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透过落地窗,给奢华的公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混合着甜蜜与淡淡离愁的氛围。
逸辰溪和贺屿森那对“不速之客”早已离开,公寓重新恢复了安静。但这份安静,与周六清晨的慵懒宁静不同,带着一种倒计时般的、令人心头发紧的紧迫感。
晚餐是沈屿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全是苏言爱吃的菜,清淡滋补,但餐桌上的气氛却有些沉闷。沈屿没怎么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苏言吃,时不时给他夹菜,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满足、不舍、眷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苏言小口小口地吃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对面投来的、几乎要将他灼穿的视线。他知道沈屿在想什么。明天,周一,他就要回学校了。这一周,虽然只有短短五天,但对刚刚经历过“蜜月”般周末、且食髓知味的沈屿来说,无异于又一次漫长的分离。
吃完饭,苏言主动帮忙收拾了碗筷(虽然被沈屿按回椅子上好几次),然后两人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文艺片,但谁也没有真正看进去。沈屿的手臂始终环着苏言的腰,将人牢牢地圈在自己身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苏言靠在他怀里,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不自觉的紧绷。他抬起头,看着沈屿线条冷硬的下颌线,轻声问:“你……明天早上有会吗?”
“嗯,九点。”沈屿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有些发闷。
“那……你早点休息?”苏言试探着说。他其实也有点舍不得,但更担心沈屿休息不好。
沈屿没有回答,而是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苏言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苏言身上沐浴后清爽又带着点奶香的气息。这味道,让他安心,也让他更加……难以割舍。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电视里传来模糊的对白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屿才抬起头,目光沉沉地锁住苏言清澈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地开口,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却又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言言……”他唤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苏言腰间柔软的睡衣布料,“你明天……又要回学校了。”
苏言的心微微一颤,点了点头:“嗯。”
“今晚……”沈屿的眸色渐深,像化不开的浓墨,里面跳动着熟悉的、危险的火焰,“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这句话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早点休息,意味着……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要将接下来五天的“份量”,提前预支,刻进骨血里,用以熬过没有他的漫漫长夜。
苏言的脸“唰”地红了,一直红到耳根。他当然明白沈屿的意思。想到昨晚和今早的“惨烈”战况,他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某个地方也条件反射般地收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眼神闪烁,小声嗫嚅:“……还、还早呢……而且……我明天要早起坐车……”
“我送你。”沈屿立刻接口,指尖已经挑开了他睡衣最下面的一颗纽扣,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腰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保证让你准时到校。”
“可是……”苏言还想挣扎,但身体却在沈屿熟练的抚摸下开始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对沈屿的触碰,从来就没有什么抵抗力。
“没有可是。”沈屿低头,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尖,气息灼热,“言言,五天……太久了。”
这声带着委屈和渴望的“太久”,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了苏言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他抬起头,对上沈屿那双深邃得几乎要将他吸进去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以及……更深层的,一种名为“不舍”的脆弱。
苏言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他想起这一周沈屿独处时的孤寂,想起他昨晚和今早虽然霸道却极致温柔的缠绵,想起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纵容……他怎么能拒绝他?
五天,对沈屿而言,确实太久了。
苏言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着,最终,他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地传入了沈屿耳中:“……那……那你……轻一点……我明天……还要上课……”
这近乎默许的回应,像点燃了最后的引线。沈屿眼底的火焰“轰”地一下彻底燃烧起来。他不再多言,打横将苏言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
沈屿像是要将未来五天的思念都提前透支,极尽所能地占有、索取、确认。他的动作时而急切如暴风骤雨,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占有欲,仿佛要将苏言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时而又缓慢缠绵如春日细雨,极尽温柔地舔舐、探索,用唇舌和指尖膜拜过每一寸肌肤,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苏言起初还能勉强承受,小声地呜咽着求饶,但很快便在沈屿制造的情潮中彻底迷失,只能像一叶无助的小舟,随着他的节奏起伏沉浮。他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被沈屿温柔地吻去。他破碎的呻吟和带着哭腔的呼唤,都成了催化沈屿更深入索取的催化剂。
“沈屿……慢点……”
“言言……叫我……”
“沈屿……呜……”
“乖,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沈屿……沈屿……”
意识模糊间,苏言感觉沈屿将他抱了起来,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稍微缓解了酸痛。沈屿的动作变得极其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仔细地为他清洗。
然而,当沈屿用浴巾将他包裹住,抱回已经换上干净床单的床上时,苏言以为折磨终于结束,可以睡觉了。但沈屿却再次覆了上来,吻落在他汗湿的鬓角。
“言言……”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餍足后却仍不满足的贪婪,“最后一次……好不好?”
苏言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睛无助地看着他。
沈屿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动作却依旧坚定。他吻住苏言的唇,将他的抗议和呜咽尽数吞没。这一次,他极尽耐心,用尽了所有的技巧和温柔,引导着苏言,直到两人一同抵达愉悦的巅峰。
最终,当一切归于平静,已是深夜。
苏言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像只被掏空了力气的布娃娃,瘫在沈屿怀里,几乎是秒睡。沈屿却没什么睡意,他侧躺着,手臂紧紧环着苏言纤细的腰肢,将人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苏言恬静的睡颜上。他睡得很沉,长睫毛安静地覆着,嘴唇微微红肿,脸上还带着情事后的红晕,看起来脆弱又惹人怜爱。
沈屿的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这模样刻进灵魂深处。他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抚过苏言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停留在微肿的唇瓣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五天。
整整一百二十个小时。
没有他的声音,没有他的笑容,没有他温暖的体温,没有他依赖的拥抱。
光是想到这些,沈屿就觉得胸口一阵窒闷。他收拢手臂,将苏言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才能稍微缓解那即将到来的分离焦虑。
“小没良心的……”沈屿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无奈,“睡得这么香……就一点都不会想我么?”
睡梦中的苏言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更深处钻了钻,寻找着最温暖舒适的位置。
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瞬间抚平了沈屿心中所有的焦躁和不安。他低头,在苏言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
“睡吧。”他低声说,像是一个承诺,也像是对自己的告诫,“下周……我去接你。周三就接你回来。”
怀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沈屿终于也感到了疲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窗外,月色正浓。而离别的时钟,正在悄无声息地走向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