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歨的爷爷奶奶从家里带来了新鲜的蔬菜和鸡蛋。
两位老人吃不惯食堂的早饭,便选择自己动手做。奶奶煮了红薯粥,蒸了南瓜,煎了几个鸡蛋,还摊了香喷喷的葱花饼。
薛莹也起床了,被叫着一块儿吃点。她刚在桌边坐下,门铃就响了。
爷爷开门一看,竟是自家大孙子李歨,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拉他一起吃早饭。
“刚听小薛说你回来了,我正说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奶奶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到孙子吃得津津有味,心里特别高兴。
“奶奶,实在抱歉,最近特别忙!不信您问薛总,她也知道的。您孙子现在可出息了,又有了一家航空公司!以后你们想去哪儿玩,都可以免费坐飞机!”吕布一边表现得很爱吃早餐,一边把航空公司的事顺口提了出来,反正薛莹也会说的。
“航空公司?小歨,你不是去京城做体育部的什么官了吗?怎么又搞起航空公司了?”爷爷一脸不解。
“爷爷,其实那航空公司大头是国家的,我们俱乐部是第二大股东,国家就全权交给我们来管了。我正常月休,这次回来就是忙着找合适的总经理人选。新招的康总就住在您楼上,三楼!”吕布边吃边解释。
“航空公司多大啊?跟咱们长州的那个差不多?”爷爷毕竟是见过世面的。
“规模可大多了!有上百架飞机呢!您二老要有空,跟着薛总一起去看看,都是咱们自家的产业,可得帮我盯着点!”吕布说着,冲薛莹眨了眨眼。
薛莹被他的话逗笑了,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句句是实话。
“那是得去看看!上百架飞机呢,正好带你奶奶坐坐飞机,她还没坐过。我倒是以前公干时坐过一回经济舱,两个小时的航程,我从起飞到降落一直凑在窗口看稀奇!”爷爷说着,满脸都是回忆。
“嗯,薛总,辛苦你带我爷爷奶奶体验一下头等舱。”吕布笑着吩咐。
薛莹点点头,“没问题,老板!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头等舱很贵吧?不行不行,你帮国家代管,可不能占公家的便宜。”奶奶连忙摆手拒绝。
“话不能这么说,您二老可是老板和老板娘,坐自家飞机还花钱?没这个道理!”吕布笑着安慰。
“就坐一趟吧!大不了我们买票,我出钱!咱们现在可又是领工资的人了。对了,小歨,你知不知道这事?上个月,宁会计给我和你奶奶每人开了一万块工资呢,这可比退休金多多了!”爷爷接过话,赶紧把心里纠结的事问清楚。
“那哪是工资呀,那是给二老的辛苦费。每个星期都要金陵长州两地跑,可把你们累坏了,应该的。”吕布自然清楚,这事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反正我家大孙子出息,这钱我们就收下了,都给你攒着!”奶奶也笑着接话。
“您二老该花就花,千万别为我攒!对了,姑姑一家在的那个农贸市场怎么样了?盘下来了吗?”吕布想起这事,随口问了一句。
“还没呢,不过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正在等那边村委会的审批,就是进度有点慢。”薛莹马上回答。
“县官不如现管。你这样,给那边村委送点‘温暖’,找长州的‘严氏集团’严富贵帮忙走动一下,他是地头蛇,办事肯定容易。”吕布给出建议。
薛莹正想问和严富贵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就听到爷爷开口,顿时心里有了底。
“让你老丈人帮忙呀?不太好吧?为了你姑姑的事,真是让人头疼。”爷爷挠了挠头。
“不是外人,没事的!大不了以后您二老对他女婿再好点呗!”吕布笑着打趣。
“嗯!好!家产全部留给我大孙子!我说的!”爷爷说着,开怀大笑起来。
……
下午,吕布打电话让段飞帝送自己去机场——明天还得准时上班呢!
“怎么样?拿下了吗?”吕布直接问道。
“老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每天被她呼来喝去,简直跟以前的太监没两样!连名字都被她改成了‘小段子’!”段飞帝满脸委屈。
“她功夫学得怎么样?”吕布强忍着笑意问。
“她很聪明,一学就会,但动作像是在跳舞,哪有什么杀伤力,纯粹是‘花拳绣腿’!”段飞帝边开车边吐槽。
“那她学‘混元内功’了吗?”吕布一直知道金霁暄脑子很好使。
“我教了,她也学了,但她拒绝喝药!说要等你有空,用功力帮她引导入门。”段飞帝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果然还是被她套出话了!我明明跟你们说过,不要透露我能帮忙引导入门的事。看来你脑子转得没她快啊!”吕布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帮她?难道她又想动用“钞能力”?还是说,自己找她要佘建设那批财物时,她会以此作为条件?
