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家格外安静。
但西屋的炕上,却并非如此。
油灯早已吹熄,月光透过窗纸,洒下一片朦胧的清辉。
今晚的林薇异常主动,像是要将所有的彷徨、恐惧和最终下定决心的炽热,都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着沈烨的脖颈,生涩却又大胆地索求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带着令人心颤的呜咽和低吟。
沈烨先是一愣,随即被她的热情点燃。
他早已不再是前世那个懵懂冲动的少年,而是带着成熟男人的理解和掌控力,很快反客为主,细致又霸道地回应着她,引领着她,共同沉溺在这肌肤相亲的极致亲密之中。
汗水交织,喘息相融。
炕桌被撞得微微摇晃,炕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所有的担忧和不确定仿佛都被这剧烈的运动暂时驱散。
他们像两株在寒冬里相互依偎取暖的藤蔓,紧紧缠绕,不分彼此。
这一折腾,几乎就是大半夜。
直到天光快亮时,两人这才精疲力尽地相拥着瘫软下来。
林薇浑身酥软地趴在沈烨汗湿的胸膛上,脸颊绯红,气息依旧急促。
沈烨的手臂结实有力地环着她光滑的脊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沉默了片刻,林薇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轻轻响起:
“沈烨...”
“嗯?”
“那封信...我不回了。”
她抬起头,在朦胧的晨光中看着沈烨轮廓分明的下巴:
“我...我就留在小河村,哪儿也不去,我想...我想跟你...在一起。”
沈烨抚摸着她后背的手顿住了。
低下头,对上林薇那双清澈而认真的双眸。
尽管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却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的决心。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感瞬间冲垮了沈烨的心防!
他等待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跨越了两世的遗憾和执念!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林薇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低哑:
“好!好!薇薇,你放心!只要我沈烨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是他最郑重的承诺。
林薇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话语,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守护,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轻轻“嗯”了一声,眼角却有湿润的东西滑落。
这一次,是安心和释然的泪水。
两人相拥着,直到窗外天光大亮。
直到日上三竿,沈烨才扶着有些发酸的腰,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
王桂芬看到儿子这模样,又看看随后出来、面色红润却带着羞意低头忙碌的儿媳妇。
作为过来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笑开了花,赶紧把一直温在锅里的早饭端出来。
沈烨匆匆吃了些东西,便回到屋里,从角落里的小木箱中,取出了一株用红绸布小心包裹的野山参。
参体饱满,芦碗密布,根须清晰,三十年的份量十足,药香扑鼻。
他小心地将人参放入背篓,又盖上些山货做为掩护,这才出门,径直前往公社。
公社革委会办公室里,王建国看到沈烨来访,显得很是热情。
尤其是在沈烨“不经意”地展示出那株品相极佳的野山参,并说是“偶然在山里所得,特地拿来给主任您补补身子”之后,王主任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哎呀,小沈啊,你这...这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王主任搓着手,眼睛却没离开那株老参。
这年头,这种好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无论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都是极有面子的。
若是遇到正确的时机,说不定自己还能得场大造化呢。
“主任您为了咱们公社日夜操劳,这点山野之物,算不得什么。”
沈烨话说得漂亮:
“只是我如头上挂着代理而今,管理起小河村的生产队,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下面有些人难免阳奉阴违,工作不好开展不说,就连查个账什么的,都被人说三道四,说是在公报私仇。”
说完,便将王婆子和李卫东贪墨公款,假公济私,克扣社员工分的证据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对方。
王主任是个人精,一看沈烨这架势,哪里还能不明白对方的弦外之意。
他本就赏识沈烨的能力和手段,尤其对方还帮自己搞掉了不听话的李卫东,现在又收了这份厚礼,顺水推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当即他便直接拍板:
“小沈啊,你的能力我肯定是放心的!这样,我这就出个正式任命文件,任命你为小河村生产大队大队长!以后好好干,我会全力支持你!”
“另外,那个王婆子和李卫东的事情,我也会让人严肃处理,今后要是再有谁敢说三道四,为这样的蛀虫鸣不平,那就是在破坏群众团结,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谢谢主任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会带领小河村社员搞好生产建设!”
见王主任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沈烨也立刻表态,同时心中大定。
有了这张正式任命,和王主任的背书,那他以后在村里的地位可就彻底稳固,无人可以撼动了。
从公社出来,沈烨心情大好。
他原本还想过是否要给市公安局的周建国去封信,问问对方母亲病情,顺便“提醒”一下那份救母之恩。
但仔细一想,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恩情这种东西,对方若是记得,自然会找机会报答,这份人情才会显得更重。
若是自己主动索要,那味道就变了,效果反而要大打折扣。
“看来,得想想别的路子...”
沈烨沉吟着。
周伟民的家族势力在省城盘根错节,想要与之抗衡,光靠一个小河村大队长的身份和一点钱财,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加硬的关系,更快积累资本的方式。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猛地一亮!
前世!在监狱里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中,他虽然受尽折磨,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监狱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无聊吹牛时,总会透露出一些外面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前世大概也就是76年左右,他曾听一个因投机倒把罪进来的老油子吹嘘过,说他们县往北靠近邻省边境的那片老山林里,藏着几个解放前遗留下来的、极其隐蔽的土匪秘密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