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水晶碎裂的瞬间，姜昭脚尖刚触到裂缝边缘。
她没跳下去。
玉简在识海嗡鸣，一串红字炸开：【检测到腐化元素！能量等级三阶！方位——正东三百米！】
几乎是同时，一声巨响撕破夜空。
轰！
校门方向火光冲天，整座学院猛地一震。地面裂开细纹，枯树林的石柱成片倒塌。一股黑紫色的魔力波纹横扫而来，姜昭后退两步，手按灵鞭。
元素炮。
不是普通的攻击，是冲着结界核心来的。守卫系统还没反应，主门已经塌了半边，铁链断裂的声音咔咔作响。
她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要进禁地，他们就炸校门。时机掐得太准，显然是盯着监控动向来的。她暴露了，对方直接放弃潜伏，选择强攻。
不能再拖。
心念一动，空间跃迁术启动。原地残影一闪，她已出现在东塔了望台最高处。脚下砖石还在震，远处烟尘滚滚，黑雾如潮水般涌入学院。
来了。
数十个身影从废墟中走出，领头的是个穿黑袍的男人，手持一根骨质法杖，杖尖悬浮着一团蠕动的黑球。他每走一步，地面就结出暗色霜纹。
三阶亡灵法师。
身后那些人她也认得，全是学院学生，脖子上戴着漆黑的环状印记，眼神发直。叛徒。
姜昭冷笑。
这些人白天还在教室里装乖，晚上就敢勾结外敌杀进来？真当学院是菜市场？
她不再犹豫，手指一勾，灵鞭甩出。雷光顺着鞭身窜起，在空中划出弧线。识海中，玉简自动开启十倍流速推演。
天罚之网，准备。
她闭眼，引气入体。五系元素在经脉中奔腾，最后全部压向雷系。灵泉在小世界翻涌，神魂被迅速充能。现实中才过去两秒，她已模拟完雷网落点十七次。
睁开眼时，瞳孔泛金。
亡灵法师已经跨过校门废墟，法杖高举，嘴里念出咒语。黑球膨胀，开始吸收周围魔力。他想抽干学院的元素池，把这里变成死域。
不能让他完成。
姜昭抬手，灵鞭猛然下劈。
“引——”
雷光从云层劈下，顺着灵鞭导引，瞬间织成一张覆盖百米的大网。银白色电蛇在空中扭动，所有接触到的黑雾当场蒸发。
亡灵法师抬头，脸色一变，立刻撑起护盾。
晚了。
天罚之网已经锁住他的魔力源。那根骨质法杖发出刺耳嗡鸣，黑球剧烈颤抖。他试图切断连接，但雷网像活了一样，顺着魔力反向爬行，直接缠上他的手臂。
“啊——！”
他惨叫，皮肤开始焦黑。身后那些戴印记的学生也遭了殃，魔力被强行抽取，有人跪地抽搐，有人直接昏死。
姜昭落地，站在校门前的台阶上。灵鞭收拢，雷光未散。她一步步走下台阶，目光锁定亡灵法师。
对方还在挣扎，法杖拼命释放腐化能量，想要冲破束缚。可雷网越收越紧，他的动作越来越慢。
“你……不该插手……”他咬牙，“黑暗议会不会放过你……”
姜昭走到他面前，抬起脚。
咔嚓。
法杖尖端被踩碎，黑球炸开，黑雾四散。亡灵法师仰面倒地，口吐黑血，再也动不了。
全场安静。
剩下的叛徒学生有的扔掉印记逃跑，有的瘫坐在地。烟尘中，只有姜昭站着。
她低头看着亡灵法师，声音很轻：“告诉你们议长。”
顿了一下，她弯腰，从他怀里抽出一枚黑色徽章，捏扁，扔在地上。
“我会亲自登门。”
话音落下，远处教学楼传来动静。有学生探出头，接着是更多人。他们躲在窗后，看着校门前这一幕，没人说话。
姜昭没回头。
她知道他们在看。也知道这一战之后，她的名字会传遍整个学院。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玉简又震了一下。
【检测到异常信号残留，来源：叛徒印记内部】
她蹲下，从一个昏倒的学生脖子上取下那枚黑环。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符文。她试着注入一丝灵力，环内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不是普通印记。
是追踪器，也是引爆装置。如果刚才她用暴力破坏，可能会引发连锁爆炸。
难怪这些人敢正面冲进来。他们是诱饵，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她把黑环收进空间袋，站起身。
风从废墟吹过，带着焦味。校门只剩半边框架，结界彻底失效。远处天边微微发白，天快亮了。
她没走。
站在原地，手按灵鞭，目光扫过残敌逃窜的方向。那里有一片林子，通往旧药剂室后巷。
动静还没结束。
她等着。
三分钟后，林子里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影快速接近，穿着和叛徒一样的衣服，但步伐更稳。他们手里拿着短杖，杖头闪着同样的红光。
又来了。
姜昭没动。
等他们走出树林，看清校门前的情况时，其中一人猛地停下。
“头儿？”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亡灵法师，又看向姜昭，脸色变了。
姜昭抬起手。
灵鞭再次扬起。
雷光在指尖跳跃。
那人张嘴想喊什么。
姜昭的鞭子已经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