“她那句话,是特意让你转告我的?”吕布忽然反应过来。
“额……是的,她让我务必跟你提一下。”段飞帝脸红了。
吕布哪会看不出来,段飞帝这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已经被拿捏了,还在这儿矫情!“这样吧,你跟她说,等她有空回京城,记得找我,我帮她内功入门。让她平时好好练,要是只喝药不练功,会瘫痪的!你可以把‘蒋文明’的前车之鉴告诉她。”
“好嘞!老板你放心,我一定跟她说!”段飞帝点头如捣蒜。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是关于金霁暄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吕布不想让相处还不错的段飞帝受情伤,决定还是提前说清楚。
段飞帝一脸茫然,点了点头,表示想听。他并不知道吕布去缅北救人的事,那些只有黑客组才清楚。
吕布也没有隐瞒,从金霁暄被缅北的军阀头子佘建设抓去当了一年奴隶说起,一直讲到如何孤身一人把她救回来。
段飞帝眉头紧锁,不停地挠着头。如今他全身干干净净,还带着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早已不是从前邋遢的模样,反而有种阳光大男孩的气质,尽管长相很普通。
“那个佘建设……已经被老板你杀了?”他需要确认。
“嗯,不只杀了他,还有他儿子,炸了他的产业,弄光了他的钱。后来国家出手,端了他的老窝,救出来几千名妇女呢。”吕布毫无保留,“金霁暄受过伤,你如果想和她在一起,得有一颗包容的心。”
“哈哈哈!我段飞帝在这世上,现在只认老板你一人!我承认对金霁暄是有点想法,但前提是她不能妨碍老板你的大业!老板你让我和她好好相处,我一直照做。如果和她在一起能帮到老板,我并不介意她那稀碎的过去。”段飞帝郑重表态。
这番话让吕布心头一震,有点搞不懂段飞帝这到底是傻憨憨的忠诚,还是已经被金霁暄彻底洗脑了。
他随手搭在段飞帝肩上,灵力透出体外,一边随意问话,一边读取段飞帝的真实想法。
“我把你当兄弟,当然得为你考虑。本来以为金霁暄只是来学点防身术,我认为你俩可能最多会擦枪走火,谁知道她来之后竟然这么难缠!关键你还付出了真心,所以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段飞帝心里想:【老板,金霁暄确实让我心动,我很喜欢她!但跟你这个关心我的兄长比起来,这实在也不算什么!从陈苏秦死后,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亲人!具体怎么办,我都听你的!】但是他嘴上却贱兮兮地说:“这个女人,老板你如果想玩玩,我可以帮你们撮合撮合。”
吕布心里也是无语,这家伙还言语试探自己,摇了摇头说道:“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反而觉得她也算是个可怜之人,缅北的遭遇实属无奈,命运这事,谁也说不准。我只是希望,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清醒的,并且将来不会后悔。”
吕布的手依然搭在段飞帝肩上,他能清晰地“听”到段飞帝内心的挣扎与最终那股豁出去的坚定。
段飞帝沉默了几秒,车子平稳地驶向机场高速。
他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特有的痞气,却也无比认真:“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段飞帝以前是个浑人,没什么大出息,跟着你才活出个人样。我认准的事,认准的人,就不会回头。她过去是苦,是难,那不是她的错。以后……以后有我呢。只要她真心跟我,我肯定护着她。要是她……她另有所图,或者对不起老板你,那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说得朴实,甚至有些糙,但吕布感受到了里面的分量。他收回手,点点头。
这就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作为朋友和上司,他能做的就是在关键处提点,但无法也不能代替对方做决定。
“你心里有数就行,自己的选择总归要没有遗憾才好。”吕布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到了机场叫我。”
“好嘞,老板!”段飞帝的声音轻快不少,仿佛卸下一个包袱。
车子抵达机场,吕布下车前,拍了拍段飞帝的肩膀:“好好干,也……好好的教。”
段飞帝重重点头,目送着吕布高大的身影融入机场熙攘的人流。他坐回驾驶座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被某人强行修改成“暄主子”的号码,编辑了一条信息:
“暄主子,老板已经答应了!他说等你回京城就帮你引导内功入门!不过老板还特意叮嘱,让你一定要好好练功,只喝药不练功会导致瘫痪,有个叫蒋文明的就是前车之鉴!你可千万别再偷懒了!”
很快,对方回了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小段子乖,mua!”
段飞帝看着屏幕,挠了挠头,傻笑起来,发动车子,汇入了车流。前方路还长,但他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