硬要拉着他们去他家吃饭,咱们家这条件,招待起来也不方便。”陆川解释道。
“也是……”陆广学想想也是,又叹了口气,“这下欠你同学家一个大人情了,以后得好好还。”
“先把房子盖起来再说,人情慢慢还,不急。”陆川说得淡定——他心里清楚,这人情早就通过彩票的事“找平”了。
陆广学看着儿子,又震惊又欣慰——自己没办成的事,儿子轻飘飘就搞定了,这孩子是真有本事!他越想越高兴,起身说:“我去烧饭,今天高兴,我跟厂里请个假!”
吃完饭,陆广学用铝饭盒装好米饭和红烧鱼,揣在怀里:“我去医院给你梅姨和小玹送点饭。”
陆川点点头——老爸对宋梅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
后天就要考科目二,今晚先好好看世界杯。陆川搬了个小桌子放在客厅,摆上恰恰香瓜子、棒棒鸡、大大口香糖,还开了几瓶啤酒,心里琢磨着:要是有花生米和咸水鸭,就更完美了。
晚上七点半,比赛准时开始。不出所料,意大利和新西兰踢平,巴西2:0赢了。他给毛庆容的方案里,正好包含这两场,毛庆容就算没买比分,也能赚不少。
果然,没过多久,毛庆容就发来一串开心的表情包,还顺便聊了明天量地基的事,说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过来。
陆川看着银行卡里不断增加的余额,开始琢磨考到驾照后买什么车——首选肯定是bbA,有牌面;要是预算够,保时捷帕梅或者奔驰AmG也不错,一百多万的轿跑,开出去多威风。至于宾利,虽然钱能凑够,但太扎眼了,德不配位容易惹麻烦。“算了,想这么多没用,等考到驾照直接去4S店试驾。”
与此同时,人民医院的病房里。
宋梅接过陆广学递来的饭盒,看着里面香喷喷的红烧鱼,心里暖暖的。俞玹的手术很成功,还得住院观察半个月才能出院。
“我家地基批下来了,就在上游那块好地!”陆广学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
“上游那块?不是说不批了吗?”宋梅惊讶地问。
“我家陆川有个同学,他爸爸是管这事的,专门打了招呼,才批下来的。”陆广学故意说得含糊,又补充道,“村支书今晚还特地来家里说这事,总算是了了心事。”
“那老房子要拆吗?”宋梅又问,“要是拆了,你们父子俩没地方住,就来我家,我那边有多余的房间。”
这话让陆广学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小声问:“等房子盖起来,咱俩……领证去?”
宋梅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算了,不领证了。”
“为啥啊?”陆广学急了。
“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年轻,有证没证都一样,好好过日子就行。”宋梅看着病房里熟睡的俞玹,轻声说,“别因为咱们的事耽搁了孩子,万一以后陆川和小玹好上了,咱们俩领证了,反而让孩子们别扭。”
陆广学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叹了口气:“也是……小玹是个好姑娘,陆川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祖宗保佑啊。”
晚上八点多,陆广学回到家,见陆川在看电视,没打扰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走到陆川门口:“儿子,要不明天买点东西去你同学家拜访一下?总不能一直欠着人情。”
“爸,不用,人家不缺这点东西,以后有机会再说。”陆川劝道——总不能真找个“同学爸爸”出来吧。
第二天一早,测量地基的工作人员就来了,陆广学特地请了假,在旁边忙前忙后。让他没想到的是,毛庆容居然也来了,还径直朝着陆川走过去。
今天的毛庆容依旧气质出众,化着精致的淡妆,穿了条棕色修身连衣裙,只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勾勒出玲珑的身材,走路时腰肢轻轻扭动,风韵十足。虽然保养得好,看上去像三十岁出头,但跟十八岁的小姑娘比,还是少了点水灵,多了点成熟女人的韵味——不过这两种美,各有各的味道,懂的都懂。
陆川心里暗笑:这毛庆容,倒是比想象中更“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