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有粮闹过后,四合院像是打开了某种阀门。
年后断断续续有人来大院折腾,连李大嘴儿媳妇娘家都来了!各家都有乡下亲戚,和贾家不同,这些亲戚都是还在走动的,过来的目的都是借粮食!
院里大多数人家不像贾家,送出去五十斤棒子面眼睛都不眨一下。许多都是送十多斤出去,再搭点菜干。送二十斤都算大方的。
托贾张氏的福,院里人偷偷买了不少粮食存在家里!这次亲戚过来借粮,院里人还算大方。
当然了,也不是每家亲戚都这么通情达理!比如李大嘴家的亲家母就没那么好说话,这女人来了后不想走了!想让李大嘴养几个月,李大嘴虽然生气,又不能说些不顾脸面的。
她家去年还用桃子罐头换了不少钱!不能和贾家似的不让亲戚进门。
因为这些人,闫家的看门工作变得繁忙起来,去年收的好处已经用了,闫老抠只能捏着鼻子干这份工作。
正是下班的时候,闫老抠端着饭碗坐在小桌上低头吃饭!门口传来一对夫妻的说话声。
“有才,就是这种大杂院啊?这房子住着有什么意思?有个动静隔壁都能听到。咱们回去住嘛!”一道娇娇柔柔的嗓音在四合院门口响起,这说话声惹得闫老抠抬头看向房门。
一名青年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走进院子,他身后跟着一位穿棉服的年轻女人,那女人画了眉毛,涂了一层口红,一身列宁装,布料看着柔顺舒适,脚下踩着棉鞋。
看到这对人的着装,闫老抠眼睛一亮,他急忙放下筷子,起身说道,“我是院里的管事,您俩位找谁?”
那青年人看了眼闫老抠,微微扬头询问道,“我听说贾东旭住在这?”
听到贾东旭的名字,刚还高兴的闫老抠表情臭臭的,他皱眉打量了一会儿青年人,似想到什么,探头询问道,“您贵姓?”
“我姓武,是轧钢厂的工作人员!贾东旭在这住嘛?”武有才又重复的询问了句。
只见刚还臭着脸的中年人神情一松,嘴角露出微笑的竖起两只手指,在武有才的面前夹了夹。
武有才和柳如花对视一眼,才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烟啊!问事儿不给烟,谁会告诉你啊?”闫老抠理直气壮的看着武有才要烟,反正贾东旭说了给撑腰,他有什么好怕的。
武有才没想到这老头如此厚脸皮,他笑了一声,低头掏出一包牡丹递给闫老抠一根,“给,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嗯,有这个人!”闫老抠点点头,高兴的接过烟夹在耳朵上。
“那他住哪个院?是不是在后院?”武有才分的院子在后院,听说那家人刚搬走没多久。
闫老抠没有回答,他又举起一只手做了一个动作。
“嘿,我说你这老头,一根不够还要一根?”武有才没想到,还有这种人,他又掏出一支烟递给闫老抠。
“贾东旭家在后院!”闫老抠说完把那支烟点燃,又斜眼看向武有才,意思很明显,还想不想问。
武有才没想到这老头这么贪,他顺手掏出一支烟,想了想说道,“那他平时在院里有仇家吗?得不得人心?”
闫老抠接过烟,夹在另一只耳朵上,又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两个问题,得两根。”
“呵,今儿我真长见识了!”武有才彻底气乐了,他又掏出一根递给闫老抠,生气的说道,“你拿这么多,我看你放哪?”
闫老抠当着武有才的面,从兜里掏出一木头盒子,打开盖,把烟放进木头盒子里。他看到武有才手里的烟盒,转转眼珠说道,
“姓武的小子,你问仇人他还真有,仇人多肯定不得人心啊!这样,我告诉数你他和哪些人有仇,因为什么有仇。你把手里的烟给我,就当我的辛苦费了咋样?”
武有才听到自己想听的,二话不说把烟拍给闫老抠,“你说吧!”
“他仇人不少,前院有我家和王家,他怂恿我儿子和我分家,算是仇人了。王家的媳妇和贾东旭媳妇攀比,天天比这比那,还比生小孩。
中院更多了,他妈之前经常跟对面的李大嘴吵架,俩家人闹得不愉快。他家隔壁的钱婆子,老两口穷,天天吃不上肉,贾家一吃肉,钱婆子的小孩就会闹腾,两家也有仇。
还有中院的易家,俩家拜了干亲,易中海收贾家儿子当干儿子,那贾东旭坏啊!让儿子叫易中海媳妇奶奶,叫易中海干爹,俩夫妻整整差一辈。你说两家有没有仇?”
武有才听到嘴角直抽抽,他没想到贾东旭这么能折腾,“你接着说!”
谁知道闫老抠不说了,闫老抠转身走回小方桌,嘴里唠叨着,“不说了,不说了,等会儿饭冷了。最近天冷,吃凉的容易生病。”
正想听其它事儿的武有才生气的捏捏拳头,“你年龄比我大,怎么能这么贱?说话说一半。”
闫老抠坐下后,伸手抱住饭碗,有点温热的感觉传到他手心,“我这饭快冷了,再说…”闫老抠喝了一口粥说道,“你给的烟才半盒,想听多少啊?我说的这些要是按根算,你还赚了呢!”
“嘿,合着我还赚了是吧?”武有才生气的打了拳空气,他现在非常想揍人。
柳如花上前抱住武有才的胳膊说道,“有才,要不再听听?你不是说有人等会儿送被子来嘛!反正没什么事儿。”
武有才被两座山峰压着,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他想了想对柳如花说道,“给他五毛钱!”
一张毛票拍在闫老抠桌上,柳如花凑近的时候闫老抠认真的打量几眼后,一个劲的摇头,这女人画的浓妆艳抹,真比起来,还不如那大儿媳妇,身子比例不协调,看着不好看。
心里这样想,闫老抠还是收起了钱,他对武有才说道,“收你五毛钱,我给你讲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吃饭,你看成吗?”
“行,你讲吧!”武有才觉得合理,他点头答应了。
“你既然问仇人,肯定和贾东旭不对付,我跟你仔细讲讲易家!这个人身份特殊,他是我们院的管事大爷,以前和贾东旭的爹关系好!
我听说啊!贾东旭爹走的那天……”
闫老抠凭这记忆开始编故事,半个小时五毛钱,一个小时一块。现在刚六点多,讲五个小时,五块钱进账!啥活儿有这买卖好干。
不管武有才怎么想,闫老抠就是这样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