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九点半，Abc电视网纽约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新任总裁丹·伯克正在做汇报。
这位五十出头、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前大都会高管，站在投影幕布前，用沉稳的语调讲解着：“根据过去三周的初步调研，Abc目前的主要问题有三个：
一是运营成本比cbS和Nbc高出8%；
二是黄金时段节目老化，年轻观众流失严重；
三是新闻部门与娱乐部门缺乏协调，资源浪费。”
周陌坐在会议桌主位，伊莎贝尔和詹妮弗分坐两侧。
会议室里还有Abc的几位高级副总裁，他们都略带紧张地看着这位新老板。
“你的优化方案是什么？”周陌问。
丹·伯克切换幻灯片：“第一，裁撤冗余部门，预计削减12%的非核心岗位，每年节省运营成本约8000万美元。
第二，重组节目制作部门，成立‘创新内容委员会’，直接向我汇报，负责开发新节目。
第三，整合新闻与娱乐资源，建立共享素材库，预计能节省15%的制作成本。”
一位头发花白的节目部副总裁举手：“伯克先生，裁员会不会影响节目质量？
有些老员工经验丰富...”
“裁员会谨慎进行。”
丹·伯克平静地说，“我们主要裁撤的是行政和后勤冗余岗位，核心制作人员会保留。
而且，节省下来的资金将重新投入内容制作。”
周陌点点头：“思路正确。但除了降低成本，我们更需要增加收入。
你有什么内容上的具体计划吗？”
丹·伯克迟疑了一下：“这需要时间。
节目研发通常需要六到十二个月...”
“我有一些想法。”
周陌示意詹妮弗分发文件，“这是我整理的几个节目创意大纲，你可以给编剧部门看看。”
会议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份装订好的文件。
丹·伯克拿起翻阅，眉头逐渐扬起。
“这是...”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周陌。
“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初步构思。”
周陌说，“你看看可行性如何。”
丹·伯克快速浏览着文件。
第一页是电视剧类，第一个创意叫《公寓四人行》。
“家庭喜剧，聚焦刚毕业的中产青年合租日常...”
他低声读着，“加入80年代元素，迪斯科派对、磁带收藏、求职焦虑...周三晚8点黄金档，对标cbS的《欢乐满屋》...”
翻到下一页，《洛城鉴证科》——“洛杉矶街头的硬汉警探+菜鸟鉴证员搭档，案件聚焦80年代社会痛点：
黑帮火并、毒品走私、校园暴力...周四晚9点硬汉档，走写实粗粝路线...”
再往后是《联邦异闻录》，主打都市传说和悬疑探案；
《豪门恩怨录》，将《傲慢与偏见》改编成80年代美国豪门故事。
综艺类节目更有意思。
《荒野大挑战》是“周末荒野露营挑战”，邀请普通观众组队参与；
《万元答题王》奖金一万美元，题库紧扣80年代流行文化；
《阳光脱口秀》走温情访谈路线，邀请当红明星和普通素人。
丹·伯克花了十分钟看完大纲，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完全不同：“周先生，这些创意...非常出色。
特别是这种‘低成本、高共鸣’的思路，正好切中当前市场的空白。”
那位节目部副总裁也看完了，兴奋地说：“《公寓四人行》这个点子太好了！
现在电视上都是家庭剧，但针对刚毕业年轻人的几乎没有。
《洛城鉴证科》的写实风格也能和Nbc的《迈阿密风云》形成差异化竞争。”
另一位负责综艺的副总裁指着文件：“《万元答题王》这个模式简单但有效，奖金设置合理，制作成本可控。
如果街头海选做得好，能制造很大的话题性。”
周陌平静地说：“这些都只是大纲，需要专业的编剧团队填充细节。
伯克，你成立一个专项小组，基于这些方向开发完整方案。
我给你两个月时间，明年一月初我要看到至少三个电视剧和两个综艺的详细企划。”
“两个月...”丹·伯克思考了一下，“时间有点紧，但如果投入足够资源，可以做到。”
“资源不是问题。”
周陌说，“我会批准额外的开发预算。
但要求是快，市场不等人。”
“明白。”
会议又进行了半小时，讨论了具体的人员安排和预算分配。
十一点结束时，丹·伯克送周陌到电梯口。
“周先生，这些创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他终于忍不住问。
周陌微微一笑：“多看、多听、多想。
观众需要什么，市场缺少什么，这就是机会。”
电梯门关上后，丹·伯克对身边的副总裁说：“召集所有部门负责人，下午两点开会。
我们有工作了。”
