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强沉默片刻,目光在柳凤仪后背的刀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脱下自己的衬衫,扔到她身上。
“穿上。”他的声音冷淡,“别在这碍眼。”
柳凤仪接过衬衫,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林老板也会心软?”
林天强没接话,又从抽屉里找出一套崭新的内衣和一条黑色长裤丢过去:“快点,我没时间陪你耗。”
柳凤仪歪着头看他,眼神玩味:“林老板,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林天强帮她系好最后一颗纽扣,转身走向门口:“早餐凉了。”
他推开门,熊霸正守在楼梯口,见林天强出来,立刻低头:“老板。”
林天强拿起地上的托盘,语气平淡:“备车,回老厂街。”
“是。”熊霸应声退下。
回到房间,柳凤仪已经穿好了衣服。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正对着破碎的落地窗梳理长发。
林天强将早餐放在茶几上:“吃。”
柳凤仪走过来,看了眼托盘里的食物:两盅佛跳墙,小米枸杞粥,还有两颗水煮蛋。她挑眉:“大早晨吃这个?你手下很懂嘛。”
“吃你的。”林天强坐下,自顾自开始剥鸡蛋。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期间柳凤仪几次想开口,都被林天强冰冷的眼神逼退。
最后一口粥喝完,林天强放下筷子:“我走了。”
柳凤仪猛地站起身:“就这么走了?”
林天强转身,目光锐利如刀:“柳凤仪,戏演完了就该收场了。”
“演戏?”柳凤仪的声音陡然提高,“林天强,你?”
“你我都是明白人。”林天强打断她,“昨晚各取所需。你要报仇,我要张铁山的产业,现在两清了,联盟就好好联盟,别搞出这副痴男怨女的模样,演戏呢?”
柳凤仪死死盯着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林天强,你以为这样就能甩开我?”
林天强已经走到门口,闻言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好自为之。”
说完,他推门离去,背影决绝。
柳凤仪站在原地,许久,突然轻笑一声,从床单下摸出一部小巧的录音机。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嘶……好」
林天强低沉的应答声清晰可闻。
柳凤仪红唇微勾:“林天强,游戏才刚开始。”
楼下,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别墅。柳凤仪走到窗前,看着车子消失在晨雾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转身下楼,大厅里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蜷缩在角落。见到柳凤仪,他们激动地挣扎起来。
“废物。”柳凤仪扯掉其中一人嘴里的破布,“怎么回事?”
“柳姐!”小弟哭丧着脸,“那群人太猛了,我们根本挡不住!”
柳凤仪冷笑一声,解开了绳子:“你们真是指望不上,丢人。”
黑色的皇冠车上。
阿华开着车,林天强坐在后面。
“强哥,所有的东西都清点好了,美金大概有一百五十万,rmb有五百万左右,黄金按上次卖的价格,大概有1000万,剩下的都是些珠宝和古玩,估不来价格就先全部放在那了。”
“嗯,黄金还是像上次一样让阿乐出货吧,美金交给阿欢,让他洗成干净的,剩下的珠宝古玩就先放在那吧。”
林天强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这次兄弟们辛苦了。所有参与行动的,每人10万。你、阿欢、阿乐各300万。“
阿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强哥,这...太多了吧?我们仨拿这么多干嘛,留着大哥你用呗,以后我们缺钱找你要不就行了“
“不多,拿着就行了。“
林天强弹了弹烟灰:“你们三个跟我客气是吧?“
“没...”
车窗外,晨光洒在柏油路上,映出一片金色。阿华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疲惫却锐利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强哥是担心.....柳..柳姐那边?“
林天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钱分下去后,让兄弟们最近都低调点。阿乐出货时走老渠道,别贪快。阿欢洗钱时多过几道手,别留下尾巴。“
“明白。“
阿华点头,犹豫片刻又补充道:“那...要不要派几个兄弟盯着柳姐?她那几个手下忠心是忠心,就是太菜了,雄霸给我说,这群人两分钟就全被收拾趴下了。“
香烟在指尖停顿了一瞬。
“不用。“
林天强将烟头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她比你想的聪明的多。“
车子驶入了老厂街,停到了家门口。
车子刚停稳,守在林天强家门口的江千风就掐灭了手中的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前。他敲了敲车窗,阿华刚要下车就被林天强按住肩膀。
“在车里等着。“林天强整了整衣领,推门下车。
江千风穿着制服,腰间的配枪若隐若现。他上下打量着林天强,目光在他脖子上的抓痕停留了一瞬:“林老板夜生活这么丰富,还招惹着我妹妹干什么?“
林天强没接话,径直走向大门:“江科长这么早登门,是来喝早茶的?“
“少来这套。“江千风一把拽住他胳膊,“张铁山死了。“
林天强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遗憾?“江千风冷笑,“他死前吐了一地黑血,法医说是剧毒。更巧的是,他所有的核心手下昨晚全死在石浦码头,一个活口都没留,最重要的是张德胜也死在了家中,还是自杀的。“
晨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两人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
“所以呢?“林天强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