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建立初期,是机会最多的阶段。社会生产资料需重新分配,尤其像他贾东旭现在这个时期。村长都是推举的,多神奇!
因贾东旭这只“蝴蝶”扇动翅膀,秦大海意外跻身秦家村的管理层。
此时的村民,说他们纯朴也好,愚昧也罢,只要你做事过得去,至少在处事上让大多数人觉得公平,他们便会记你的好。
可底下人说好不算数,就像贾东旭,得杨厂长和老书记说他好,才算数。即便李副厂长恨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
这叫集体意志,大多是自上而下的。
对秦大海的事儿,贾东旭清楚:村里人说好没用,干得好不如“会来事”;若不想靠嘴“吹”,就得靠“哭”,不能瞎哭,得先拉近关系再哭,人家才会同情。
想到未来,贾东旭问身旁吃瓜的秦大海:“大哥,有啥规划?”
秦大海意气风发:“总得让村里人都吃饱饭!”
见他豪气干云的样子,贾东旭摇头。光凭一腔热血干不长,很多人想法美好,干几天就发现幻想终归是幻想。
“大哥,要我说,你们可以找学校的专家问问,看村里适合种啥果树。”贾东旭自以为懂行。
谁知秦大海斜睨他一眼,不屑道:“妹夫,一看你就是外行!学校专家哪有村里老人管用?那些‘吊书袋’讲一堆道理,还不如咱村老人的经验。再说,我去求他们,人家会搭理吗?”
被秦大海噎了句,贾东旭脸色不太好看。见儿子棒梗安静蹲在一旁吃西瓜,他想“出气”,谁知棒梗早防着他,扭头转过小身子不看他,只顾滋滋的啃瓜。
见儿子学精了,贾东旭只好咽下这口气,问:“大哥心里有谱了?”
“那当然!我想在村边小河多种些山里的果树,再从山上移栽竹子;你不是说村里竹编手艺好吗?将来能换东西。”
贾东旭点头,他虽没头绪,但觉得种果树没错,至少能充饥,还能做果干。
秦大海越说越兴奋:“剩下的就是好好种地,争取家家过年多留点粮食。”
听着这话,贾东旭想起那位老爷子多年后才育出超级水稻,不由得轻叹:没种子、没机械、没化肥,光靠蛮力怎么吃饱?就凭一腔热血?
想到六年后的灾荒,他绞尽脑汁琢磨办法。
秦大海见妹夫沉默,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雄心壮志”折服,心里美滋滋的啃着西瓜,他打算蹭顿轧钢厂的午饭,回去跟村里人炫耀。他哪能想到几年后的光景?
庄稼汉靠天吃饭,总以为凭力气就能饱腹,却不知天威难测,世事难料。
琢磨半晌,贾东旭有了主意:“大哥,在村后树林种红薯和土豆如何?好养活,我们厂还能收。”
一听厂里能收,秦大海拍腿道:“这想法好!我回去问问。虽说产量不算高,好歹有收成。”
见他听进去了,贾东旭接着说:“山里不是有浆果吗?雨季时在村边山脚下多撒点籽,能多长些果子。还有野菜籽,也让每家屋前屋后撒点,晒干存着,荒年能当备粮。红薯可以晒成干,土豆煮熟磨成粉——这些都是粮食,每年多存点,迟早用得上。”
听妹夫又提灾年,秦大海犯嘀咕:前两年贾东旭提醒他爹备了东西,家里才没饿肚子,如今又提……
他压低声音问:“东旭,是不是又要囤东西?”(因为有外人,说得隐晦)
贾东旭含糊道:“有备无患嘛!以前地主都知道屯粮,你想让村里人吃饱,不得按我说的多备点?”
秦大海点头:“也是。万一有灾年,心里也踏实。”
见他没多想,贾东旭松了口气,瞥了眼一旁聊天的三个女人,继续给秦大海出主意。
三女正逗小当玩呢!棒梗这吃货只顾啃西瓜,小当却不一样,她正跟刘岚告状,嘴里嚼着瓜,小嘴巴巴说:“刘姨姨,你得帮我爹做主!赵叔叔天天偷吃爸爸给我准备的西瓜,还不赔钱!我和弟弟吃饭都给钱的。”
见小家伙眼珠水灵灵的,看着可爱!刘岚笑着哄她:“好,刘姨帮小当。你想怎么解决呀?”
小当等的就是这话,她鼓起肚子,双手叉腰:“赔钱!今儿没一万……不对,没两万解决不了!”
看她小大人的模样,刘岚和王凤捂嘴直乐。
秦淮如见状,想起贾张氏,没好气地抱过小当:“就不能学点好?怎么尽学你奶奶的毛病?”
小当被抱着还不乐意,她想赔钱买糖呢:“那是爸爸给我准备的瓜,就得让赵叔叔赔!今儿……”
“行了!再闹我揍你屁屁,一点不像女孩!你看弟弟多文静。”秦淮如递过西瓜想让她安分点儿。
小当鄙视地看了眼弟弟,啃着瓜说:“弟弟就是吃货,就知道吃,哪像我贾小当机灵!”
棒梗听了,翻个白眼继续啃瓜,他不跟抖机灵的姐姐计较。
中午,秦大海如愿蹭了顿饭。
傻柱端出猪肉白菜炖粉条。这是贾东旭借口去厂外“顶着大太阳取货”弄来的,总不能真让秦大海吃厂里的饭,他家一下来了三口人,再来一个,得趁这个机会堵上别人的嘴。
饭后,秦大海揉着肚子走了。
后厨里,有大婶剔着牙,有大婶喝着肉汤问傻柱:“今儿啥日子?贾干事请我们喝猪肉白菜汤?”
“不知道,估计是嫂子她大哥来了吧。”傻柱憨笑。
赵班长用饭盒又喝了口汤,贾东旭给他肉的时候提点过这事儿。
他压低声音说:“你们啊,别瞎传!贾干事是怕我们说他占后厨便宜。今儿听他女儿说,他家吃饭都交钱呢!以后出去别瞎议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不愿让人说占厂里便宜的贾东旭,晚上又提了一块猪肉回四合院。
贾家厨房,傻柱接过肉开始片肉。
秦父难得的没有在后院忙活修房子,他拉着贾东旭好奇的问道,“东旭,我听淮如说,村里要选大海当村长?”
“有这么回事儿!”贾东旭拿着毛巾擦汗,眼看着便宜岳父黑脸慢慢变红又变白。
秦大山着急的问道:“东旭,大海当村长不会有事儿吧!”
贾东旭在厂里的事儿,秦大山还是知道一二的,他有点怕秦大海也被别人算计。
“岳父,你是不是被二哥传染了?你们秦家村怎么会和我们厂子一样?”贾东旭看了看一旁的便宜岳父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大山拍着胸脯,背越挺越直。
贾东旭感觉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岳父,反而像院里的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