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旅长和各位首长放心!”宋兴华和王二柱同时立正敬礼。
疑问既已解开,气氛顿时轻松热烈起来。这时,陈旅长轻咳一声,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早已眼巴巴等了半天的各团团长们,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好了,正事问完了。现在,该说说那三十挺‘大家伙’的事了。”
他话音刚落,场面瞬间从学术探讨会变成了菜市场。
“旅长!旅长!我们团正面防御压力最大!鬼子据点炮楼最多,最需要这种重火力!至少给我们分八挺!”谢团长立刻嚷嚷起来。
“老陈你少来!上次打阻击,你们团捞了多少好处?这次该轮到我们了!我们团经常配合县大队区小队打伏击,有了这m2hb,打鬼子铁甲车就跟玩儿似的!我们要六挺!”李云龙毫不相让。
“旅长!公平分配!见者有份!我们团刚组建,家底薄,正需要重家伙撑门面!” “我们团伤亡大,急需补充!” “我们团……”
各位团长、政委们七嘴八舌,围在陈旅长和周参谋身边,争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动手抢的样子。那三十挺闪着幽蓝冷光的m2hb重机枪,以及堆在一旁的弹药箱,对这些缺乏重武器的八路军指挥员来说,吸引力是致命的。这玩意儿不仅能平射压制步兵、打穿薄皮装甲车,还能放平了打碉堡射孔,甚至对空射击,简直是多功能神器。
陈旅长被吵得头大,笑骂道:“瞧瞧你们这点出息!跟饿狼见了肉似的!都给老子闭嘴!”
他威望极高,一声呵斥,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但各位团长眼中的渴望丝毫未减。
陈旅长环视一圈,心里早有计较:“行了,都别争了。这三十挺重机枪,是人家新二团缴获的,按理说都该是人家新二团的装备。但新二团的装备已经太豪华了,这30挺重机枪就由旅部统一分配吧......”
他顿了顿,宣布决定:“这样,三十挺,咱们旅部留十挺,组建一个直属防空重机枪排。剩下的二十挺,你们四个团,每个团五挺!配套弹药也按比例分配。谁再吵,一挺都没有!”
这个分配方案相对公平,虽然每个团都觉得自己该多拿点,但旅长发话,而且毕竟每个团都分到了五挺,这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了。要知道,之前整个129师都找不出几挺能用的12.7mm重机枪。
“旅长英明!”
“谢谢旅长!”
“谢谢宋团长!”
各位团长顿时喜笑颜开,纷纷向陈旅长和宋兴华道谢,生怕答应晚了旅长反悔。
宋兴华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他系统空间里好东西多的是,不差这几十挺机枪。他立刻对身旁的副团长赵勇吩咐道:“老赵,安排一下,调十辆卡车,每辆车配两名司机和一个护卫班。把各位团长和分到的机枪、弹药,安全送回各自驻地。路上注意安全。”
“是!团长!”赵勇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马达轰鸣,一辆辆满载着珍贵重火力和心满意足的指挥员的卡车驶离小柳乡。各位团长趴在车厢边,看着那五挺覆盖着帆布的m2hb,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回去怎么用这新宝贝给鬼子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
武乡、黎城光复的消息,在129师师部和八路军总部的大力宣传下,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华北、传遍了大江南北。
《新华日报》头版头条用醒目的大字标题刊登了这一捷报,并配发了社论,盛赞这是“敌后抗战的重大胜利”,“充分显示了八路军坚持抗战、浴血奋战的决心与能力”。《大公报》、《中央日报》(虽不情愿但不得不报)等国内外有影响力的报纸也纷纷转载报道。
消息所到之处,举国振奋。长期以来被日军压抑的民心士气为之一振。各大城市、海外华侨社团,掀起了新一轮的捐款捐物热潮。药品、布匹、资金、乃至珍贵的军用电台零件,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渠道,源源不断地流向陕北,流向太行山。
据说,延安那边收到的各界捐款短时间内就超过了五十万大洋,各类物资更是以千吨计。这对物资极度匮乏的边区和新四军、八路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八路军总部和延安的最高层领导们对此非常满意。一次光复两座县城的胜利,其政治意义和宣传效果远超军事本身。它向全国、全世界证明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不仅在敌后生存了下来,还在不断发展壮大,并能发起强有力的进攻。
在此背景下,一份对宋兴华的个人嘉奖令也跨越千山万水,传达到了129师和386旅。
嘉奖令中,高度赞扬了宋兴华同志“英勇善战、指挥若定”,取得的“辉煌战绩”,并亲切地称他为“八路军的福星、根据地的财神、能打胜仗的战将”。这份由最高层签发的嘉奖,无疑让宋兴华在八路军系统内声名鹊起。
更重要的是,这次胜利以及宋兴华之前用大量装备“换人”的操作(步枪三百支、轻机枪三十挺、重机枪六挺、迫击炮四门、战防炮两门、冲锋枪掷弹筒若干),让他“宋财神”的名号不胫而走。现在不仅是386旅,整个129师甚至其他师的兄弟部队,都知道129师有个团长,打仗厉害不说,还富得流油,缴获多到能拿出来支援兄弟部队!
