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被他那狰狞的面容和嘶哑的吼叫吓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虎搬山再次扑到落地窗前,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玻璃,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片被三大霸主力量覆盖的区域。
城市的喧嚣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如擂鼓般沉重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总部顶层回荡。
他闻到了,那是极致的恐慌与死亡交织的气息,正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悄然降临在他自认为掌控的城市上空。
而他,只能蜷缩在这钢铁的牢笼里,等待未知的审判。
随着时间推移,探子们带回的消息越来越令人震惊。
虎搬山只觉得喉咙干涩,每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额头紧贴的钢化玻璃,冰冷得像冻透的尸骨,却丝毫无法平息他脑中沸腾的恐惧与混乱。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梦想之都的轮廓在灰暗的天光下延展,曾经熟悉的街道、高耸的楼宇,此刻都被一层不祥的死灰色笼罩,像一幅巨大的、等待被吞噬的静物画。
他所在的巨虎盟总部,这曾象征力量与权势的大楼,如今却像个精致的鸟笼,将他这只自以为是的雀鸟牢牢困住,暴露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之中。
“尸体……转移……九十九万……”
手下颤抖的复述如同魔咒,在他耳蜗深处疯狂回响,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万有余那个疯子!他到底造了什么孽?
百万生灵成为他实验的祭品还不够,竟还藏匿了九十九万具“成功”的怪物?
这意味着什么?
足以淹没整个梦想之都的尸潮!
三大霸主倾尽全力围剿,结果却只是捅破了一个更恐怖的马蜂窝?
虎搬山甚至能想象出矛无敌那张狂傲的脸此刻是如何扭曲铁青,铁振山沉重的步伐是如何带着惊惶的震颤,柔默语那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嘴角又是如何僵冷如霜。
他们不是在庆祝胜利,而是在绝望地亡羊补牢,试图用血肉之躯顶住一座已然倾斜的危楼!
什么渔翁之利?
什么趁火打劫?
虎搬山此刻只觉得先前的念头愚蠢至极。
在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面前,他那点可怜的野心与权柄,渺小得如同巨人脚边的一粒尘埃。
他引以为豪的巨虎盟,那些精悍的战士、囤积的武器、经营多年的地盘,在三大霸主此刻展现出的如临大敌与疯狂搜索面前,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矛无敌他们封锁全城、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那些消失尸体的踪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些东西可能早已转移,也可能潜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甚至……就在他巨虎盟的地盘之下!
这个念头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痉挛。
“盟主!”
又一个手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不好了!三大霸主的人……他们……他们直奔我们这里来了!带队的……带队的是三大霸主的首领!”
虎搬山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体一阵摇晃,仿佛整栋大楼都在随着他的恐惧颤抖。
虎搬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三大霸主首领亲自带队!
这意味着什么?
他可不觉得自己这个小小巨头级别的首领值得三大霸主亲自前来拜访,而且是三个!
这绝不是普通的拜访或谈判,甚至可能是来剿灭或者清算。
“多少人?”他嘶哑着喉咙追问,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约莫数千!”手下牙齿都在打颤,
“矛无敌、铁振山、柔默语三位大人都在最前面!他们的气势……盟主,他们身上的杀气……隔着几条街都能感觉到!”
完了!
虎搬山脑中一片空白,先前所有的侥幸与祈祷都被这赤裸裸的现实碾得粉碎。
对方连最基本的掩饰都懒得做,直接以最强横的姿态压境而来。
他引以为傲的总部防御,在三大霸主联手的力量面前,恐怕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突然从楼下传来,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整座大厦仿佛都摇晃了一下。
那是总部外围最坚固的合金闸门被强行轰开的声音!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凄厉地响彻整栋大楼,没有想象中的交火声,反而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特别是矛无敌三人那行走的九道横杠所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宛如实质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没人敢轻举妄动,仿佛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将整个巨虎盟碾成齑粉。
“虎搬山,给老子滚出来!”
矛无敌的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整栋大楼都在共鸣。虎搬山只觉耳膜生疼,双腿发软,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人家已经打到了门口,他再躲也没用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不再颤抖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窗边,从窗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矛无敌三人面前。
他张了张嘴,想强装镇定地问一句:
“三位大人何故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我巨虎盟哪里得罪了三位大人,还请明示!”
他的话音刚落,矛无敌便冷冷一笑,目光如刀般锁定他,
“虎搬山,当初我们警告过你们,不要再研制那药剂了,也不要再继续用那药剂批量制造变异者也就是病原体,可你们却阳奉阴违,暗中继续实验,现在,你们捅了天大篓子,你说我们来做什么?”
虎搬山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他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因为面前三人的气息强大到让他不敢有丝毫反抗。
这一刻的他只有悔恨,之前在得知药剂制造出的是病原体后,他不该不听劝,为了防止势力总体实力被甩开,私下拼命制造药剂。
虽然在接到通知后,他没有将药剂继续投入使用,但他知道,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矛……矛大人!”
虎搬山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努力想挤出一个谦卑甚至谄媚的笑容,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如同冻土,只扯出一个扭曲难看的表情,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药剂可以让普通人成为变异者,但我在得知药剂是病原体后,就立刻停止了使用,我只是制造了一些,防止日后有解药实力被万有余拉开。”
虎搬山额头冷汗直冒,他也是刚刚才得知药剂的真正危害,会带来比病原体爆发更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