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手一边怎么黑了?”喝着粥的吴卿雨发现白景左边手臂的异样。
听见卿雨的问题,白景顺势看向自己的手臂,他昨天过敏的地方,那些原本大团的、呈花冠形的红凸起小丘已经消失不见,但与周围正常的皮肤相比,确实显得有些黑。
“哦,这个啊,没事的。”白景朝女孩竖起大拇指地笑笑,“这可都是细胞留下的战斗痕迹。”
吴卿雨眨了眨眼,对于白景这种奇怪的解释方式,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和白景住在一起后,她渐渐习惯他时不时冒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
吃完早餐后,玄关门口前正穿好鞋子正要去上学的吴卿雨回头看了一眼阳台浇花的白景,握了握拳,将自己口袋里的药片拿出放在桌上。
然后对着阳台喊道:“哥哥,我走了!”
“行,记得路上慢点。”
七八点的太阳带来的热意并没有那么明显,仿佛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大地。走在和思诺汇合的路上,吴卿雨脑子里想着的是昨天晚上自己和周柒怡的谈话。
在她还在洗澡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吴卿雨一个人就已经想了很多种的答案,就像电影中的快速剪辑一样。
一次次的设想最后都是回到最初的起点,这种的情况直到周柒怡洗完澡出来发出的动静才得以停住。
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等她把自己想了整个晚上的事情告诉给周柒怡听。
她,现在是不是白景身边的累赘。
那个比吴卿雨高一头的大姐姐,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也愣住了好几秒钟。
房间里一片黝黑,只有月光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一角,洒下微弱的光芒。在这一刻,两个年龄相同的女孩都陷入了共同的迷茫之中。
关于这一点,周柒怡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对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昧逃避,想通过很多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寄希望于自己只要足够累,没时间去想这些,那一切都会慢慢过去。
但从心中问题的萌芽出现的一瞬,一直得不到解决后就会在你的心里摆台。
相比较于她们这个同龄人阶段里是家庭美满的孩子,二人的思想深度和真实年龄比较已经上升了一个档次。
可这种思想带给他们的往往是一面阳光一面悲伤。
少年时降临的大雨在遇到和自己处境一样的人,心底里打气的话永远都说不出口。
“卿雨,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和你立下一个约定,你要和我保证,绝对不要在大叔面前提到刚才你问的那句话。”周柒怡说出自己的要求。
语气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恳求。
吴卿雨点点头。
“对于这一点,我和你现在的心境一样,大叔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他想置身事外的时机有很多次,在大叔带我来这个家之前的那个下午,他对我说过…”
“发生在身边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准,我们的内心左右着自身的情绪,”周柒怡回忆着那个时候白景的神情,
“我们在反思,反思这样的自己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周柒怡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叔之前带我去外面的时候,我其实有在想寄人篱下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可是他和我说——“在我有能力成为自己的靠山前,他能一直顶住。”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尾也泛起点点不容易发现的微光。
“每个人做事的理由有很多,在我的身上,大叔可能想到和我爸相处的日子,你的身上,大叔的关注度会一直存在。”
“有些事情不是追根到底的需要一个最好的答案,自己想的那么多,正确答案已经就在里面,累赘不累赘的这个词要是说出口的话会让大叔很伤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