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庆心里头苦啊,暗恨何杰这个王八蛋——自己才推让了一回,他居然就接了。
再怎么说,也该有个三请三让的过场吧?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他纵有万般不甘也没法子了。
其实他这次来找何杰,本就是做做样子,想借着推让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显出自己重承诺、讲诚信的体面。
协议虽是真的,可他打心底里没打算真给,只想走个过场圆个面子。
哪曾想,才来回推了一次,何杰就利落地收了,当场签字盖章,快得让他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真是追悔莫及。
面上,杨国庆却得端着大度,对何杰笑道:“哎,这才对嘛,何老弟,你我终究是兄弟。”
对对对,我们是兄弟 ,何杰也笑着说。
随后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寒暄了几分钟,杨国庆本来是想展现,他笑面虎的虚伪与体面,没想到这次却栽了个大跟头。
再加上看到眼前何杰那贱兮兮的样子,他实在是无法再待下去了,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打何杰,于是像割了肉一样不情不愿地告辞离开了。
待杨国庆离开后,何杰捏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青山地产先前收购的50%股权,加上这10%,正好60%——他成了控股股东!而杨国庆呢,经离婚一折腾,现在手里只剩20%了。
“往后,杨国庆在何杰面前,不过是个马仔罢了。”
何杰想到这儿,不由得滴滴笑出声来,眼里满是得偿所愿的快意。
而就在这时,何杰的手机又一次响了。不知怎的,他心里莫名咯噔一下,隐约觉得这通电话怕是要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杨胜军,他还是接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安:“喂,杨胜军,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远在美国的杨胜军声音透着些微紧张:“何总,粒子基金出事了。”
何杰心头猛地一沉,嗓门都变了调:“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杨胜军又重复道:“何总,粒子基金好像被盯上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何杰心上,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炸开——要知道,他的资金来源,大半都得靠着这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粒子基金撑着。
他强压着慌乱追问:“胜军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详细点。”
杨胜军便一五一十道来,原来是何杰的粒子基金自成立以来,每次操作都顺风顺水,赚得盆满钵满,这太过扎眼,已经引起一些国际相关人士的注意。
就好比一个在赌场里出老千的人,次次都明目张胆赢走大把钱,哪能不被盯上呢?
何杰听完,喉结滚动了一下,急问道:“胜军啊,那情况严不严重?”
杨胜军在电话那头迟疑着回道:“何总,怎么说呢……我找以前的一些同学打听过,应该还只是引起注意,主要是美方证监会那边。
但要是粒子基金还像以前那样,每次都赚得这么显眼,那恐怕就有些危险了。”
何杰沉默片刻,定了定神说:“啊,杨胜军,我知道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后面我自己来想办法。”
杨胜军连忙应道:“嗯,好的何总。这边要是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何杰应道:“嗯,对,以后碰到这种情况,就该这么做。”
挂了电话,何杰愣在原地,心里直犯嘀咕:哎呀,怎么会这样呢?他是真没料到,粒子基金会出这种岔子。
何杰这次是万万没想到,他这金手指自身没设限制,偏偏碰到了现实里的这种约束。
那以后在国际外汇期权市场上,可得小心翼翼了。
之前他仗着金手指在外汇期权市场大杀特杀,赚得盆满钵满,如今被人盯上,这可怎么办?
哎,也只能这样了——暂时不能再在外汇期权市场上这么明目张胆地赚钱,还得时不时赔点钱进去,总体得拿捏好“赚得多、赔得少”的分寸,绝不能再引起旁人注意。
这次之后,下次操作就故意输个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都成,反正他现在的粒子基金账上还有十来亿打底。
另外,以前是三个月一次,也就是一个季度在外汇市场上赚一次钱,现在这周期得改长些,要么半年,要么索性一年一次。这样一来,既能稳住阵脚,也能把风头压下去。
何杰想到这里,心里终于稍微安定了些。又一琢磨,快到年底了,是不是该去趟魔都呢?好歹魔都那边,自己也有家公司,还有份产业在。
何杰越想越觉得该去,那么久没过去了,确实该去看看,怎么着也得刷一下老板的存在感。
于是第二天,何杰就带上李华,坐飞机去了魔都。这次同样没通知任何人自己的具体去向。当天下午,他们就已经抵达了魔都机场。
何杰望着魔都,心里暗道,这是自己第二次来了,果然,他的金手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杰不由得寻思:难道真得去火星,这金手指才能升级?哎,算了,不管了。
随后,何杰和李华两人出了机场,等着网约车。这次他不打算打车,觉得打车太贵,还是叫网约车划算。
真是典型的穷人乍富,都身家过亿了还这么抠。而身边的李华始终没作声,她向来不管何杰做什么,只要何杰没有生命危险、不出意外就好。
没多久,网约车到了,何杰和李华钻进车里,直奔魔都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酒店。何杰之前已经在网上预定过,所以两人直接进了酒店,路过大堂,走进电梯,直达所住的楼层。
虽说不是上次那家酒店,但这家显然更豪华、更奢侈,而且依旧是套房,而李华则住在隔壁的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