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墨渊所赐的华美衣裙,云棠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被精美包装的祭品,每一寸光鲜都透着身不由己的屈辱。轻薄的鲛绡无法抵御崖顶的彻骨寒意,她时常冷得肌肤起栗,却只能强自忍耐。行动时,广袖流仙,裙袂飘飘,看似仙气袅袅,实则连最基本的弯腰清扫都需格外小心,生怕动作过大损了这“恩赐”的华服,引来莫测的后果。
墨渊的目光,因她这焕然一新的装扮,变得更加频繁而具有穿透力。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更添了几分露骨的欣赏与一种隐晦的、亟待餍足的渴望。他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自己手中逐渐成型、趋于完美的艺术品,并开始不耐于仅仅只是观赏。
云棠体内的灵力,在日复一日的“金髓”与剑意锤炼下,增长的速度远超寻常修士。炼气期三层的壁垒早已突破,正朝着四层稳步迈进。然而,这力量如同无根之木,并非她自己苦修得来,根基虚浮,掌控力远远跟不上增长的速度。
【警告:宿主灵力增长过快,与神魂契合度不足,存在失控风险。建议放缓修炼进度,巩固根基。】
系统不断发出警示,但云棠的“修炼”进程,从来不由她自己掌控。
这日午后,云棠照例在墨渊冰冷的目光与无形威压下,运转引气法门,进行那痛苦的修炼。
许是昨夜又梦到了那令人窒息的亲吻,精神不济;许是身上这袭新换的鹅黄色留仙裙领口稍紧,让她呼吸不畅;又或许,只是那强行灌注的力量终于超出了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
在她引导灵力冲刷一条较为纤细的经脉时,心神一个恍惚,对那愈发壮大的灵力流掌控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偏差!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丝偏差,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原本在她体内温顺流转的灵力,骤然间像是脱缰的野马,猛地躁动起来!它们不再遵循法门路线,而是疯狂地在她经脉中左冲右突,横冲直撞!
“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远比之前剑意穿刺更加猛烈,那是从内部爆发的、撕裂般的痛苦!
云棠惨叫一声,手中扫帚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石坪上。她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捂住小腹,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脸色惨白如纸,唇瓣被咬得渗出血丝。
她能清晰地“内视”到自己体内那混乱的景象:灵力如同失控的洪流,肆意冲击着本就脆弱的经脉,所过之处,经络扭曲,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照此下去,不出片刻,她这身被强行提升的修为必将毁于一旦,甚至可能经脉尽断,沦为真正的废人!
恐惧与绝望瞬间将她淹没。
就在云棠以为自己即将爆体而亡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旁。
墨渊俯视着地上痛苦蜷缩、瑟瑟发抖的小东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灵力失控的根源——根基不稳,掌控力薄弱。
麻烦。
但他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以及……某种被引动的、更深沉的东西。
他蹲下身,并未像以往那般以温和灵力疏导,而是直接伸出手,冰凉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按在了她的小腹丹田之处!
“呃!”云棠痛得浑身一颤,感觉那手指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肉,直抵核心。
一股远比她体内灵力更加霸道、更加精纯、也更加冰冷的剑元之力,如同决堤的洪峰,悍然闯入她混乱的经脉之中!
这股力量,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它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强行镇压、梳理着那些失控的灵力流,如同利剑劈开乱麻,所过之处,那些躁动的灵力如同遇到了天敌,瞬间变得服服帖帖,被强行压缩、导引回正确的路径。
痛苦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这外来的、更强横力量的介入,变得更加尖锐和复杂。那冰冷的剑元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的不仅是秩序,更有一种被异物强行填塞、打上烙印的屈辱感。
他的手指紧紧按在她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衣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与蕴含的恐怖力量。他靠得极近,清冽冰冷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另一只手甚至撑在了她耳侧的石坪上,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性的禁锢姿态。
云棠无力反抗,只能仰躺在地,被迫承受着这暴戾的“救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墨渊低垂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关切,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以及……在那专注深处,隐隐跳动的一簇幽暗火焰。
他在享受。
享受她的脆弱,享受她的无助,享受这完全掌控她身体、乃至生死的感觉。
许久,当云棠体内最后一丝躁动的灵力被强行捋顺,那霸道的剑元才如潮水般退去,但在退去之前,却有意无意地在她丹田核心处,留下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却无比坚韧的冰冷印记。
墨渊缓缓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小腹肌肤的温热与柔软触感。他看着地上如同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般、气息奄奄、泪眼朦胧的云棠,伸出手,用指腹有些粗鲁地擦去她唇角的血渍。
“废物。”
他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驾驭。”
说完,他站起身,玄色衣袂拂过她的脸颊,转身走回殿内,不再看她一眼。
云棠瘫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如同散架,小腹处那被强行按压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丹田内那丝冰冷的印记如同一个永恒的提醒。
劫后余生,带来的不是庆幸,而是更深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在这云巅囚笼,连她的痛苦,她的失控,都成了取悦他的戏码。
而这场戏,她被迫参演,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