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来的十一月,不像悄悄溜走的十月,它是个皮孩子。
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掀起这时代帷幕的一角,民众们都还在为自己的小日子做打算,毕竟一日三餐才是生活的底色。
就像何大清教育何雨柱的那句话一样,这世上,谁还能不吃不喝了?
喜欢吃喝的贾张氏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还好奇的问:“东旭,不就是个小本本嘛!有啥好看的?”她实在难以理解,不就是不让私人卖粮食嘛!有什么好看的,她家也不种地。
拍了拍手中的粮食本,贾东旭对秦淮如说道:“以后咱们家,每个月要多买点粮食,对外就说咱们家吃的粮食多。”
秦淮如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东旭,多出来的咋办,到时候生虫子。”
“笨蛋,让你哥偷偷带回去不就行了!咱们家吃细粮,让岳父偷偷的多养点鸡,或者多换点鸡蛋。”贾东旭脑子一转,就想到占便宜的事儿。
听到养鸡,贾张氏兴奋的说道:“东旭,我打算养两只母鸡怎么样?”
“养什么母鸡,咱们家养鹅。就养两只,有人问就说是看门的。”贾东旭不满的说道,虽然再过几年要“除四害”了。可我养鹅看门你总不能说什么吧?家里小孩这么多。
“东旭,养鹅,会不会影响不太好。”秦淮如担忧的说道。
“怕啥!把傻柱拉上养两只鸭,中海拉上养两只鸡,老太太拉上养两只兔子。”贾东旭越讲越兴奋。大不了他让秦大山拉点麦麸过来,他就喜欢合理的利用手上的资源。
一旁的聋老太太被贾东旭的骚操作弄傻了!她都老了,还要养牲口?越活越过去了。她不乐意的说道:“坏小子,你不是看粮本嘛!咋就突然想到养牲口了?我这么大了,你还折腾我?”
“老太太,看到这个没?”贾东旭拍了拍本子,接着说道:“以后真管控起来了,吃个东西都没法子了。你就说想不想多吃点好的?”
“肯定想啊!”聋老太太嘟囔着。
“那你就听我的,你看我啥时候算错过?”贾东旭得意的喝了口茶。
正说着呢!傻柱在厨房里喊着,“贾婶,菜要出锅了!”
“来喽!”贾张氏乐滋滋的跑进厨房,拿着她的大瓷碗,接过傻柱捞起来的炖鸡肉,嚼了口,点着头说:“香,柱子,可以出锅了。”
在一旁的马娟,也是急忙拿着小碗,说道:“傻柱,我的呢?我的!”
已经习惯的傻柱,用勺子舀了块鸡肉,两块土豆,放在马娟的小碗里。马娟美滋滋的端着小碗,来到堂屋里。拉开凳子,把碗儿放桌上,用筷子夹起土豆,用嘴吹了吹。
聋老太太瞧着趴桌上,鼓嘴嚼鸡肉的马娟,又扭头看了看在隔壁屋的窗子下写字的雨水,还有趴一起的两个小萝卜头。
她一时不是知道谁才是小孩儿,又想到被马娟吊着的倒霉鬼闫解成,轻轻的叹口气。
没一会儿,土豆炖鸡肉上桌,还有红烧鱼块炖豆腐,再加上清炒白菜,和一份骨头萝卜汤。
竹筐里装着窝窝头。
贾东旭家坐的满满的,六个大人加上三个小孩,围着八仙桌坐了一圈。
想到养东西,贾东旭就把想法给傻柱说了声。
“贾哥,我都听您的!”傻柱呵呵傻笑。
贾东旭瞅了眼傻柱,这小子现在不知道跟谁学的,变坏了。没事还和马娟聊天,有点养备胎的嫌疑,他觉得“花心柱”这说法貌似也没错。他还鄙视傻柱呢!
傻柱没事儿去他办公室逛,就发现贾东旭和办公室两女人打打闹闹的,傻柱心里怀疑他狗叔在占两人便宜,可又没证据。
因为他貌似也没见过哪些地方不合适。
有贾东旭在前面做表率,傻柱也没觉得哪里不合适。两人相互鄙视了一下对方,又低头安安静静的吃饭。
秦淮如奇怪的看着贾东旭,她觉得贾东旭刚刚看傻柱的眼神不对劲,可她也没发现啥不合适的。
她还没弄明白粮本是怎么回事儿呢!手上拿着鸡爪,啃着,好奇的问道:“东旭,那粮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那东西就是合理调配粮食的开始。你想,有人把所有粮食抓在手里之后,是不是就能抓住了所有人的饭碗?”贾东旭看着秦淮如小声的解释道。
“那后面呢?也没什么影响吧?”
