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杰与陈建国刚走进餐厅,张静便立刻迎了上来,笑着招呼:“何总,这边请。”两人在她的引领下走向主桌,何杰径直坐在了最上位。
接下来便是聚餐的常规流程,何杰刚吃了没两筷子,就有人陆续过来敬酒了。
他像上次一样,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与敬酒的人轻轻碰杯,只是“意思意思”抿一小口——要知道,来敬酒的人手里端的全是白酒。
何杰心里暗自得意:“反正我是老板,拿果汁应付又怎样,谁也说不着我。”
其实,能来向他敬酒的并非普通员工,至少也是部门经理级别。
即便何杰每次只喝一小口果汁,但架不住人多:光是天何咨询的部门经理就有十几个,再加上各个合作方的人,加起来足有三十来个。
他连倒了两三杯果汁,才总算把所有敬酒的人都应付完。可刚放下杯子没吃两口饭,何杰就急匆匆地往厕所跑去了。
何杰正在卫生间放水,忽闻洗手池那边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其中一人问道:“张经理,刚才咱们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天何咨询的老板吗?”
被称作张经理的人应道:“是啊,就是他。”
问话人惊叹:“呀,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几岁。”
张经理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你看我,都快四十了,也才混了个副经理。”
那人又问:“那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的,看着也挺年轻,是什么人啊?”
张经理说:“她你都不知道?是天何的老板娘。”
何杰听到这话,差点没尿住。
外面问话的人接着说:“老板娘?我看着怎么不太像啊?”
张经理连忙解释:“肯定不是真正的老板娘,我听说何总目前还没结婚呢。”
问话人追问:“那你的意思是,那女的是跟他在一起了?”
张经理压低声音:“那可不。你看那女的比何总还年轻,要是没跟他在一起,能当上天何的财务总监吗?”
何杰万万没料到,不过是去趟洗手间,竟意外听了一耳朵关于自己的八卦。他暗自叹道:“真是人红是非多?不对,该是钱多是非多啊。”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和绯闻沾边,可转念一想,若换成自己,大概也会这般议论吧!何杰出来时洗手池已经没了他人,他摇了摇头,洗净手、擦干,便回到了聚餐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聚餐就散了场。何杰心里清楚,再过两三个小时,公司的年会就要开始了,他没去别处,径直去了公司安排的VIp会客厅休息。
正歇着,张静推门走了进来。何杰一眼瞥见,心里不由得一惊:“我靠!这不是我的老板娘吗?难道是进来侍寝的?”
他也纳闷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赶紧收敛心神,开口问道:“张静,你有什么事吗?” 张静看了看他,轻声说:“没什么事,我就是累了,进来休息一会儿。”
何杰暗自嘀咕:“休息?和我一起休息?那我倒也不介意。”
脑子里正胡乱想着,刚坐下的张静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何总,之前你说年会后会给我一个答复,现在方便说说吗?”
何杰一听这话,心里直犯嘀咕:“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要对你负责似的。”
嘴上却应道:“张静,我本来打算年会后再跟你说,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现在跟你说。
之前你提的天何咨询进军魔都的事,我大体上是同意的。不过具体安排,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天何咨询要进军魔都,首先得有办公地点,以公司目前的情况,还没能力购置房产。
我的想法是,要么明年国庆之后再正式进军;如果国庆前公司还是凑不齐资金买办公楼,我作为天何的老板,会想办法解决。但在明年国庆之前,不能贸然把公司搬到魔都去。”
张静听了,心里难免有些小失望,可听到“最晚不会超过明年国庆”,又觉得也没多长时间,便立刻答道:“好的何总,我完全同意你的安排。”
见张静答应得这么痛快,何杰反倒有些意外。之后,两人便在会客厅里,随意闲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没过多久,何杰便和张静一同上了三楼。酒店三楼宽敞得像个小型会展中心,天何咨询的年会正缓缓拉开帷幕。
这时,身旁的张静轻声提醒:“何总,年会正式开始前,您需要上台致辞。”何杰一愣:“啊?我第一个说啊?”他虽早已知晓要上台发言,却没料到自己是第一个。
一阵紧张瞬间涌上心头,何杰快步走到了后台。
片刻后,公司员工与合作方已悉数落座,他偷偷往台下瞥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让他心“咚咚”直跳,手心都冒出了汗——他是真的紧张了。
虽说身家过亿后,他的胆子和自信都大了不少,可这般大型的公开场合,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连手都忍不住微微发抖。
又悄悄瞄了眼台上,舞台上的两位主持人已高声报幕:“有请天何咨询董事长何杰先生上台致辞!”
何杰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反复几遍,紧张的情绪竟稍稍平复。
他硬着头皮走上台,站定在舞台中央,拿起话筒调出演讲稿界面,强压着心底的慌乱,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同事,大家晚上好!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出席天河咨询的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