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成年能量体的白光藤一手拎开昏死过去的宴扶光,随手丢在一边。
它微弯下腰杆打横抱起少翊珩离开温泉。
离开温泉后,少翊珩体内的异能不再被压制,他拍着白光藤的手臂,“放我下来吧。”
白光藤抱着他停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
少翊珩觉得不妙,抬头看去,白光藤眼睛里含着一汪泪水,即将就要决堤而出。
“我又没事,你哭什么,东西我顺手给你薅来了。”
少翊珩晃了晃手中的亮晶晶石头。
白光藤眼泪决堤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在少翊珩本就湿透的衣服上。
“阿珩,你怎么这么好……都怪我,要不是我贪吃,你也不会这样……”
少翊珩无奈地抬手去抹他的眼泪,安慰道:“哭什么,你来的很及时啊。”
少翊珩越擦,白光藤的眼泪掉得越凶。
“咱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少翊珩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那竹子后隐隐约约的温泉,“若是他有同伙,我们可就要被缠上了。”
白光藤停下掉眼泪的动作,顶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抱着人离开,路过那片树丛时,一只母鸡从里边钻了出来。
“好了,放我下来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少翊珩说道。
白光藤依言将他放下。
“我回去了,阿珩你要注意安全。”
“嗯。”少翊珩笑着点头。
白光藤化作点点晶莹消散。
少翊珩用异能吸收掉身上的水汽,衣服重新变为干爽的状态,随即返回陈风的青砖瓦房。
回到屋内,不知秋还未歇下,在书案前拿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
那优雅贵气的仪态好似浑然天成,一举一动皆能牵动他的心。
不知秋倏地抬眸望向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殿下,您回来了?”
少翊珩点头,关上门后来到不知秋的身侧,手熟练地揽上他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写的什么?”
不知秋顺势靠在少翊珩地怀里,嘴角的笑意渐浓,“殿下自己瞧瞧不就晓得了?”
少翊珩视线往下,停在那宣纸上,他瞳孔骤然一缩,揽着不知秋腰肢的力道收紧。
画上的赫然是他们两人,还在做着云雨……之事!!
不知秋瞧见少翊珩的反应,眉眼都笑弯了,他抬手将毛笔和宣纸推到一旁。
“殿下喜欢这个姿势么?”
“不喜欢的话,咱家还可以重新画。”
少翊珩好不容易平息的欲-火又被面前的人轻易挑起,他的呼吸渐重,但想到如今的地方,也只好作罢。
然,不知秋还不知死活地蹭他,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少翊珩惩罚似的在不知秋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咬牙道:“好好养着,待事情了结后,你别想跑,”
“届时本宫能忍多久你便给本宫忍多久,若是做不到,那九千岁便出不得本宫的启明殿。”
这人一天到晚不勾他便浑身难受似的!
“嗯,咱家等着殿下,可殿下如今貌似需要咱家的帮忙呢~”不知秋狡黠地勾起唇角,那模样像一只诡计得逞了的狐狸一般。
“本宫这样是怪谁?”少翊珩发泄一般在他耳朵上啃咬,声音沙哑得吓人。
少翊珩一把打横抱起人,“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不知秋还以为少翊珩要对他做些什么,没想到只是单纯抱着他睡觉。
哎~小太子有些时候的定力倒是强。
温泉这边昏倒的宴扶光在少翊珩离开不久后便醒了过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肿起一个大包,想到那位大恒的太子殿下,眸子微微眯起。
这位太子殿下收了他的腰链,那便是愿意与他欢好。
而他顺应天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岸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他右手附在左胸上,腰杆微弯,“大祭司。”
宴扶光淡淡点头,“说。”
“前祭司大人有令,命您尽快与大恒太子欢好令其孕育子嗣,待诞下子嗣后送回他膝下。”来人迅速回禀。
宴扶光唇边牵出一丝冷笑,紫罗兰色的眸子染上寒意,“做梦。他若还想着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何不去找他的其他孩子,十几个孩子,一个中用的都没有么?”
“想用本祭司未来的孩子做那种事,简直找死。”
“大祭司,您父亲也是为了整个北疆的大业着想。您身为北疆最受人爱戴的大祭司,理应为北疆大业奉献才是。
此业若成,到时别说大恒太子,便是您想要大恒的天子都是轻而易举的。”
来人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是提到了他们筹谋多年的北疆大业。
宴扶光眸子里掠过一丝杀意,“本祭司看上的人,谁也不许动,否则莫怪我翻脸无情。”
“那大业与本祭司何干?那是王上该顾虑的事,莫不是王上想要让位予本祭司么?”
宴扶光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对于那所谓的北疆大业,他嗤之以鼻。
他宁愿来到大恒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不愿做那等不切实际的幻想。
人生不过几十载,他凭何不能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一人的意愿不能与所有人的意愿混为一谈。
先前的日子便很好,非要闹到如今这般地步。
“大祭司此话可——”来人面露急切之色。
“说不得?如何说不得,如今王上听信他人挑拨,滥杀无辜同胞。这般君王非我心仪之君主。”
宴扶光打断他的话,脸上流露出讽刺之色。
“大祭司,那些人都是被大恒人蒙蔽了双眼,该杀!”
“你走吧,莫要再来了。免得被那位太子殿下斩杀。”宴扶光并未应答他的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提醒他。
今日纳凉树下的那几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北疆人怕是那位太子殿下的手笔。
他们是那位太子殿下给的下马威,为的便是要震慑他们。
初生毛犊却心思沉稳,杀伐果断却明辨是非。
这才是他想要侍奉的君主。
“那位殿下的荷包掉了,你说他若发现,会不会回来取呢?”
宴扶光见来人还不死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精致荷包。
那样式一看便是大恒皇室所用。
“属下愿大祭司再好生思量一番,莫要做出日后后悔之事。”
说罢,来人便迅速转身离开。
宴扶光勾起唇角,后悔?他若后悔,一开始他便不会来大恒。
“明日你会来么,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