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核心之战
昏黄的灯光在幽深的主通道内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仿佛无数窥视的眼睛。
那低沉的、源自地底深处的机械嗡鸣声越来越清晰，如同沉睡巨兽逐渐苏醒的心跳，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抖，灰尘簌簌地从管道和顶棚剥落。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臭氧、机油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更加浓烈，甚至带上了一丝电路过载般的焦糊味。
“电力在恢复！他们在启动系统！”
“公爵”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必须阻止他们！”
“加速前进！”凌风低吼，小队沿着倾斜向下的主通道开始狂奔。
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与那越来越响的机械嗡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节奏。
通道两侧开始出现更加庞大的设备，粗如巨蟒的线缆束铺设在金属桥架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带电声。
一些老旧的指示灯和仪表盘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仿佛这座沉寂了数十年的钢铁墓穴正在被强行注入生命。
突然，前方通道拐角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俄语的呼喊声！
“接敌！”
凌风暴喝，同时猛地侧身贴紧冰冷的墙壁。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炽热的弹雨如同泼水般从拐角后倾泻而出！
子弹打在混凝土墙壁和金属管道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和碎屑，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至少有两挺轻机枪在交替射击，形成了一道致命的火力封锁线。
“压制射击！卡特，戴维斯，左侧火力点！‘墓碑’，右侧！”
“公爵’，寻找侧翼路线！”
凌风在枪林弹雨中快速下达指令，手中的AK-105迅速探出墙角，几个精准的短点射将拐角后一个试图探头观察的敌人打了回去。
哒哒哒！砰砰！
小队瞬间展开反击。
卡特和戴维斯的AK-105喷射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将左侧一个依托大型变压器作为掩体的机枪点压制得抬不起头。“墓碑”的VSS则发挥了关键作用，噗噗的微声射击如同死神的低语，每一次轻微的枪响，右侧火力点就有一名敌人闷哼着倒下，精准地削减着对方的战斗力。
然而，敌人的抵抗异常顽强，而且显然接受了死命令，火力凶猛，寸步不让。
通道狭窄，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头儿！左侧有一条维修通道，可能绕到他们后面！”
“公爵”大声喊道，他正蹲在一个打开的检修井旁，里面是更加狭窄、布设着各种管线的空间。
“烟雾弹！掩护‘公爵’！”凌风毫不犹豫。
两枚烟雾弹划过弧线，在通道中央炸开，浓密的烟雾再次弥漫开来，暂时遮蔽了敌人的视线。
“公爵”率先钻入检修井，凌风紧随其后，然后是卡特和戴维斯，“墓碑”负责断后，用精准的火力阻止任何试图趁烟雾靠近的敌人。
维修通道内更加逼仄阴暗，仅容一人弯腰前行。各种冰冷的管道和线缆擦过身体，发出窸窣的声响。
浓烈的金属和机油味几乎令人窒息。但这里绕开了敌人的主要防线。
爬行了大约三四十米，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竖井和一道铁梯。
“公爵”指了指上方，示意根据结构图判断，上面应该就是核心控制室的外围区域。
凌风率先爬上铁梯，小心地顶开顶部的格栅，露出半个头观察。
外面是一个环形平台，下方是一个巨大得令人震撼的地下空间——核心控制室。
控制室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布满无数按钮、拉杆和老式圆形雷达屏幕的控制台，控制台后方墙壁上，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由无数小型灯泡组成的、类似世界地图的庞大显示板，此刻正有部分区域在诡异地闪烁着红光。
控制台周围，是数排老式计算机柜，发出低沉的运行声。
整个空间被一种幽绿和暗红色的灯光笼罩，充满了冷战时期特有的、冰冷而压抑的科技感。
这一幕把凌风都给看的有些失神了，这......算不算是‘大国风范’呢......