甚至连之前用“全套成熟的喀秋莎火箭炮图纸”向苏方换取大量苏式装备、乃至飞机生产线的提议,也再次被提起,并且在总部会议上获得了更高的支持度。毕竟,宋兴华和新二团的成功,似乎证明了只要有足够的先进装备,八路军就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这让很多首长对获取更高级别技术装备充满了期待。
与此同时,在全国范围内,无数满怀抗日热情的青年学生,在八路军敌后抗战辉煌战绩的感召下,更是将延安视作圣地。他们冲破重重封锁,从北平、上海、武汉、西安乃至大后方,跋山涉水,纷纷涌向延安,要求加入八路军,抗日报国。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和各所院校,迎来了又一轮入学高潮,为八路军持续输送着高素质的新鲜血液。
…………
与八路军这边的欢欣鼓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山西日军第一军的司令部内的低气压。
太原,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司令官筱冢义男中将面沉似水地站在办公室前,办公桌上摊放着几份来自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和大本营的绝密电报。
旁边的几位师团长、旅团长级别的将领,个个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八嘎!蠢货!无能!” 筱冢义男猛地一拍桌子,咆哮声在房间里回荡。他拿起一份电报,手指几乎要戳破纸面:“看看!看看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阁下和大本营的训斥!‘诺门坎之后,陆军又一奇耻大辱’!‘两座重要县城丢失,战略被动!’‘海军那些马鹿已经在嘲笑我们陆军的无能了!’”
他越说越气,脸色铁青:“内阁……内阁那些官僚,本来就在南下和北上战略之间摇摆!诺门坎的失利已经让北上派(主张对苏开战)元气大伤!现在又出了武乡、黎城这档子事!海军那帮家伙趁机大肆鼓吹他们的南下战略(主张向东南亚进军,夺取资源),说我们陆军连支那的土八路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对苏开战!你们知道这让我们陆军有多被动吗?!”
在场的日军将领们头垂得更低了。他们深知,日本陆军和海军之间的倾轧由来已久,双方为了争夺战略主导权和军费预算,无所不用其极。山西的失利,恰好成了海军攻讦陆军的绝佳借口。
“方面军命令!”筱冢义男强压怒火,冷声道,“暂停对山西境内国民党中央军和晋绥军的大规模扫荡作战!集中全力,肃清八路军,尤其是129师的势力!挽回皇军的颜面!”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晋东南区域:“第108师团、第110师团,以及新编独立混成第16、17、18旅团,已经奉命南下,加强第一军战力!三个新编旅团训练不足,但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接替原有守备部队,腾出老兵,参与此次大规模扫荡!”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变得异常凶狠:“这一次,要不惜一切代价,彻底摧毁八路军太行山根据地!我要让太行山变成八路的坟墓!诸位,如果再出现失利,就不只是训斥那么简单了!切腹谢罪吧!”
“嗨依!”所有日军将领猛地立正,额头渗出冷汗,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
重庆,黄山官邸。
蒋介石看着戴笠送来的关于八路军光复武乡、黎城的详细报告,以及社会各界对此反应的汇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娘希匹!朱毛赤匪!又是他们!他们这是在趁机坐大!收买人心!”
一旁的陈布雷小心翼翼地说道:“委座,八路军此次确系抗战行动,国内外舆论一片赞誉,我们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