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通往黑岩城的官道旁,一处简陋的茶棚。
风非凡穿着一身沾满尘土、打着补丁的灰色短褂,脸色蜡黄,气息萎靡,仅仅维持在炼气期四层左右的水准,看上去比最底层的散修还要落魄。
他面前摆着一碗浑浊的凉茶,眼神“茫然”地望着官道方向,像是一个找不到活计、前路迷茫的流浪汉。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偶遇”。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落霞宗李昊的队伍今日必会途经此地休整。
果然,晌午时分,一行五人骑着高大的青鳞马,簇拥着几辆装载着箱笼的马车,趾高气扬地来到茶棚。
为首一人,锦衣华服,面容倨傲,腰间悬挂着落霞宗外门弟子的令牌,修为在炼气末期左右,正是李昊。他身后跟着三男一女,皆身着统一服饰,修为在炼气小成,中期之间。
“掌柜的!好酒好肉赶紧端上来!耽误了小爷行程,拆了你这破棚子!”李昊翻身下马,声音张扬,随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跟班。
茶棚老板吓得唯唯诺诺,连忙张罗。
风非凡看准时机,端着那碗凉茶,脚步“虚浮”地走上前,脸上堆起卑微而忐忑的笑容,对着李昊躬身道:“这、这位仙师大人,请、请慢用……”说着,似乎是因为“紧张”,手一抖,碗中的凉茶竟泼洒出几滴,溅到了李昊华贵的靴面上。
“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李昊脸色瞬间阴沉,想都没想,抬脚就狠狠踹在风非凡的肚子上。
“砰!”风非凡“惨叫”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泥地里,捂着肚子蜷缩起来,痛苦地呻吟。(装的)
这一脚力道不轻,若非他肉身经过死气淬炼,只怕当场就要受内伤。屈辱的火焰瞬间焚遍全身,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杀意混着血沫咽回肚里。(筑基都没有能打伤我筑基大能?风非凡装的)
“哪来的臭要饭的!脏了小爷的靴子!”李昊嫌恶地瞥了一眼靴面上的水渍,旁边一个跟班立刻殷勤地蹲下擦拭。
另一个跟班,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指着风非凡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冲撞了李师兄,还不快滚过来磕头谢罪!”
风非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沾满污泥,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他暗中逼出的)。他踉跄着走到李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仙师大人饶命!
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是逃难来的散修,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一时眼花,冲撞了仙师,求仙师饶命啊!”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很快一片青紫。(为了兄弟,我忍!)
那娇俏的女弟子掩嘴轻笑:“李师兄,你看他,像不像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
李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风非凡,仿佛在看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虫子。
“哦?逃难的散修?炼气中期?倒是有把子力气。”他眼珠一转,心中起了念头。此行护送物资,路途不近,正好缺个干粗活累活的牲口。
“哼,算你走运。”李昊用马鞭抬起风非凡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轻蔑的目光,“小爷我心善,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跟着我们队伍,负责喂马、扛行李、守夜探路。
到了黑岩城,赏你几块灵石。若是敢偷懒耍滑……”他手腕一抖,马鞭带着破空声抽在风非凡身旁的地面上,留下一条清晰的鞭痕,“这就是下场!”
风非凡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感激,连连磕头:“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收留!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做牛做马报答仙师!”
就这样,风非凡“成功”地以最低贱的奴仆身份,混入了李昊的队伍。而他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李昊完全将他当成了可以随意欺辱的奴隶。喂马、刷马、整理马粪这些脏活累活自然是他一人包揽。
所有的行李、物资,包括那些弟子们猎取的妖兽材料、购买的零碎物件,全都堆到了风非凡的背上。沉重的负担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步履蹒跚。
“废物!走快点!没吃饭吗?”
“瞧你那死狗样,带你就是个累赘!”
“王师妹渴了,快去把水囊拿来!要温的!”
“李师兄累了,这块青石擦干净,铺上软垫!
呵斥与命令如同雨点般落下。风非凡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完成着一切。他强行压制着体内沸腾的死气,将那足以焚天煮海的杀意与屈辱感死死摁在灵魂最深处。
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赔笑,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灼烤他的尊严。(风非凡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玩弄他们了)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眼神也越来越冷,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冰冷深处,一丝毁灭一切的狠戾在疯狂滋长。
他甚至不能直接出手保护。一次,队伍夜间宿营,遭遇了几只嗅着血腥味而来的低阶风狼。李昊指挥弟子们结阵防御,却故意将风非凡安排在阵型最外围,美其名曰“历练”。
一头风狼扑向风非凡,他本可以轻易捏碎其喉咙,却只能按照李昊那愚蠢的指令,狼狈地就地翻滚,险之又险地“躲过”,让风狼的利爪在他背上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破旧的衣衫。
李昊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哈哈大笑:“看见没?这就是废物的下场!连只畜生都对付不了!”
风非凡趴在地上,感受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和心底那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毁灭欲望,强行从牙缝里挤出颤抖的声音:“是….是小人无能……谢、谢仙师……救命之恩。”
还有一次,路过一条湍急的河流,需要涉水而过。李昊嫌河水脏了靴子,竟命令非凡趴在水里,用身体给他当踏脚石。