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后,李成请假没有来!
上次扒裤子看瓜的事儿刚过三天,当时是下班许多人开年上班才知道这件事儿。
都等着看李成笑话,厚脸皮的胡重九倒是不要脸,大早上的跑大牛那里报到。
今年过年他也领了一份年礼,给胡母高兴坏了。往年没见过儿子领东西,今年有礼包,明显是个好工作。
“重九啊!你去找厂长问问,在我们这也混了几个月,该干正经事儿了。是不是该回托儿所上班了?”大牛拿着水杯坐在值班室。
以前周滔在这里办公,自从他提岗后,搬去三楼赵伟隔壁办公,把这位置留给了大牛。
“牛科长,我和张顺不对付,要不我在保卫科上班?”张顺讨好的询问道。
大牛瞥了眼胡重九,一脸为你好的说道:“哥也不瞒你,我们保卫科要编制,都是上头派人下来。你在我们这待几年都没用,没指标转不了正。”
“这…”胡重九有些抓瞎,高高兴兴来上班,结果告诉他罚期结束,能回幼儿园了。
胡重九用屁股想都知道,去了托儿所肯定被张顺一顿讥讽,搞不好还得打架。
躺在家正想着回不回纺织厂的李成没想到,刚开工,他小舅子就来他家找他了。
胡母正蹲门口给胡白花炖汤呢!扭头瞧见自己那小儿子垂头丧气的来到李成家门口:“九儿,咋没去上班呢?”
胡重九看到亲妈,沮丧的说道:“娘,厂里我去了!那边说让我去幼儿园,我这不是来找姐夫问问嘛。”
“你姐夫在家呢!快过去。”胡母将几块鸡肉放进砂锅里,匆忙跟着小儿子进堂屋。
“姐夫!”
正想事儿的李成被小舅子打断,他抬头看到自己小舅子,没好气的问道:“你不去上班,来我这干嘛?”
胡重九来到李成身边坐下小声说道,“姐夫,我还上什么班啊!保卫科的牛科长说罚站结束,让我去托儿所上班。
我和张顺那关系,去了不还是要打架吗?姐夫你看能不能让我在保卫科待着?”
“你在哪待着没编制,当一辈子临时工啊?去托儿所好好说话,给张顺赔个不是,混几年岗位到手。这事儿还用我说?再说,反正你小子也不要脸,丢点面子怎么了?”李成想不明白,不要脸的小舅子怎么又要脸了。
胡重九摸摸有些发青的眼眶说道,“姐夫,丢点面子没事,我怕张顺又找麻烦揍我,回头又去厂门口看大门。到时候不是白折腾吗?”
一旁的胡母给两人倒上茶,坐在卧室门口听着两人说话。
去年腊月,胡白花给李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次坐月子待遇明显上升,李成托关系弄了好几只母鸡,过个年脸明显圆润了些。
胡白花带着帽子坐在门后避风,她帮弟弟说道,“他爹,你就帮帮重九吧!纺织厂可是个好厂,过年还发东西。院里好多厂都没发东西呢。”
李成郁闷的喝了一口茶,“我能不知道是好厂?他们厂粮食多的吃不完,又生产布料,去年计划外布料存了两大仓库。”
“我的天,那厂子吃穿不愁,真是好厂啊!”胡母跟着感慨一句。
“要不是好厂,我会让重九过去?安排小舅子进厂说出去多难听。”李成又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啊!那厂的人太排外,我去几个月都没给好脸色。”
胡母和胡白花看着李成略微发青的眼眶没说话。过年那天两人都听说厂里发生的事儿了。
要不是有个弟弟在旁边,胡白花还以为李成偷人被抓了呢!脸被揍的鼻青脸肿,裤衩还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两母女都没想明白,李成可是厂长怎么还能在厂里被打!那天是过年的日子,母女俩都没多问。
今天胡母忍不住了,她询问道,“女婿,你不是厂长吗?在厂里怎么还能被人欺负?”
李成郁闷的低头不说话,胡重九捧着茶杯为姐夫打抱不平,“妈,你不知道!厂里有个叫贾东旭的后勤主任,人不大,心眼可坏了。
我刚去上班第一天,就安排人和我打架,后来在厂门口站岗,又安排人捉弄我,还好你儿子机灵,不然也是三天挨顿揍。”
“那人那么坏,厂里没人管管?”胡母有些生气的说道。
“管啥?人家负责后勤,除了书记,没人管的了。听说保卫部的负责人还是他的人,在厂里谁都不敢得罪。”胡重九瞥了眼李成,将剩下的话咽进肚里。
站岗的日子,胡重九听了不少八卦!他听说,李成天天找的韩科长也是贾东旭的人,都说自从罗成功大腿挨枪子儿后,厂里都有流言:厂长栓条狗都能干。
罗成功瘸腿在办公室待了三月,那三月厂子能正常生产还能有计划外布料,说明厂长这个岗位不重要。
不像贾东旭,他如果没在厂里,一个星期开始有烂菜叶子吃。
这些八卦,都是胡重九站岗期间听厂里保卫科老人说的。
“那也不能随意折腾人啊!都是上班工作的,哪能天天想着给同事找麻烦?他工作那么闲?”胡母实在难以理解。
胡重九没管胡母的话,他看着李成询问道,“姐夫,我上班的事儿。”
李成想了许久说道,“重九啊!姐夫在帮你一次,我打算年后找找领导,去别的地儿上班。你安心在纺织厂待着,他们应该不会再难为你。”
“姐夫,好好的,咋还要去别的地儿上班?纺织厂多好,又不担心吃的。听说今年要闹饥荒了。”胡重九想不明白,纺织厂待着多舒服,除了那个叫贾东旭的人有些贱。
“我也没办法,玩儿不过他们!”李成有些丧气,他也想干点事儿,结果去纺织厂只剩下应付上面,赵伟只要开会儿都要带着他。
厂长干的有点像赵伟秘书,没什么成就感。
好不容易给贾东旭找点事儿,还没出厂门被人脱裤子揍。厂里没人照应,他有些干不下去了。
胡重九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道,“姐夫,你要是在厂里待着,我才有好日子;你也不会被他们折腾,只要你少找事儿。”
他觉得李成挨揍纯属自己作儿的,完全是没事找事儿。好好的,非要去招惹狗主任,前几个月都相安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