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非凡心中冷笑,他知道,一味退让只会被认为是软弱可欺,在这狼窝里,瞬间就会被撕碎。
但直接展露实力又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他需要一场“恰到好处”的立威。
他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惊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这变化细微却让刀疤脸微微一怔。
“我确实身无长物,只有这条捡回来的命。不过……”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刀疤脸和他同伙,“命,有时候比钱更硬。”
“妈的!还敢嘴硬!”刀疤脸感觉受到了挑衅,怒骂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着风非凡的脸扇了过来,带起一阵恶风。这一下要是扇实了,普通人起码得掉几颗牙。
就在手掌即将触及脸颊的瞬间,风非凡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却又控制在“筑基期修士可能达到”的极限范围内。他没有躲闪,而是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刀疤脸的手腕。
看似轻描淡写,但刀疤脸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股阴冷刺骨的力量瞬间透入,整条手臂顿时酸麻无力,那蕴含力道的一巴掌自然也扇不下去了。
“你!”刀疤脸又惊又怒,奋力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如同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风非凡扣着他的手腕,缓缓站起身,身高虽然不及刀疤脸,但那冰冷的目光和突然爆发的气势,却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我说了,我只是想找口饭吃。”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谁想拿我的命去换酒钱,不妨试试看。”
他手指微微用力,刀疤脸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感觉自己的腕骨快要被捏碎了。
“小子!放手!”刀疤脸的同伙见状,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匕首,恶狠狠地围了上来。
风非凡目光冰冷地扫过他们,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以多欺少?黑礁岛的‘好汉’就这点出息?”他话音未落,空着的左手看似随意地一挥。
嗖!嗖!嗖!
几道微不可查的乌光闪过,那是他用死气凝聚、附着了一丝冥骨之毒的细小骨针。骨针精准地射中了那几个同伙持武器的手腕。
“啊!”“我的手!”“什么东西?!”
惨叫声接连响起,那几个家伙只觉得手腕一麻,随即剧痛传来,武器“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伤口处迅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并且向着手臂蔓延,吓得他们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同伙,慌忙后退,试图处理伤口。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酒馆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看似文弱的“落难商人”。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身手,而且手段如此诡异狠辣!
风非凡松开了扣住刀疤脸的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坐回座位,端起那杯溅出些许的麦酒,轻轻抿了一口。“现在,我能安静地喝杯酒了吗?”
刀疤脸捂着自己红肿发黑、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腕,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伙,脸上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对方绝对是个硬茬子,而且用的手段闻所未闻,那诡异的毒素让他心惊胆战。
“能….能!您...您请便!”刀疤脸结结巴巴地说完,连滚带爬地退回到自己那桌,再也不敢看风非凡一眼。
他的同伙们也强忍着痛苦,捡起武器,灰溜溜地跟着跑了。
酒馆里重新恢复了喧嚣,但不少人看向风非凡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敬畏和忌惮。
他成功地立了威,展示了实力和狠辣,却又没有过度暴露,维持在“一个有些诡异手段、不好惹的筑基期散修”的层面。
套取情报的时机
立威之后,风非凡等待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个穿着陈旧皮甲、腰间挂着弯刀、看起来像是老牌佣兵的中年独眼男人,端着一杯酒,走到了风非凡旁边的空位坐下。
“朋友,好身手。”独眼男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欣赏,“那‘疤脸’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专挑软柿子捏,今天算是栽了。”
风非凡看了他一眼,神色平淡:“自保而已。
独眼男人笑了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我叫‘独眼’杰克,以前也跑过船,后来在‘血刃’混口饭吃。看朋友你的手段,不像普通商人啊?
“血刃?”风非凡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以前家里做过点小生意,也学过几手保命的把式,没想到这次差点把命丢了。”
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落寞,“杰克老哥是血刃’的人?我听说…….你们团最近好像不太顺利?”
独眼杰克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可不是嘛!上次在‘鬼哭礁’碰到了一群发狂的‘刺鳍鱼人’,折了好几个兄弟,连副团长都重伤了。
现在团里人手紧缺,资金也紧张,日子难过啊。”他打量着风非凡,“朋友,你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
风非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这黑礁岛,像‘血刃’这样的佣兵团不少吧?竞争激烈吗?主要都接些什么活计?”
独眼杰克见他似乎有兴趣,便打开了话匣子:“竞争?何止激烈!
为了抢任务,背后下黑手都是常事。除了我们‘血刃’,还有‘裂鳍’、‘黑潮’那几个团,规模都差不多。
活计嘛,无非就是护送商船穿过危险海域、帮岛上的老爷们清理不听话的‘海老鼠’(指底层反抗者或小偷小摸)。或者去一些危险区域采集特定的海兽材料、药材什么的。”
他压低了声音,“偶尔…….也接点‘私活’,比如帮某些大人物处理点不方便出面的人,或者去探索一些官方不愿意碰的沉船、遗迹,那油水足,但风险也大,动不动就全军覆没。”
“沉船?遗迹?”风非凡露出“好奇”的神色,“这万礁迷域下面,好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