“既然能抓粮食,其它的也能抓了。这还用我说?”贾东旭打算给她好好讲讲,指着豆腐说道:“就像这豆腐,是不是豆子做的?私人不能随意买了,做豆腐就麻烦。
还有米面粮油,蔬菜水果,在之后牲畜肉蛋奶,那棉布工具呢?座椅板凳呢?除非不缺的,缺的不得也统一调配?”
听到贾东旭的话,聋老太太嚼着鸡肉嘟囔着:“贾家小子,你这话就别往外说,小心祸从口出,快,安生吃饭,今儿傻柱这肉炖的可香了。”
没有激素的年代,一道鸡肉炖土豆的香味,穿过木头钻进隔壁耳房的家里。
这是36平方大的耳房,进门位置被两口子用废木板给隔出一个2*4的小隔间出来,这是厨房位置。
隔间中间摆着四方桌,是傻柱家换下来的,凳子也是傻柱给的凳子。
贾东旭动的嘴,傻柱跑的腿。拿别人家东西做人情这事儿,贾东旭是学到了精髓。
主要是傻柱乐意。有钱难买爷乐意!
桌面上放着窝窝头,还有小砂锅炖的野菜,一小盘咸菜。
两位老夫妻,面黄肌瘦的,头发有些花白了,年龄有四十多岁。
两个小孩,大的是个男孩,和何雨水差不多,今年刚上初小。小的有五岁了,是个女孩。
老两口都行姓钱,可能是闻到香味,钱老爷子拿着窝窝头,不满的说道:“隔壁那碎娃都成‘坐地虎’咧,一家子人天天咥肉,日子过得比早先的地主老财还滋润呢!”
“你悄眯些,对门那户人家都迁走咧!咱这进城不易,可不敢招祸事哈。”钱婆子小声的警告着老头子。扭头又对两小孩说道:“你俩也听好咧,甭在院里惹事,咱家日子慢慢就恓惶不到哪儿去咧!”
小男孩点点头,“奶,我知道咧。”
小女孩也点头,她压根没敢出房门,隔壁那俩碎娃成天嘴里噙着糖,她怕自家忍不住跟碎崽娃子抢哩!
见两小孩点头,钱婆子才放心下来。
当初那大领导还说安排的院里,邻居好相处。她看不是老实人,不过确实心好,给了不少桌椅,看着旧点,比老家的东西好多了。
“老汉哎,你说城里人真过得恁滋润?咱可扳着指头数呢!这家人一月能飘出四五回肉香,老的少的一大家子,日子过得跟火焰山似的!”
“我下班问过咧,这家人是老住家户,都在这院扎了根咧!院里管事儿的大爷见了都得让三分,听说在轧钢厂当后勤头儿,光工资就五十多万!
还有那个整天傻呵呵的小子,在轧钢厂后厨干,听说工资也有三十多万。另外两口子咱摸不清底,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媳妇,听说她哥是村长呢!咋看都不是普通人家……”
“那可真是扎下势了!咱可不敢招惹人家,那小子他妈也不是善茬,天天跟对门吵架呢。”钱婆子掰着手指头念叨着所见所闻。
钱老头吧嗒着烟问:“晌午那粮本是弄啥用的?”
“听王丫头说是买粮食的,叫咱可不敢搞丢了。”钱婆子随口应着,眼瞅着大孙子。在她心里,自家娃娃的事儿才是顶要紧的。
“黑娃,学校的课能听懂不?我看隔壁那几个碎娃天天回家念书呢!那俩小不点还能数到一百,真能行!”钱婆子语气里满是羡慕,她这辈子就吃了没文化的亏,连大院门都不敢独自从容出去,天天得跟着院里人后头买油买面。
就像钱婆子家一样,劳苦大众并不知道那张小本本意味着什么,都还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即使有些人知道一些,也和钱家老两口差不多,他们能改变什么呢?
不像贾家,听到明白人贾东旭的分析,秦淮如小脸粉红露着白肩,贴着贾东旭,问道:“东旭,那你说我多买点布怎么样?反正以后也不好买了。”
想到衣柜底下压的一米多高的布,贾东旭嘴角抽抽的说道:“你是准备拿布当家底存了?”
“你不说以后不好买嘛?我可不得多存点?还有油,我也拉着一大妈和王家媳妇多买点。这些可都是能放的,对了,你还要多交代一下小九,让它看好我家的布……”秦淮如嘀嘀咕咕说着自己的规划。
箱子里的鼠小九,“叽”的叫了声,翻了翻身,它刚好像听到雌两脚兽叫它了。
它直起身子,探头看了看两脚兽的床,心里满是好奇,刚还打架的两脚兽这会儿又贴一起了。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