而就在那巨大的控制台前，站着那个穿着黑色大衣、身形消瘦的男人——马卡洛夫！
他正背对着平台，专注地看着主屏幕上滚动的数据和那个闪烁的“地图”，几名技术人员在他身边忙碌着。
周围还有至少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警惕地守卫在控制室各个入口和关键位置。
马卡洛夫似乎正在亲自监督最后的启动程序！
“发现目标！在马卡洛夫在控制台！”
凌风压低声音，迅速通报情况，“护卫至少十人，控制室结构复杂。”
他快速观察了一下平台结构，他们所在的平台位于控制室一侧的上方，如同剧院的包厢，有一条狭窄的金属楼梯通往下方。
“ ‘墓碑’，占据制高点，优先清除威胁最大的目标和技术人员。其他人，跟我从楼梯强攻下去，速战速决！”凌风迅速制定战术。必须打断启动程序！
“明白！”
“墓碑”立刻在平台边缘架起VSS，枪口无声地指向下方。
凌风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低吼：“行动！”
噗！
“墓碑”的VSS率先开火，控制台前一名正在操作终端的技术人员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鲜血溅射在屏幕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控制室内瞬间大乱！
“敌袭！”
“保护老板！”
护卫们惊慌地大喊，纷纷抬起枪口。
而就在枪响的同一瞬间，凌风已经如同猎豹般从楼梯上冲了下去！
手中的AK-105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戴维斯和卡特紧随其后，三人组成一个锐利的三角突击阵型，如同尖刀般插向控制台！
砰砰砰！哒哒哒！
子弹在巨大的控制室内横飞，打在控制台、计算机柜和墙壁上，爆起一团团电火花和碎片！
幽绿和暗红色的灯光在硝烟中疯狂闪烁，将这场突如其来的血腥厮杀映照得如同地狱绘卷。
马卡洛夫在枪响的瞬间就猛地弯下腰，利用控制台作为掩护，同时厉声吼道：“启动最终序列！快！”
一名技术人员连滚爬爬地扑向控制台的一个特定区域，手指颤抖地按向一个被透明罩子保护着的红色按钮！
“阻止他！”
凌风目眦欲裂，调转枪口，但一名护卫不要命地扑上来，用身体挡住了子弹！
噗！
千钧一发之际，平台上的“墓碑”再次扣动扳机！VSS的子弹精准地穿过混乱的人群，钻入了那名技术人员的后心！
技术人员身体一僵，手指在距离红色按钮仅几厘米的地方无力地垂下。
“该死的！”“公爵”也从楼梯上冲下，他没有加入正面交火，而是迅速靠近一侧的计算机柜，试图从硬件层面中断系统运行。
“需要时间！他们在系统里设置了多重逻辑锁！”
凌风、戴维斯和卡特与残余的护卫展开了残酷的近距离枪战。
控制室内空间相对开阔，但遍布各种设备，形成了复杂的掩体。
子弹呼啸，弹壳叮当作响地蹦跳落地。
戴维斯一个精准的点射干掉了一名从侧翼包抄的敌人，自己的手臂也被流弹划开了一道血口。
卡特则利用一个倒下的机柜作为掩护，与两名护卫对射，打得难解难分。
凌风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马卡洛夫藏身的位置。他利用交火的间隙，猛地向那个方向投出一枚破片手雷！
“手雷！”
护卫惊恐的喊声刚落！
轰！
手雷在控制台后方爆炸，破片和冲击波将两名躲闪不及的护卫掀飞，控制台的一部分也被炸得碎片横飞！
硝烟稍散，凌风猛地冲过爆炸区域，枪口直指马卡洛夫！
然而，控制台后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一滩新鲜的血迹和一道通向控制室后方另一条紧急通道的、正在缓缓关闭的厚重金属门！
马卡洛夫......又跑了！
而且在离开前，很可能已经完成了某种关键的指令输入！
“他跑了！”
凌风暴怒地吼道，对着那扇正在关闭的金属门清空了弹匣，子弹打在厚重的金属上，只留下几个凹痕和四溅的火星。
这要比玩游戏时还要令人火气大...
与此同时，控制室内的大部分护卫已被清除。
“公爵”猛地一拍键盘，脸上露出混合着挫败和一丝庆幸的表情：“系统核心进程被我暂时冻结了！但他妈的......最终授权序列好像......已经被触发了一个！虽然因为我的干扰没有完全启动，但某个东西......已经被激活了！”
就在此时，整个控制室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头顶的灯光疯狂闪烁，墙壁上那个巨大的“世界地图”显示板，其中一个区域的红光变得异常刺眼和稳定，并且开始快速闪烁起一个倒计时——【00:59】、【00:58】......
王德发......
“他激活了什么？！”
凌风冲到主屏幕前，看着上面滚动的、大部分他看不懂的俄文代码和那个刺眼的倒计时。
“不知道！可能是‘灯塔’关联的某个远程打击系统！也可能是......”
“公爵”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自毁程序！”
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 【00:45】、【00:44】......
“快找！找出终止程序的方法！或者找到马卡洛夫！”凌风对着所有还能行动的人吼道。
未能阻止马卡洛夫，反而将他们拖入了更大的危机和这莫名其妙的倒计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