返回太平洋资本办公室的路上，伊莎贝尔在车里说：“michael，那些节目大纲真的很有创意。
特别是《公寓四人行》，我觉得会火。”
詹妮弗推了推眼镜：“《万元答题王》的制作成本应该很低，但传播效果可能很好。
普通人参与答题赢奖金，这种模式容易引发讨论。”
“关键在执行。”
周陌说，“好的创意需要好的团队来实现。
伯克的能力我信得过，但Abc内部需要时间调整。”
回到公司时，已经中午十二点。玛丽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老板，上午的交易数据出来了。
降息效应持续，我们的投资组合又增值了900万美元。
环球航空的股票涨到11.8美元了，快接近我们的目标价位。”
“继续持有，到12美元开始分批卖出。”
周陌说，“下午有什么安排？”
詹妮弗查看日程：“两点半，您约了理查德·斯通讨论华尔街40号的施工招标流程。
三点半，我需要向您汇报审批流程的准备工作。”
午餐在公司餐厅简单解决。
下午两点半，理查德·斯通准时到达。
“周先生，施工招标文件已经准备好了。”
理查德将一摞文件放在桌上，“按照纽约市的规定，超过500万美元的改造项目必须公开招标。
但我们可以在技术标准上设定条件，确保合格的承包商才能入围。”
周陌翻阅着文件：“叔公那边的建筑公司准备得怎么样？”
“洪氏建筑已经提交了资质文件。”
理查德说，“他们有过大型商业项目的经验，符合投标要求。
不过按照避嫌原则，最终评标需要第三方委员会进行。”
“这个你处理。”
周陌说，“我只要求质量、工期和成本控制。
中式元素的施工需要专业工匠，洪氏建筑在这方面有优势。”
“明白。
我会确保流程合规。”
理查德离开后，詹妮弗带着另一份文件进来。
“michael，华尔街40号的审批流程我梳理好了。”
她打开文件夹，“总共分五个阶段：
前期材料筹备、提交适配性认证申请、公众听证会与委员会审核、配套审批办理、最终审批与许可发放。”
周陌接过文件看着：“最耗时的环节是哪个？”
“公众听证会与委员会审核。”
詹妮弗指着流程图，“纽约地标保护委员会需要审核改造方案是否破坏建筑的历史价值，这个过程通常需要四到六周。
而且如果有反对意见，可能会更久。”
“能加快吗？”
“可以，但需要...”詹妮弗做了个手势。
“美元攻势？”周陌明白了。
“不是直接贿赂。”
詹妮弗解释道，“而是聘请最好的律师团队、咨询公司，准备最完善的材料，确保在第一次提交时就无可挑剔。
同时，可以邀请有影响力的建筑师、历史学家出具支持意见。
这些都需要投入资金。”
“预算多少？”
“初步估计，加速审批的额外费用在50万到80万美元之间。”
詹妮弗说，“但如果能把审批时间从两个月缩短到一个月，对项目整体是划算的。
毕竟华尔街40号每空置一个月，租金损失就超过200万美元。”
周陌点点头：“批准。
你去办吧，找最好的团队，用最快的时间通过审批。”
“好的。”
詹妮弗记下，“另外，施工招标的公告下周发布，投标周期三周，评标一周。
如果顺利，十二月中旬可以确定承包商，一月初开工。”
“抓紧时间。”
回到庄园时，已经傍晚六点。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是简单的家常菜：番茄炒蛋、青椒肉丝、紫菜蛋花汤。
吃饭时，小雨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我们班要排圣诞话剧，我演公主！
小玉演我的侍女！”
张小玉脸红了：“其实戏份不多...”
王翠花笑呵呵地说：“公主好啊，我们小雨本来就是小公主。”
吴静怡轻声问：“剧本选好了吗？”
“选了《白雪公主》，但老师说要改编一下，加入现代元素。”
小雨说，“我正在想怎么改呢。”
周陌说：“可以问问吴老师，她对文学有研究。”
“对对对！
吴老师帮我！”
晚饭后，周陌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
晚上九点，伊莎贝尔敲门进来。
“michael，丹·伯克来电话，说已经召集了Abc的编剧团队，开始基于你的大纲开发具体方案。
他问，节目命名权...”
“让他决定。”
周陌说，“我只管方向和预算，具体执行交给专业的人。”
“好的。”
伊莎贝尔在对面坐下，“另外，詹妮弗已经联系好了三家顶级的建筑咨询公司和一家律师事务所，明天开始准备审批材料。
她预估整个加速流程需要花费65万美元。”
“批准。”
晚上十点，周陌回到卧室。
今天有些疲惫，他洗完澡就躺下了。
伊莎贝尔不久后也进来，换了睡衣躺在他身边。
“累了？”她轻声问。
“有点。”
周陌闭上眼睛，“今天事情多。”
“那就早点睡。”伊莎贝尔关掉台灯，依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