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菜园的番茄藤刚结出青溜溜的小果子,李爷爷就拎着新翻的菜籽找星辰,话里还带着点犹豫:“星辰医生,我这烟戒了俩月,可总怕哪天撑不住。你说要是真得了病,我会不会也像杨爷爷那样……”
“说什么呢,李爷爷,合着我一天和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李爷爷你平时听得那么认真,难道您心里的墙还没筑起来?”
话没说完,星辰就笑着打断李爷爷的话,从帆布包里掏出张照片——照片上的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手里攥着刚摘的红辣椒,笑得眼角皱纹都挤成了花。
“李爷爷,您看看华华婆婆,杨爷爷的老伴。她可比您还爱囤剩菜,杨爷爷走后第五年,查出了食道癌,结果您猜怎么着?现在还能扛着锄头种菜呢!”
李爷爷凑过去,指着照片里的辣椒:“这老太太看着比我还精神!她查出病时没怕?” “怕?她第一句话就跟医生说‘赶紧切,切完我还得回家喂鸡’。”把医生都整得不会说话了,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星辰坐在菜畦边的石凳上,指尖拂过照片边缘,仿佛又看见去年去乡下见到华华婆婆的模样:小小的个子,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穿在华华婆婆身上打浪。
“华华婆婆瘦了!” 星辰心里打着鼓。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惊恐发慌:“华华婆婆如果查出癌症转移怎么办?”
星辰心里难过地想着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心里是无比的担心和忧虑。
“华华婆婆跟杨爷爷一个样,顿顿吃剩菜,冬天的泡菜能吃大半年,杨爷爷走后她更省,发霉的玉米磨成粉照样蒸窝头。前年春天她咽东西总疼,像有鱼刺卡着,儿子硬拉她去县医院,查出来是食道癌早期,医生说手术能切干净,她听完连眉头都没皱。”
一旁浇水的老陈头停了手:“换我肯定慌了,她倒镇定。”
“她不光镇定,还反过来安慰儿子。”星辰笑着说,“手术前一天,护士给她备皮,她还跟同病房的人唠嗑,说‘我家老头子就是太怂,一个肝癌天天哭,饭都不吃,最后不是病死的,是吓垮的。我可不一样,癌症算啥?就跟地里长草似的,拔了就完了’。”
她顿了顿,想起华华婆婆术后的样子——伤口还没拆线,就撑着坐起来,让儿子把家里的剩菜全倒了,泡菜坛子也埋了。
“术后第二天,医生让她喝点米汤,她嫌稀,非要吃小米粥,说‘多吃点才有劲跟病斗’。住了半个月院,出院当天她就去菜园里转,看见荒了的菜地,还跟儿子说‘明年开春种点茄子,你小时候最爱吃’。”
李爷爷听得眼睛发亮:“她就没怕过复发?”
“怕啥?她术后每天按时吃药,早上起来绕着村子走两圈,中午跟老伙计们打牌,晚上还看电视学做新鲜菜。”
星辰翻出手机里的视频,是华华婆婆去年过生日的场景——老太太穿着红棉袄,吹蜡烛时底气十足,“去年我去看她,她拉着我吃刚蒸的包子,说‘你看我现在,吃嘛嘛香,比没得病时还结实。那些说癌症治不好的,都是自己先软了骨头’。”
星辰想起华华婆婆跟她说的话,语气也跟着坚定起来:“华华婆婆说,刚查出病时她也偷偷抹过眼泪,怕没人给儿子做饭,怕看不到孙子结婚。可转念一想,哭有啥用?哭能把病哭好?还不如好好治,治好了还能多陪家人几年。她术后第一次复查,医生说恢复得好,她回来就把杨爷爷的烟袋锅子扔了,说‘不能让老头子的老路,再害了家里人’。” 老陈头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悄悄往身后藏了藏:“这老太太是真硬气!我要是得了病,也得学她,别自己先吓自己。”
“可不是嘛。”星辰把照片递给李爷爷,“华华婆婆现在还总跟村里人说,‘癌症不是阎王爷的请帖,是给你提个醒,让你好好过日子’。她之前跟杨爷爷一起吃剩菜、吃霉花生,后来知道这些东西致癌,立马就改,一点不犹豫。您看您现在,戒烟、少吃剩菜,已经比杨爷爷强多了,再跟华华婆婆学学这心态,还怕啥?”
李爷爷接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上衣口袋,又拍了拍口袋,像是怕它掉了。他看着菜园里的番茄苗,忽然笑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光要好好戒烟,还要跟华华婆婆一样,得了病也不怕,该治治,该活活,不能让癌症把我吓住!”
风又吹过菜园,番茄苗的叶子轻轻摇晃,像是在为李爷爷的决心鼓掌。星辰看着李爷爷重新拿起菜籽,弯腰翻土的背影,心里忽然明白:华华婆婆的故事,不只是一个抗癌成功的案例,更是一面镜子——它照出了恐惧的渺小,也照出了勇气的力量。只要像华华婆婆那样,不怕病、敢治病、会养病,就能把健康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